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一分鍾
盛枝枝長得隻能算是清秀,也隻是因為她平常都喜歡素顏,化妝也隻是淡妝。盛家三叔生的也很普通,但身上卻有一股軍人的血氣,給人壓力很大。
而此時安蕭就深切感受到了盛家三叔的壓力。
盛家三叔對小輩還是很親切的,溫和的笑著問盛枝枝:“小枝兒,這位是?”
“他呀……”
安蕭其實挺怕盛枝枝這女人撇清跟他的關係,搶話說:“我是枝枝的男朋友,小叔您好。”
盛家三叔看向盛枝枝,盛枝枝笑著點頭:“是呀,他就是我的男朋友。”
盛家三叔慢悠悠的點點頭,“也好,早點把人帶回家,嫂子就不會催你相親了。”
什麽?她居然還相過親?
安蕭又酸了,他十分懷疑盛枝枝是不是不願意相親拉他做擋箭牌來著?
盛枝枝說到這就生氣,“媽就是多管閑事!小叔你都三十七歲不也沒結婚?她不催你,反倒先催我,簡直莫名其妙!”
盛家三叔含笑說:“我跟你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盛枝枝不服氣。
“嫂子不缺侄子抱。”
盛家二叔已經有兩個兒子了,所以盛家三叔才沒被催婚,在部隊呆了這麽多年。而盛枝枝不一樣啊,她是孫子輩最大的,其他幾個最大也不超過十七歲,還有得等呢。盛枝枝媽媽要想抱孫子外孫隻能催她了。
還真的是好有道理哦。所以這就是她屢屢被安排相親的原因嗎?
盛枝枝正要吐槽幾句,手突然被人握緊了。安蕭不知何時站到了她邊上,牢牢的牽著她的手,一臉正經的對盛家三叔說:“小叔放心,伯母以後不用催枝枝了,我會娶她。”
盛枝枝扭頭看著他,突然覺得這人認真起來還怪好看的。
盛家三叔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看著二人的神態,就知道二人什麽情況了。
看來小枝兒之所以不談對象的原因就是這個小子了。
空蕩蕩的別墅內,穆司崢神情疲憊,眼下一片烏青,開著車找了整整一夜也沒有絲毫消息。
她究竟去哪兒了?
沈逸風進進出出很多回,卻依舊沒有得到什麽消息,這會兒穆司崢揉了揉眉心,“人找到了沒?”
沈逸風知道他的焦慮,不敢多瞞便說:“少奶奶今天在白家出現過!”
“不僅如此,我查到少奶奶那位師兄嚴喬訂了今天最早一列航班,據悉他前天就已經出國了,訂的飛機票極有可能是為少奶奶訂的。”
穆司崢猛然睜開眼,“去找她!”
穆司崢這次沒讓沈逸風開車,而是自己坐到駕駛位踩著油門一路狂飆。
距離機場還有三分鍾了。
穆司崢握著方向盤看著前麵的紅綠燈,手掌握的死死的,薄唇緊緊抿著。
兩分鍾!不管了!
銀白色的DIGNITY一路狂飆闖過紅燈,以驚人的馬力往前奔馳。
沈逸風抱著坐墊驚心動魄。
一分鍾。
白燼歡靠在窗邊淚流滿麵,無聲的看著窗外的白雲。
“×××航次乘客已檢票,飛機將在三秒後起飛,請乘客們做好準備,手機調至飛行模式。”
白燼歡含淚編輯一條給穆司崢的信息,離開也要體麵幹脆。
短信上隻有一句話,過幾天她就會把簽好的離婚協議寄過去,他隻要簽字就能生效。
“三、二、一!飛機已經起飛,請下一航次乘客提前做好準備。”
在十月二十一日這天,白燼歡和穆司崢間隔了一分鍾,彼此錯過。
冰冷的機械音殘忍的響起,沈逸風看著前麵狂奔著驟然停下的穆司崢萬分擔憂。
穆司崢打電話給乘務公司叫停飛機的話語就那麽停頓的半空。
什麽希望都破滅了。
他有好多問題要問呢。
他想問她,為什麽不接他的電話?
他想問她,他到底做錯了什麽值得她這麽對他?
他穆司崢生平第一次被人拋棄,竟然是被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片子拋棄。
一句解釋都沒有。
接下來幾天,沈逸風就看到他們總裁把自己關在別墅一天一夜,第二天出來麵色看似如常的工作。
一切看上去都跟白燼歡沒出現前一樣。
但沈逸風卻清楚的知道,他不再是以前那個他了。
穆司崢在白燼歡離開的第三天收到了一份簽了字的離婚協議,他冷臉就想撕掉,到底沒撕,就放在保險櫃裏積灰。
他會時常盯著電腦屏幕發呆,有一次他看到,屏幕的壁紙是少奶奶的自拍照。
他放在工作上的心思比以前還多,幾乎是沒日沒夜的工作著,完全不知道疲憊一樣。
沈逸風好幾次發現穆司崢把自己鎖在別墅裏不吃不喝隻酗酒,吃也隻點他以前從來不吃的外賣。
但第二天他還是會照舊去公司,他表麵上還是那個運籌帷幄,指點江山的穆少。
穆董事長夫婦自然也是擔心的。
他們幾次三番的上門,苦口婆心的勸著他回家,作為父母,他們實在看不下去他繼續這麽糟踐自己身體。
穆司崢每次都是麵無表情地拒絕了他們,實在拒絕不了,回去了也隻是看著桌上的牛奶發呆。
母子之間幾乎沒有話題可談。
穆董事長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有魄力的人,見他意誌消沉,恨不得鑿開他的腦袋,毫不留情的罵他:“你女人跑了就隻會拿你媽出氣,我們有什麽對不起你的?你是不是還在怪我們讓你去參加清清的回國宴?是不是覺得沒有這次宴會,你的女人就不會離開?”
“可你仔細想想,真的是這樣嗎?!你不去調查事情的真相,隻一味責怪別人,這是懦夫才會有的行為!如果真的舍不得,那就去追啊!不要以為穆氏沒了你穆少就運行不了,老子還沒死呢!”
“……真相?”
穆司崢仿佛被說動了,不再待下去,轉身離開了穆宅。
沈逸風接到電話時內心是狠狠的鬆了一口氣的,boss終於想明白,而不是整日喝酒消沉。
他立即著手去辦了。
穆董事長夫人看著自家丈夫,“你怎麽跟他說的?”
穆董事長對她沒什麽隱瞞的,一口氣全交代清楚了。
李田俏疑惑:“你就不怪白燼歡這孩子把咱們兒子傷成這樣?”
穆董事長胸有成竹的說:“雖然我沒見過她,但喜喜的眼光我卻是信的,況且你不是也誇過她嗎?”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他沒說,他相信當年那個風華絕代的季媛生出的女兒是不一樣的,不過這話可不能對妻子說了,否則她又該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