第一百七十九章 深入
所以,像這種禍害不救,老天爺也應該是不會怪罪的吧。不過,這都是紀墨自己的內心獨白,其他人是根本看不見也搞不懂的。
於是,雲修塵還是抱著正常人的心態,問向了紀墨。
“紀墨是嗎?你兄弟在我們手上,他的生死與否,就是一個瞬間的事情,你最好考慮清楚。”
雖然紀墨特別想說,那你們把他搞死吧,別來煩我就好了,但是總覺得這麽說不太好,想了想回到:“這是我和你們的事吧,何必牽扯到無辜的人。”
語氣堅定,擲地有聲。
雲修塵看來,這是威脅有效了。
在唐大力看來,隻是自家老大不好意思直接地說拋棄自己的話,然後說了點商業的客套話,看著紀墨那雙嫌棄的眼睛,唐大力已經看穿了一切。看著把這一切當真的雲修塵,不知道為什麽又有點想笑,又有點心疼。雖然明明自己才是人質,但是就是忍不住心疼啊。
雲修塵覺得這個方式有用,也沒有多繞來繞去的,直截了當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帶我們去真正的兩派火並之地,我可以暫且放你們一命。”
“哦。這樣啊。是這個要求啊。嗯……”
“你沒有那麽多時間來覺得為難或者是考慮了,你兄弟現在在我手裏,我勸你最好快一點做好決定,不然,誰知道。會發生什麽呢。”
“好啊。那你們跟著我走吧。”雲修塵的威脅才剛剛說不口,就聽到紀墨沒有停頓地答應了,本來已經打算再拉扯幾個來回的雲修塵愣住了。紀墨這個人,是這麽好說話的嗎?
難不成是因為這個人真的對紀墨很重要嗎?所以才會這麽快就答應了自己的要求。
雲修塵很驚訝,唐大力也很驚訝,他也搞不清楚紀墨這是什麽情況,他對紀墨的了解也就是這短短幾天的事情而已,雖然能感覺到紀墨的一部分的性格,但是,紀墨這個人對唐大力來說,還是更多的是不熟悉的那一麵。
而現在紀墨答應的這麽快,讓唐大力也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紀墨他到底想幹什麽呢?這個疑問不隻在敵人雲修塵的腦海中浮現著,在唐大力的腦海中也出現了同樣的問話。
這個一直讓人猜不透的男人,到底在想著什麽呢。真的很讓人在意。
雲修塵對於這個問題的疑惑就直接表現在了行動上,在紀墨答應完後轉身帶路的時候,雲修塵卻沒有立馬跟上去,而是注視著紀墨的背影,在想紀墨到底有什麽目的在其中。
雲修塵這邊的懷疑還沒有個頭緒,就聽到紀墨的聲音從遠遠的地方傳來。
“機會就這一次,失去了就再難有了。信與不信你們自己考量吧,我先走了。”
而雲修塵在思索了一下以後,還是選擇了跟上紀墨,一是紀墨說的那般,機會確實是難得,錯過這一次。就不知道下一次是何年何月了,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再止步不前豈不是前功盡棄嗎?這樣的結果,雲修塵接受不了。
再說了,自己還有人質在手上,紀墨不論怎麽樣還是受自己控製的,就算是為了人質的安全。紀墨也不敢隨便動手腳才對。
基於以上兩點的考慮,雲修塵打算帶著眾人追上去看看,同時他還看了一眼作為人質的唐大力,想從唐大力那裏看出點什麽蛛絲馬跡來。
沒想到,唐大力和雲修塵一樣,也是一臉疑惑地望著紀墨消失的方向靜靜地出神。雲修塵有點拿不準這個表現是不是故意演的,如果是演的。那隻能說,唐大力的演技著實拔群。
但是,一個話癆啊。怎麽可能出現演技拔群這種情況,別人用來做所有事情的時間,他們啊,當然是,全部用來講話了!
所以,現在唐大力這種茫然不知所錯的感覺,真的是純天然未進行過任何加工的。雲修塵自然也看不出什麽問題來。
而紀墨這麽做確實有自己的打算,隻不過現在還不能說而已。
紀墨雖說信與不信在於他們自己,但是他當然還是對方跟上來的,不然怎麽救唐大力。於是,紀墨除了開頭那幾步步伐比較快而大之外,其餘的步伐都相對地降低了幅度和速度,好讓那夥還在猶豫的人跟上來。
直到紀墨探知到了對方已經跟隨自己而來以後,才再一次放開了步伐,向著自己的目的地走了起來,以免對方發現自己在故意等他們的事實,將自己離開的原因判斷出來。
紀墨看了看手中的地圖,又盤算了一下上古兩大門派的火並之地,到底會是什麽樣子的,自己到那個地方,利弊又是怎麽樣的,所有的一切都細細的在腦海當中過了一遍之後,紀墨覺得自己的勝算其實不低。
而至於雲修塵那個混蛋,紀墨雖然現在看起來對他表現的無欲無求,不在乎的樣子,但是,當年的每一筆仇,每一筆債,紀墨都在心中記得清清楚楚,他沒讓鳳羽把雲夢七大家趕盡殺絕,不是他不恨,就像他自己說的,隻因為這樣,他們會更痛苦。
而雲修塵上也是一樣的,如果紀墨找到能讓他痛苦不堪的辦法,那麽紀墨是絕對不會放棄的,如果紀墨找不到,那麽雲修塵的首級,紀墨是要定了,以前的的紀墨不行,現在的紀墨是根本不怯。
雙方人馬都心事重重的向著前麵前進,這兩方人馬沒有一方曾經真正地到達過失落的戰境,而他們曾經的目的都是到達那個地方,但是,現在,似乎又多了新的目的,整體的行動動力開始變得複雜起來,這不同的目的操縱之下,總是要分出個先後的。
雲修塵打算卸磨殺驢,紀墨肯定不會站著讓他砍,心中的反殺計劃也早就盤算好了。
兩隊人馬走的不算近,也並未交手,但是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卻一直縈繞在兩個隊伍之間。
不說本就有此打算的紀墨和雲修塵,就連從紀墨答應雲修塵要求之後,就一直遊離在所有人之外的唐大力,也被這股氣氛壓的先是回了神,然後一種沉重而壓抑的感覺,讓他異常難受,雖然不知道這種壓抑的感覺從何而來,但是唐大力知道應該會出大事了。
即使,現在兩隊人馬現在還可以這麽相安無事地走著,但是,總會有那麽一個時間段,讓雙方的矛盾瞬間爆發出來。
隻是,唐大力沒想到那個時間點來的是如此迅猛。
之前因為是隻有紀墨有地圖,跟著紀墨走的時候,也不知道到底哪裏是哪裏,隻是大概知道這已經進入了遺落的戰境的範圍,但是上古兩大門派的火並之地到底在何處,根本沒用概念,都是跟著紀墨走。
而他們到達的第一個地方就是神火洞,打算將玄天給重塑一番,但是唐大力並不知道神火洞離真正要去的地方有多遠的距離,他隻知道他們從剛進入的地方,到他們到達神火洞附近的時間,並不是很短。
唐大力知道整個戰境麵積一定非常大,已經做好了到達指定位置之前,長途跋涉的準備。
唐大力作為一個曾經跟在紀墨身後經曆過這戰境當中奇妙的事物的人,尚且沒有對戰境有著足夠清晰和明確的意識,更不要說其他人了,完全就是兩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幹啥的狀態。
於是,當危險襲來的時候,瞬間倒了大片的人馬,似乎非常地合情合理。
唐大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就在短短的一瞬間,前方的的道路似乎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扯開了一道狹長的口子,露出黑黝黝的傷口,而後一股刺骨的寒風和冰涼感,就將所有的感官都包圍了。
身邊的人開始驚叫著一個接一個的跌倒,而跌倒的形態各種各樣,與其說是被什麽擊倒了,倒不如說是發了狂症更為合適,驚恐地表情,扭曲額肢體,不知所謂地亂舞甚至於互相殘殺的慘狀,就在唐大力眼前毫無阻礙地上演著。
而唐大力隻是驚恐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的發生,根本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這是看不見的敵人,讓唐大力驚恐的毛孔緊緊收縮起來,在這股冰涼的窒息感中,感覺開始慢慢缺氧,神誌似乎開始從自己身體當中漸漸抽離了。
唐大力想,自己與這些人,還是不同的,他們發狂發癲,死的也異常難看,自己雖然也是個死,但是好歹死狀好看一點,對自己不管怎麽說,也算是個交代了。
冰冷的窒息感還在不斷入侵,凍的五髒六腑都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凍的神誌似乎都在慢慢被冰封,似乎真的要與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在踏入這個地方那一刻起,唐大力其實就知道自己可能會這麽莫名其妙,不知為何的死去,畢竟這個地方這般玄妙凶險,死亡似乎才是這個地方最常見的模式,自己能活到現在,見識到這麽多事物,是不是該算榮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