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山外山,人外人
“沒聽清嗎?那我再說一遍就是了,你先來,我掃尾。”
“不,不是我沒聽清,而是我沒聽懂。”
“這有什麽好聽不懂的,都是字麵上的意思,又沒有更深層的含義。”
“就是因為理解了字麵的意思,所以才不懂的。”
這可把紀墨給難住了,明明自己就是想表達字麵上的意思,沒有深層含義。煙影也是懂這個字麵意思的,那她這一臉懵懂的模樣是個什麽情況?
這下換成紀墨一臉你到底想表達個什麽意思的樣子了。
“我剛做的事情,都是我各人的任性而已,應該以大局為重,你不用遷就我的。”煙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紀墨明白了煙影是在顧忌自己因為她的關係,導致整個計劃失敗,這關竅一想通,紀墨就笑了,摸了摸煙影的頭發,雖然被煙影一巴掌給打開了,但是,紀墨還是繼續笑著。
“這種事,你就不要擔心了。我說到做到,說拆他老家就拆他老家,說滅他,自然就會滅他。之前的事情,你就隨便拿著玩吧。放心,有我在。”
煙影本來神色疑惑還有點凝重,看著紀墨把這一切壓根就不當回事的模樣,也跟著笑了出來,忍不住對著紀墨調笑道:“喂。你當時可是告訴我,滅輕鬆滅他們這件事,是你給小核桃吹牛吹的啊。現在怎麽的,又是在吹牛?”
“那肯定是在吹牛啊!我連對方老大臉都沒見過,怎麽會知道一定能把對方滅了的。”紀墨回答地極其實在。
“嘿!你這個人,怎麽這樣啊!”煙影本來還笑著的臉,突然就尷尬了起來。就是啊,哪有這樣的,剛剛還哄人著呢,這對方一笑,立馬變調,變色龍都沒他變化的快!虧剛剛煙影還對紀墨突然產生那麽一種可靠又安心的感覺,媽的!全都是錯覺!錯覺!
“雖然是吹牛。但是,你放心,我紀墨講出去的話,就一定會實現,就算是這個牛皮吹的頂破了天,我都會幫你給圓回去的。而這個牛皮,吹的也就那麽馬馬虎虎吧,不難的。”紀墨看著煙影,笑的清爽而俊郎。
煙影將手本來想給紀墨一腦瓜子的手給放了下來,輕聲地回應到紀墨:“嗯。”
煙影雙手緊緊地攥著衣角,頭顱微微低下,眼神有點不穩地開始亂瞟,心裏也隨著紀墨的話語飄飄蕩蕩,而後在心裏小聲地嘀咕道:“其實,也不是那麽沒用嘛!還是有那麽一點點可靠的,真的隻是一點點。”
“咋了!你在想啥?”
“想你其實還挺靠得住的。”煙影也沒藏著掖著,直接說了出來。
“這麽嗎?有多靠得住?”
“也就……米粒那麽大一點吧。”煙影有點吞吞吐吐。
“誒?就這麽大一點啊。”
“不……不……不然呢?你還想要多大!”
“我還以為最起碼有碗口那麽大呢!”紀墨解釋道。
“怎麽可能那麽大!隻有米粒那麽大!不可能再大了!”煙影趕忙反駁道。
“米粒那麽大,就米粒那麽大吧,我再努力努力,爭取做到碗口那麽大。”紀墨一回頭,對煙影笑的燦爛。
“怎麽可能!你別做夢了。”雖然這麽說著,煙影的耳朵卻已經整個開始泛紅了。
紀墨才不管煙影的否認呢,好好活動了一下身子,然後就朝著那已經被劃開了大半的寨門走去,紀墨很清楚,這寨門裏麵一定不會像現在表麵上平靜,埋伏和陷阱是不會少的。這守門的死了,自己還用這麽誇張的方法拆掉了對方的寨門。
除非裏麵的待著的是些死人,不然,一定會對這件事,做出應有的反應的。
那麽,埋伏和陷阱就是最常見的了。
而看著紀墨快步向著寨門走去的煙影,卻在嘴裏小聲地咕囔了一句:“其實,早就有碗口那麽大了,現在還在增長啊。”
隻不過此刻紀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惦念著怎麽把這件事情半地更漂亮,自然是沒有注意到那像微風吹過耳畔,小小細細的一個聲響了。
不過,反正以後也是會知道的,現在錯過,其實也算不上什麽錯過。
那寨門被紀墨一刀給斜著切成了兩塊,其中一塊因為切斷了軸承,直接倒在了地上,而另外一塊,還停留在門上,這讓整個寨門看起來十分的怪異且落魄,特此是紀墨發現這寨門上似乎還有些什麽寨主的墨寶,這被紀墨一刀兩斷了,紀墨害怕因為這種鬼事結下梁子,就真的比較可憐了。
其實,反正都是要把別人給剁了的,多添一項仇恨值,其實又都不是個事,這麽想著,紀墨又把另外一副對稱的畫作也給撕下來扔在了一邊。
你要問為什麽,很簡單,因為這所謂的墨寶真的醜的嚇人,簡直辣眼睛,紀墨為了自身的安全和舒適。所以選擇了將這個極其辣眼睛的玩意兒給扯了下來,不然,紀墨怎麽看,怎麽不舒服。
有一種十分明顯的感覺,叫做:“你這麽醜,我看著你真的沒辦法好好戰鬥隻想去死。”
紀墨現在看著那兩幅滑稽的畫作,滿腦子都是這個感覺,這麽醜的東西,看著隻想死,為了以後可以順利按照計劃發展,紀墨毅然決然的毀掉了這個讓自己眼瞎的東西。
毀掉這個奇葩的東西之後,紀墨大大方方地走進了寨子之中。根本不像是擔心有埋伏和陷阱的樣子。
有飛石過來,紀墨冷漠地躲開,有木頭滾落,紀墨冷漠地劈斷,有箭鏃飛來,紀墨冷漠地全數擋開,這一路上,紀墨都沒遇上什麽像樣的人,幾乎都是被紀墨一劍劈下去就了事的那種,紀墨整個人除了全程冷漠,一點別的表情都沒有,因為都太弱了,沒有人值得他變表情。
紀墨就這麽像是逛自家花園一般,輕輕鬆鬆就逛到了整個寨子的正中央,平時應該是匪頭住的地方。
紀墨看著緊閉的房門,一點都不含糊地直接上去就是一腳,平時講的各種禮節此刻全部作廢,現在就是想這麽狂野一回,感受一下直接踹門,當匪的感覺。
木門應聲而倒,倒在地上揚起一片灰塵,裏麵剛剛還在言笑晏晏的聲音戛然而止,在廳堂中的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了紀墨這邊。
紀墨則是長身玉立在一片灰塵當中,淡然而飄逸,眼神向著四周一掃,雖然沒有過重的戾氣和殺氣,但是那被目光掃視過的所有人,都能很清楚地感受到輕視與不屑。一時間廳堂之中起了些騷動。
坐在正廳之中的人,右手向下一壓,所有細碎的討論的聲音就都壓了下去,廳堂之中立刻一片肅靜,不再有討論的聲音,隻有留下一堂或輕或重的呼吸聲。
“閣下好身手,居然直接闖到了這個地方。”那匪頭開口說道。
“身手不好,怎麽滅你?”紀墨根本不和那匪首恭維,也不周旋,語氣直白而堅決。
“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了不成,知道我家大人有多厲害嗎!”立刻就有人不服氣了,當即對著紀墨開始罵了起來。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嘴巴上再厲害又有什麽用?”
“好,既然你這麽爽快,那我也不多廢話了,來吧。”說著,那匪首就擺起了架勢。
紀墨根本不說廢話,手中法訣翻飛,指尖金光點點,先是繞著紀墨一圈圈旋轉,而後這一圈圈金光全部融在紀墨指尖,形成了一個一指節那麽大小的純金色的光球在紀墨雙手之間懸停。
那匪首看紀墨在施法,暫時不能攻擊他,便想趁著這個空隙,偷襲紀墨一下。一對流星錘舞的虎虎生風,直直地向著紀墨飛去,周圍所有擋在紀墨前麵,或者是在紀墨周邊的東西,都被刮起的氣流割裂地七零八落。
在場的所有人,都在自動避讓那流星錘路過的路徑,隻有紀墨雙目直視眼前,根本不在意那氣勢洶洶攻擊而來的流星錘。
眼看著那流星錘就要砸在紀墨的胸口,卻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擋了一下,直接將那流星錘擊落在地,“嘭”的一聲,地麵被砸出了一個碩大的坑洞,這流星錘的重量可想而知,同時,能將這麽重的流星錘舞地這般自如的匪首的力量,也是不需多說的。
隻不過,這看似強悍無比的一切,卻在下一刻被撕了個粉碎。流星錘落地,紀墨卻站在原地,毫發無損,隻能看見本來透明的空氣中出現了一層金色的罩壁,被砸中的部位,綻開了一圈圈波紋,像是水流一般將這股力量化解以後,向著遠方流去。
本來所有等著紀墨腦袋開花的人,都在這一刻時間凝固了,連多餘的一個單音節詞都發不出來。作威作福太久了,自然就忘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一時間,整個廳堂的氣壓低到了極點,隻有紀墨依舊不受影響,將那金色的小球直直壓縮進了兩手之間,而後整個廳堂發出一聲巨響,紀墨終於舍得抬頭看這些一直關注著他的這些可憐蟲一眼了。
紀墨問道:“說吧,想好怎麽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