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洞房花燭夜㈡
“那這算什麽？等價交換嗎？”張芃芃愣了愣，隨後問道。他教她武功，用一杯茶來換，這算作等價嗎？
??“你當是便是吧！”沈嚴川沉聲道。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交換這兩個字讓他很是覺得煩躁得很，她們兩個至於要事事都分的這般清楚嗎！不論他們感情如何，卻也是拜過堂成過親的夫妻。
??他跟羨慕如今皇兄和皇嫂那樣的日子，相敬如賓，相濡以沫，雖然曾經曆盡坎坷，可是如今他們都因為擁有彼此而感到幸福。還有一個女兒承歡膝下，時不時地吵兩句嘴，那種日子真的很愜意。
??曾經他也想過他和若離也能像他們那般生活，可是，不知為何卻總覺得，即使他娶了若離卻也不會同皇兄、皇嫂他們那般的快樂，或許曾經不覺，可是如今那種感覺卻是越來越強烈。
??他會經常去看若離，像是對親人一樣的對待她，可是總覺得他們之間好像少些什麽！似乎，他更喜歡和張芃芃這個不識好歹，不會說一句好話的女人慪氣，那種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雖然會氣，可似乎並不討厭這種感覺！他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麽，隻是覺得似乎這樣的日子也不算太糟糕！
??他不知道，有些東西正在悄然改變著那些不論是他還是別人，卻都因為這一點點的改變或笑或怨，那些覺得讓人得以展顏的背後，卻也有些更多他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的黑暗！
??“那我給你煮兩壺，能否再許我一件事？”張芃芃揚唇輕笑問道。
??隻要他的心中能覺得是等價，她便不會再覺得欠下的東西有多麽的沉重，莫說是一壺茶，隻要他覺得是等價多少壺都可以，她隻是想能讓她自己心中舒服一些，不會覺得欠他太多，如此也不會覺得有太多的情感羈絆其中。
??“你這可是得寸進尺了些！”沈嚴川低聲一笑，雖有些斥怪的意思，卻是難得的笑了起來。恍然間想起她在北昭時所寫的那張紙條，一壺茶換一個人情，如今這算是了，她這是還準備要些什麽呢！
??“還沒得寸呢又哪裏來的尺，你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她這哪裏算是得寸進尺了？她要提的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他這武功都教了這麽久，最後就隻要一壺茶喝，這一句話的事情又哪裏算得上是得寸進尺了呢！
??“說來聽聽！”沈嚴川掀袍坐在亭中的石凳上，饒有趣味的看著張芃芃道。
??他確實很想知道，她想用這一壺茶換個什麽！
??那日清歌得了風寒，那些糕點竟然都是她做的讓他更是驚詫，他竟從來都不知這些事情，而且似乎她的廚藝很好，可是他卻是一無所知。似乎張芃芃身上有很多他不知道的東西，這樣的事情讓他有些驚詫，更多的卻也是探究。從北昭時，聽到她幹的那些事情他都覺得很是驚詫，更何況是如今了！
??“自然是有用了，你到底是應該是不應嗎？”張芃芃湊近沈嚴川低聲問道。
??“本王倒是可以考慮一番，不過這還要看王妃的茶如何了！”沈嚴川緩聲道。這對他來說確實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不過這兩壺茶可沒有那麽好打發他的。方才也算是給她一個台階下，不過如今看她這個樣子，倒是讓他越發覺得她極有可能會給他隨便一杯茶！
??“沒問題，走！”張芃芃揚唇一笑，隻要他能答應她就能保證用茶說服他，起身拉起他的手便往房中走去。
??沈嚴川怔怔的看著被她抓著的手，竟是不由自主的跟著她往前走去，連他都不覺的是，不知何時，他的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
??遠處的錦兒看著兩人抿唇一笑，這幾日至少她沒有看到他們再為什麽而爭吵，即使會吵卻也都是小打小鬧，隻要她家小姐能夠不會太痛苦就好！
??嫋嫋茶香四溢，薄薄的霧氣籠罩著半遮半掩住張芃芃的臉，嫻熟的動作此刻帶著很是認真的樣子，讓沈嚴川有些恍惚，似是他很少在無人的時候看到她安安穩穩的樣子，而這一次卻是端莊的很，嘴角的笑意溫婉，翻轉的手腕優雅嫻熟，這一壺茶的香氣彌漫，讓這閣中多了幾分暖意。
??沈嚴川低頭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茶香溢於唇齒，沈嚴川挑了挑眉，難怪當初燕祁城會被她的一壺粗茶給唬了去，她的茶藝確實是不俗的，否則按照燕祁城那嬌生慣養的樣子，他能喝的進去才怪！
??“怎麽樣，可換得？”張芃芃揚唇問道。別的她不敢說，這茶藝她保證沈嚴川能夠心服口服，花蕊裏的雪和最好的茶葉，加上他此刻還算不錯的心情，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哪裏還能有不好的道理了！
??“嗯！這個本王可以考慮！”沈嚴川點了點頭，一杯茶盡，挽袖又添了一杯。
??“好！”張芃芃挑眉一笑將壺中茶水添上。
??“明日便是年夜了，宮中白日裏設了宴，晚上不必過去了，你該做的東西本王已經讓張在準備好了，夜裏守歲本王等著你的茶！”沈嚴川淡聲道。今年的國宴比往年都要熱鬧，可是卻不知為何獨獨取消了晚宴，將宴會改在了白日，這倒是從未有過的。
??不過也無所謂，至少在王府中守歲不會是他獨自一人。
??“你要在這裏守歲？”張芃芃訝然道。他的青梅竹馬不是就在天啟城嗎？他又怎麽會在沁雪居守歲呢？
??“本王的地方，如何不能！”他的王府，他想在哪裏守歲，就在哪裏守歲，這還有什麽驚訝的嗎！
??“隨你！”張芃芃淡聲道，緩緩起身往軟榻邊走去。
??他說的沒錯，他的王府他在哪裏守歲不是守，她本還以為他會去陪他的江若離呢！隻是，為什麽在聽到他會陪她一起守歲時，她有的不光是驚訝，更多的卻是一種自心底而來的喜悅呢！她就那麽害怕孤獨嗎，他來了她就能如此的高興，還真的是沒出息呢！
??兩人各自沉默良久，沈嚴川撫著茶杯上的木蘭紋路，目光不時看向一旁軟榻處的人，見她的目光都放在手中的書卷上，目光頓了頓。
??直到一壺茶都見了底，他淡淡開口：“這茶……”
??抬眸看去卻不知她何時已經睡了過去，而手中的壺似是也不止是空了一次了，看著手中的壺搖頭失笑，他何時竟然喝過如此多的茶了！
??放下手中的茶壺，沈嚴川抬步往軟榻處走去。張芃芃睡的香甜卻是毫無知覺，手中的書卷還緊緊握著放在胸口處，一隻手隨意的搭在榻上，睡的可謂是毫無形象，可是卻也是異常的溫婉。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