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忍耐的極限
紀墨拍了拍蕭翟的肩膀,忍不住笑了起來的,而後帶著讚賞的口氣說道:“你小子,可真是相當能忍啊。明明,從他們殺進這間石室開始,我就將你的封印給解封了,你居然在連續對戰兩個敵人的最後才用了出來。剛剛還真是嚇到我了。”
蕭翟則是轉頭看向紀墨,一臉小小得意的樣子說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們三個人,不論怎麽看,都是我最弱,如果我一開始就把所有的實力都表現出來了,還怎麽出奇製勝。”
紀墨看著蕭翟鮮血淋漓,皮開肉綻的左手,和現在被燒地焦黑一片的右手,終於還是忍不住讚歎出聲“就算是這樣的計謀,你的忍耐力也確實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料。”
蕭翟望著紀墨笑笑,但是再沒有應答紀墨什麽,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沉思當中,開始考慮起了什麽,紀墨見蕭翟這個樣子也不在意,而是自己拿出藏物戒中的瓶瓶罐罐開始給蕭翟包紮了起來。
其實從一開始,蕭翟的力量就已經全部解封了,在和第一個蒙著麵的黑衣人對打的時候,蕭翟的星辰之力就已經全數恢複了,但是,去硬是頂著各種受傷的危險,一點星辰之力都沒有使出來。
而後是靠著對方的低估他的應變能力,在往回抽自己的武器的時候,由於好勝心和一種輕蔑的心態,將防禦壁的洞開的太大了,讓蕭翟抓到了空隙直接就順著洞口滑了下去,直接將男人給捅死在了自己自豪的防禦壁當中。
而因為第一場戰鬥怎麽看如果不是運氣好根本就贏不了的姿態,讓楠妲婕相信了蕭翟沒有星辰之力這件事情,特別是第一次蕭翟一點防護都沒有直接用的左手徒手去接楠妲婕的長鞭這件事,讓楠妲婕徹底確信了蕭翟不會使用星辰之力這件事。
畢竟,一個正常的人,特別是像蕭翟那種隻有十幾歲的少年,而且還是個大家族的少爺,怎麽可能受得了那樣的痛苦,在那樣的狀況之下,一般人都會承受不住使出力量來保護自己的,但是,沒想到蕭翟真的讓紀墨刮目相看了,為了最後的目的,一點都沒有被對方發現。
而後,紀墨上去演一番兄弟情深阻擋蕭翟的戲碼,讓對方徹底相信此刻蕭翟就是個廢物,和自己再戰這件事情,完全就是在自尋死路,對蕭翟的攻擊完全掉以輕心。
之後楠妲婕那麽半吊子的防禦壁,在蕭翟完全動真格的攻擊之下,根本就像是打破一個蛋殼一樣簡單,而後,就是在對方完全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注滿星辰之力力量的短劍冒著右手被燒傷的危險直直捅進對方的胸口。
而那本來右手握著的長劍被隨後換到左手之上,隨著互相對衝的力量,直直地劃破了楠妲婕的左腹,留下碩大的洞口,至於順著匕首向著心髒不斷朝其中注入的打亂心跳的力量,自然是早就已經做好了的準備。
一切的一切,都是在等待著這最後一擊,一旦得手,對手就絕對不會有活路。在看到對方的人數之後,蕭翟心中就已經的定下了相關的計劃,他明白,之前的人,不需要他去做什麽,唐大力和紀墨隨意一個人就能把對方全部掃平,自己不添亂足矣。
而最後的三個人,蕭翟能不能殺了對方先不說,但是,蕭翟下定決心已不管怎麽樣最前要拖著一個人,讓紀墨和唐大力可以沒有後顧之憂地去麵對自己的敵人。
而現在的結果,其實是超出了自己的預期的,本來是應該開心的事情,在看到楠妲婕那近乎病態的執著之後,突然之間不知道為什麽心情就黯淡了下去了。似乎心底內部一直跳動著這麽一種感覺,而現在這種感覺被楠妲婕的行為給放大了。
蕭翟整個人此刻已經完全放空了,任由自己的思想和心情隨意馳騁著,他明白,他一定是最後一個戰鬥結束的人,在唐大力和紀墨明白對方是因為他人所施加的法力變強這件事之後,之後的對戰可以說是半騙半打,就能讓一切順利結束了。
蕭翟任由自己的思想隨意亂跑,最後完全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直到一陣劇烈的疼痛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身體之上,蕭翟才將自己從這股隨意漫遊的狀態當中解除出來。
“我去,紀墨老大你在幹啥!疼死我了!”蕭翟整個人近乎半咆哮狀態地看向紀墨,似乎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半崩潰狀態。
紀墨衝著蕭翟嘿嘿一笑,而後將已經被包成木乃伊的手人扔給蕭翟看“給你上藥包紮啊。”蕭翟看著這慘不忍睹的傷口包紮,這還不是什麽事,最大的問題,就是紀墨剛剛不知道在自己被打的稀爛的手上塗的什麽玩意兒,簡直是鑽心的疼,那種被跗骨之蛆腐蝕的感覺,簡直讓蕭翟感覺頭皮發麻。
“我可以不要這個垃圾膏藥嗎?”蕭翟委屈巴巴地看向紀墨,似乎想讓紀墨以後再也不要給他塗這種東西了,簡直比他自己再把手抽爛一次還要痛苦。
紀墨似乎認真地思考了半晌,蕭翟滿懷希望地看向紀墨,隻見紀墨笑的溫溫柔柔地,然後拿起蕭翟被打爛的左手,而後用力一捏,蕭翟終於叫出了自從他來到這個地方之後,最為大聲的慘叫聲“啊!!!”
“我覺得不行,直到我下次這麽捏你的時候,你沒這麽疼了為止。”紀墨語氣溫柔,說著惡魔才會說的話語。蕭翟抱著自己的手,差點哭的涕淚縱橫,剛剛被抽打成那樣連一聲哼唧都沒有的少年,現在硬生生被紀墨給的捏出了眼淚。
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唐大力,簡直都忍不住笑出了聲,這是又多了一個夥伴嗎?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而後,被聽到聲音的唐大力,被剛剛在這麽蕭翟的紀墨給鎖定了,紀墨揚起一個和藹可親地望著唐大力說道:“二弟啊,我看你也受傷了,過來一起包紮吧。”
唐大力看著紀墨這個笑容,立馬丟出了否認三聯,我不是,我沒有,不是我。
但是,這對於紀墨來說,一點用都沒有,你紀墨老大打定主意要給你鬆鬆筋骨,還有由得著你拒絕不成?
於是在墨翟的為虎作倀之下,唐大力也被紀墨給好好地包紮了一番,看著眼前這兩個差不多可以進重症監護室的兩個人,紀墨感覺到甚是欣慰,自己的醫術似乎是又進步了啊。而唐大力和蕭翟幾乎則都是處於一副眼神已死的狀態。
紀墨往唐大力和蕭翟身後一轉,直接就將兩個人從地上提了起來,而後說道:“別坐著了,這地方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怕是沒過多久援軍也得來了。這些礦工,咱們能放出去多少,就努力把他們放出吧。”
聽著紀墨的話,唐大力和蕭翟有點不可置信地轉過頭來看著紀墨,紀墨卻笑得怡然自得:“不是答應了通伯,要大鬧一場的嗎?”
本來無精打采的兩個人,在聽到紀墨這句話之後,瞬間整個人都活了過來,對著紀墨堅定地點了點頭,而後就按照紀墨的指示,開始兵分三路去找這個礦山之上願意聽他們說話的礦工,意圖帶著他們離開這個地方。
紀墨先去找了還藏在原地的通伯,將通伯帶出了地道,有了通伯助力,事情一瞬間地變得順利的多了,似乎是因為之前這裏的監工,有人扮成紀墨這樣的外來者模樣,說要帶礦工們逃走,所有相信了和動搖了的礦工全部都被推進了岩漿當中活活燒死了。
因此,一開始蕭翟和唐大力的勸逃工作,並不是很順利,直到紀墨帶著通伯出現在了眾人麵前,大家才漸漸相信紀墨他們並非是新來的試探他們的監工,而是真的打算帶他們逃命的好人。
一時之間,整個礦工群體都沸騰了,大家一傳十十傳百,宣告著紀墨他們的到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紀墨他們就已經被無數地人跪拜著感謝過了,但是紀墨其實一直都感覺受之有愧,畢竟他從一開始就是為了那塊血紅的原石而來,救人完全就是順便的事情。
並未懷著救人之心的他,受到這樣的感謝,紀墨實在是心有不安,一時間麵對一聲聲道謝,整個人都顯得十分忐忑。
可是通伯似乎完全看穿了紀墨的心思一般,輕聲地安慰著紀墨:“年輕人啊,你不說,誰又知道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呢?你救了人是事實,安心接受就好了。”
等紀墨想再去問通伯什麽的時候,通伯便不再言語,隻是安靜地將注視著前方,看著一波又一波的人群成群結隊地離開這個地方。而他自己卻始終沒有移動過位置。
“通伯,你不走嗎?”紀墨對於通伯的所作所為感覺到非常不解。而通伯隻是對紀墨說道:“年輕人,與其擔心我離開不離開的問題,你還不如擔心一下,你們現在不走,之後還能走的掉的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