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急什麽急？”紀墨問道。
“……大哥，這是你仇人啊。你不急？”
“不急。因為，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唐大力表示這個裝逼姿勢太妖嬈，自己不小心閃到了腰。
眼看著雲修塵已經漸漸逃出了兩個人的視線，紀墨才終於開始行動了，唐大力在那一刻突然明白為何紀墨如此不慌不忙的原因了。
矯若遊龍，動如脫兔。
相比起來，紀墨給過機會讓其逃竄的雲修塵，看起來就相當的狼狽不堪，沒有任何所謂的風度和從容可言，怪不得對於紀墨來說，他不過已經是個死人罷了。
雲修塵在逃了相當一段路程之後，稍微停頓了一下，向後看了看紀墨的行蹤，原本紀墨的精神力就比雲修塵更勝一籌，此刻紀墨又是可以隱藏了自己的氣息和位置，因此此刻雲修塵的精神力是根本沒辦法探知紀墨所在的。
所以才采取了這個風險很大，效果又不怎麽良好的，最古老的方法來查看自己是否安全。
看著後方連樹葉都沒有翻動的痕跡，連風都沒有的樣子，雲修塵忍不住鬆了口氣，隻是逃掉了嗎？這可算是體會了把什麽叫做，今天的你對我愛理不理，明天的我讓你高攀不起。
見沒人追來，雲修塵稍微減緩了一下步伐，忍不住罵罵咧咧起來：“嘿，他媽的兩個混小子，別以為自己稍微那麽厲害一點就了不起了，下次碰到你們絕對把你們都打趴下。今天，我打不起，還躲不起嗎？”
雲修塵說著又接連著啐了好幾口，然後鼓囊了幾句將紀墨和唐大力又罵了一遍。
“怎麽不服？”
一個戲謔的聲音突然在雲修塵耳邊炸響，雲修塵整個人像過電一般抖了起來，然後開始四處張望。
“誰！有本事出來啊。”明明是質問的句子，現在在雲修塵嘴裏聽起來硬是漏出了幾分怯意。
紀墨和唐大力也是不藏不躲，直直地在雲修塵身前現身了。
“沒想到下次碰麵，這麽快就來了。怎麽樣，要把我們打趴下嗎？”紀墨語氣不凶狠，但是氣勢和威壓卻是相當不一般，那如山般襲來的沉重壓力，讓雲修塵感覺到似乎透不過氣來，似乎雙腿都已經開始在顫抖了。
這時候，雲修塵發現自己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他勝不過紀墨了，現在的他已經贏不了現在的紀墨，當初眼高於頂的他，終於敗在了自己驕傲自大，還有紀墨像是雜草般強大的生命力和成長能力下。
雲修塵掏出了嗜血斧，想要做最後的抵抗，明知不敵，但是，如果跪著求著窩囊的死去，那他這一輩子結束的方式也太遜了，寧可站著死，不可跪著生！
雲修塵感覺此刻自己奔向紀墨的身影應該是悲壯的，他宗門中的弟子也應該不會因此為此抬不起頭來，因為，他選擇了一個有尊嚴的死法，一個屬於英雄的死法。
看著向著自己奔來已經放棄一切的雲修塵，紀墨隻能看見滿身的漏洞，隻能看到到處都是攻擊的破綻，還是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也就隻能到這個地步了啊，還以為他能更強一點呢。可惜了。”
說著，紀墨搖了搖頭，可惜的不是雲修塵的命，可惜的是自己曾經居然將這麽一個人當做了要去超越的對象，明明就是一個不思進取，到了最後一刻就坦言放棄的人，當初的自己拿他當目標，真是苦了當時什麽都不清楚的自己。
看著雲修塵越來越逼近自己，紀墨的感歎也已經發完了，現在，他不光要報自己的仇，還有當年碎了玄天的仇也要一並解決。
“玄天，準備好飲血吃肉了嗎？當年碎你之恨，永不相忘，今日，我們便要一並尋來。”
玄天在紀墨手中微微震動著，回應著記得話語。
唐大力長槍在手，站在紀墨的身側，似乎是打算同紀墨一起加入戰鬥，但是卻被紀墨擋了下來，這是他自己的戰鬥，與他人無關。
唐大力看了眼紀墨的眼神，便明白了自己不該參與其中，給了個信任的眼神，便退至一旁。
“拔劍術！”
玄天鏘然出鞘，劍身通透碧綠，青芒流轉，身邊一圈紫色雷電，將劍身圍在其中，看起來其實逼人，而後，紀墨終於也向著雲修塵奔去。
唐大力站在遠處，看著紀墨與雲修塵交戰的位置，電閃雷鳴，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將整個殷紅色的樹葉撕成了隨便，將周圍生長了百年甚至千年的樹木，都連根拔起，吹上天空，那一片區域，似乎沒有活物可以接近。
紀墨與雲修塵在相遇的那一刻，同時用出了自己最強的招數，而後便是兵刃相交的聲響，一道紫色碗口大粗細的落雷直直地劈向了地麵，然後是一陣耀眼的強光向著四周擴散開來，耀的人眼睛都睜不開。
待強光退去之後，唐大力揉了揉眼睛，終於看清了眼前的場景，頓時小小地驚呼了一聲。
那落雷所劈之地，滿是焦土，此刻還不停地冒著煙氣，看起來一片淒涼之景，而紀墨雲修塵都保持著剛剛交戰時的姿勢站在原地。
唯一不同的是，紀墨長身玉立，一圈藍色的星辰之力所形成的保護壁將紀墨保護的完好無損，他隨手挽了一劍花，便將玄天收回了劍鞘，而後轉了轉脖子，鬆了鬆肩膀，很普通地做著戰鬥結束的休息工作。
而他身後的雲修塵，也保持著剛剛對峙的模樣，隻不過，他再也不可能動了，再也不能選擇是不是要休息了，因為，唐大力發現雲修塵的頭，不！見！了！
隻有一個光禿禿的身身子還舉著嗜血斧頑強地站在那邊，雲修塵的頭已經完全不知道去往何處了，在紀墨收劍回鞘的那一刻，雲修塵的身體隨著同時倒地，揚起一片粉塵。
唐大力用手揮了揮眼前的灰塵，有點嫌棄地看了看倒地的雲修塵，向前走了幾步走到紀墨麵前，問到紀墨：“結束了？”
“恩，結束了。”
“走？”
“走。”
“那剩下的這些人呢？”唐大力問話的時候環視了周圍一圈，之前原本就戰戰兢兢地跟在雲修塵身後的那群人，此刻更是恨不得讓自己就此消失在原地，好讓紀墨永遠看不見他們。
“和他們無關，走吧。”紀墨淡漠地掃過眼前一張張害怕的臉，好不眷戀地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唐大力見紀墨走了，便也一路小跑跟了上去，反正不關他的事。
而那些劫後餘生的，在見紀墨走遠之後，才敢抬頭看看情況，見紀墨並沒有殺回馬槍的意思，才趕忙找了個可以主事的人，急急忙忙地離開了這個曾經他們趨之如騖的地方。
他們必須要趕快回去將紀墨的情況匯報上去，不然，將來的紀墨會成為什麽樣的禍患，誰都不知道，最好的情況就是在還沒有釀成大禍之前，就把苗頭給徹底掐滅了。
紀墨今天是放了他們一把，但是，隻要紀墨不滿足想要向上走，那麽他們這些人所處的宗門，總有一天會擋到紀墨的路，而那時候，能不能除去紀墨就是徹底的未知數。
而現在，紀墨雖然同樣強悍，但是，並沒有達到不可以戰勝的地步。所以，現在除去紀墨是最好選擇。
不是說有沒有良心什麽的，未雨綢繆，總是必須的，在與自己切身利益掛鉤的時候，沒有什麽是可以改變一個人想要求生的意誌的，更何況這是一群人，隻要有一個有這樣的想法，其他人的罪惡感就會瞬間降低很多。
因為別人也是這樣想的，同自己一般肮髒。
這邊紀墨和唐大力都已經快出騰雲幻境了，唐大力突然將紀墨攔了下來。
“大哥，我有點事要說。”
“你說。”
“我感覺之前的村民是不是對你有什麽誤會，感覺我走的時候，氣氛不是很好啊。但是，我又急著去找你，也沒想那麽多，現在越想越奇怪，他們該不會誤會你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吧！我們要不要回去解釋一下！”
唐大表示對紀墨的名譽非常在意。
“那個白小八和白父他們有誤會嗎？”紀墨問道。
“他們似乎並不覺得你是這樣的人呢。”唐大力思索一下後回答到。
“哦，這樣啊。那我們走離開這裏吧，回去多麻煩。”
“喂喂喂，大哥，真不去解釋一下嗎？你做了這麽大犧牲還要被各種詆毀，多糟糕。”
“我又不是什麽英雄，哪裏非要什麽名譽不可了。”
“可是……”
“懂的人，自然就懂了，不懂的人，你就算把他的耳朵豎起來，在他耳邊解釋，他也是聽不見的。你覺得，我現在回去解釋，有多少人信我，又有多少人覺得我是假惺惺呢？”紀墨反問到唐大力。
“當然……”唐大力卻突然回答不出來了。是啊，誰又知道有多少人信呢，說不定這麽一番解釋反而像是跳梁小醜一般讓人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