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慕容太後就坐在正殿的主位上,她看見魏安陽走來,便一直直視著魏安陽。
一直到魏安陽走到了慕容太後的麵前。
“臣妾來給母後請安了。”魏安陽因為肚子越來越大的緣故,行動也不如從前方便了,所以這自然是不能給慕容太後行禮的。
“安陽啊,你來了。”慕容太後看著魏安陽,點了點頭,便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側位,“來,安陽,你來哀家的身邊坐下吧,哀家有話想要與你說說。”
“是,母後。”魏安陽淡淡一笑,點了點頭,便走到了側位,便慢慢地坐下來了。
“安陽,今日你去太華殿看靖兒的時候,他的龍體情況有沒有好些啊?”慕容太後看著魏安陽問道。
“回母後的話,陛下的龍體比昨日好了許多,宋禦醫雖然年輕,但是在太醫院的醫術,要比其他幾位老禦醫好,所以,母後您也不必再擔心了,相信過不了幾日,陛下就能龍體康複的。”魏安陽回應道。
“那就好。”慕容太後點了點頭,還想張嘴對魏安陽說什麽,但是又猶豫了,沒有再開口。
魏安陽剛才一走進正殿,就看見站在慕容太後座位後的小桌子了,他一直都把頭埋得低低的,不敢抬起頭來。
“這位不是小桌子嗎?”魏安陽假裝剛剛才發現小桌子的存在,笑了笑,又繼續道:“母後,方才臣妾還以為,他是新來的太監,被安排到母後的身邊伺候呢,再仔細一看啊,原來是小桌子。”
“是小桌子,沒有錯。”慕容太後也轉頭看了一眼小桌子,點了點頭道。
“皇……皇貴妃娘娘……”小桌子這才緩緩地抬起頭,看了一眼魏安陽,又連忙低下頭。
“母後,小桌子不是應該待在陛下的身邊伺候才對啊,怎麽會來壽寧殿呢?”魏安陽笑著問慕容太後。
“他……”慕容太後本想回答的,但遲疑了一下,“小桌子,還是你自己說吧,你來哀家這兒做什麽了。”
“奴才……”小桌子有些哆嗦,他不敢開口告訴魏安陽實情。
“怎麽了?小桌子,難不成你還有什麽事情隱瞞著本宮嗎?”魏安陽問道。
“不敢,奴才不敢。”小桌子連忙搖了搖頭,“皇貴妃娘娘,是這樣的,方才太後讓奴才來壽寧殿,是想問奴才,關於昨日在太華殿發生的事情,奴才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太後聽了。”
“母後,您是在意陛下教臣妾批閱奏折嗎?”好在方才有溫嬤嬤的提醒,所以,魏安陽也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安陽,你也是知道的,自古以來,後宮的妃嬪,是絕對不可以幹政的,哀家希望,你能夠自覺。”慕容太後語重心長的說道。
“母後,您嚴重了,臣妾並沒有幹政啊。”魏安陽連忙回應道。
“你說你沒有幹政,哀家自然是相信你了,可是,其他人會相信你嗎?皇宮裏的那些人,還有朝廷的那些人,他們會願意相信你說的話嗎?你可知道,這件事情影響很大,哀家擔心,那些大臣會因為對這件事情的不滿,對陛下有了異心,那樣的話,安陽啊,你可就會成為罪人了啊。”慕容太後無奈的說道。
“母後,臣妾的的確確沒有幹政,小桌子所看見的,陛下昨日是在教臣妾批閱奏折,其實根本就沒有的事情,那是因為陛下的龍體抱恙,昨日臣妾陪在陛下的身邊,陛下又急於看奏折,所以便讓臣妾把奏折裏的內容念出來,小桌子正好在那個時候來內殿,所以才會誤以為陛下在教臣妾批閱奏折的。”魏安陽鎮定的解釋道。
“誤會?”慕容太後聽了魏安陽說的話,驚訝的看著她,隨後又轉頭看了看小桌子,“小桌子,昨日發生的事情,你可有看仔細了?”
“回……回……太後的話,奴才……奴才隻是聽見皇貴妃娘娘把奏折的內容念給陛下聽,其他的,奴才不知道啊。”小桌子知道魏安陽伶牙俐齒,更是知道她得罪不起,所以連忙改口,站在她那邊,幫她說話了。
“那你說,為何皇宮上上下下的人,都在議論這件事情?你可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是誰傳出去的?”慕容太後不悅的問道。
“這件事情……奴才……奴才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啊。”小桌子連忙回應道。
其實,昨日的時候,小桌子隻不過是與太華殿裏的那些宮人們說起這件事情而已,小桌子也不知道,為何今日,皇宮上上下下都傳遍了此事。
莫非是太華殿裏的那些宮人們,將此事傳出去了?
極有可能。
不管怎麽樣,小桌子是絕對不會承認,是他把事情告訴其他宮人們的。
“母後,既然隻是誤會一場,您還是讓小桌子回太華殿去伺候吧,陛下那邊需要有人伺候著呢。”魏安陽笑著對慕容太後說道。
“安陽啊,方才哀家誤會你,是哀家不好,你不會責怪哀家吧。”慕容太後有些自責,她方才的確是在懷疑魏安陽。
不一會兒,溫嬤嬤端來了一杯茶盞,便遞給了魏安陽,“來,皇貴妃娘娘,喝茶。”
“有勞溫嬤嬤了。”魏安陽看了一眼溫嬤嬤,兩人相視一笑,她便接過了茶盞。
“娘娘客氣了。”溫嬤嬤笑了笑,便退到了一旁去。
“太後,若是沒有別的事情,那奴才就先告退了。”小桌子現在隻想趕快離開這壽寧殿,便躬身說道。
“好,你可以退下了。”慕容太後點了點頭,隨意的揮了揮手,事宜小桌子退下。
“奴才告退。”小桌子便躬身退出了殿外去了。
“對了,安陽,哀家有件事情想要與你說說。”慕容太後一直想要為慕容家族做些事情,可是,她畢竟沒有實權,她也不想主動開口對秦玄靖說,所以,隻好想借著魏安陽之口了。
“母後,您說。”魏安陽看向了慕容太後,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哀家的慕容家族的族人們各個都因為哀家當年被打入冷宮而受到牽連,如今,哀家已經是太後了,哀家想著,若是可以,哀家希望為他們做些事情,安陽,哀家知道,你說的話,靖兒多少都會聽進去的,所以哀家想請你,與靖兒說說,讓他給他的幾位表兄表弟一個官職做做。”慕容太後現在可是把希望都放在了魏安陽的身上了。
“母後,這件事情,臣妾可不敢說呀。”魏安陽一聽,她當然明白慕容太後的用意了,便想要拒絕慕容太後的請求。
“為何不敢?”慕容太後疑惑的問道。
“母後,若是臣妾與陛下說,讓陛下給他的那些表兄表弟們官職的話,那樣才叫幹政呢,臣妾深知,自己不能這樣做。”魏安陽話一說出口,她就清楚的看見慕容太後臉上表情的變化了,頓了頓,魏安陽又繼續道:“母後,您也是知道的呀,臣妾當上了陛下的妃嬪之後,並沒有讓陛下提拔臣妾自己的父親和族人啊。”
“安陽,那不一樣,你們魏家本來就深受靖兒的信任,可我們慕容家族就不一定了,雖然哀家的靖兒的親生母親沒有錯,可是……”
“陛下駕到……”
慕容太後想要說的話,還沒有說完,殿外就傳來了小桌子高聲喝道的聲音。
“是陛下來了。”溫嬤嬤便看著魏安陽和慕容太後說道。
不一會兒,秦玄靖便急急匆匆的走來了正殿。
“陛下……陛下……您慢點兒呀……”小桌子剛回到太華殿,就見秦玄靖離開了內殿,小桌子隻好跟著他一起來了。
秦玄靖“……”
秦玄靖並沒有理會小桌子,因為他實在是非常擔心魏安陽的安危。
“靖兒,你怎麽來了?”慕容太後見秦玄靖急匆匆的走來,便問道。
“母後,朕來是……”秦玄靖正打算開口對慕容太後說自己來壽寧殿的目的,卻看見魏安陽平安無事的坐在了位子上。
“怎麽了?靖兒?”慕容太後見秦玄靖話說一半,見他看著魏安陽,慕容太後便也看向了魏安陽。
“陛下,您怎麽離開龍榻了?宋禦醫可是有交代過的呀,陛下的龍體還未完全康複,是不可以隨隨便便的下床。”魏安陽連忙起身,走到了秦玄靖的身邊。
“安陽,朕隻是有些擔心你,所以就來壽寧殿看看了。”秦玄靖看著魏安陽,小聲的說道。
“謝陛下的關心,臣妾沒事的,隻是方才母後問臣妾一些話罷了。”魏安陽很開心,秦玄靖心裏還是很在意她的。
“靖兒,難不成哀家讓安陽來壽寧殿,你有什麽不放心的嗎?你是怕哀家吃了安陽嗎?”慕容太後問道。
雖然慕容太後表麵上是笑容相待,但她心裏卻有些生氣。
在秦玄靖的心裏,他居然一點也不信任自己的親生母親。
這一點,讓慕容太後有些心酸了。
“母後,孩兒是怕母後會因為一些傳言而不高興,但傳言很多都是假的,母後是聰明人,應該不會被一些虛假的傳言給蒙騙吧。”秦玄靖看得出來慕容太後的不悅,便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