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知是故人來
陳瑩瑩被白燼歡整治的意誌消沉下去,之後的時間再也不敢作妖,倒是安分了下來。
白燼歡看了眼手表,說道:“今天就到這裏了,明天我會抽查你們,希望雲老師和陳老師不要讓我失望。”
特意咬清陳老師三個字,就是為了點醒陳瑩瑩,省的她又拎不清耽誤進度。
導演自然沒有異議,想要送白燼歡回去,白燼歡挑眉拒絕了,“我打車回去就好,不麻煩導演。”
導演沒太強求,隻是推了推雲一景,“一景,你去送送小白老師。”
雲一景點頭:“好。”
白燼歡瞅他一眼沒說啥就走,雲一景在導演的推動下很快追了出來。
白燼歡回頭:“你有話跟我說?”
雲一景確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聽到白燼歡這麽直白,也不遮遮掩掩了,他大方的朝白燼歡鞠躬,“今天多謝白老師替我解圍了。我送你回家吧?”
陳瑩瑩那樣不留情麵的嘲諷他是鄉下人,白燼歡此舉不但是解氣,也維護了他的自尊。
雲一景一個沒背景沒後台的人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做人也的確是厲害。
白燼歡結交他並沒什麽壞處,她淺笑:“好啊,那就有勞雲老師了。”
雲一景對上她透徹的笑容,心髒仿佛被什麽擊中了一樣,脫口而出:“叫我一景就好。”
白燼歡愣了一下,她以為雲一景不是表麵上看上去那麽好親近,竟然看走眼了?
白燼歡默然片刻後接話:“不是說送我嗎?”
雲一景立即反應過來自己太過冒失,不好意思的笑笑,領著白燼歡往他車子的方向過去。
白燼歡等他拉開車門自然而然坐在了副駕駛位上,雲一景上車後突然彎腰傾身過來,啪嗒一聲,白燼歡尋聲望去,就看到已經扣好的安全帶了。
雲一景扣完後又一本正經的坐直,係好自己的安全帶,轉過頭朝白燼歡笑笑:“可以走了嗎?”
“可以。”白燼歡忍住花癡的心,一副正經的不能再正經的樣子。
白燼歡坐在加長版的林肯裏,報出一串地址。
一個小時過去,雲一景從車上下來,率先走到右側拉開了車門請白燼歡下車,紳士風度無懈可擊。
白燼歡順驢下坡的就道了謝,沿著路走回了家。
白燼歡一回到陵城就買了輛車,方便接小餃子上下學,但去劇組卻沒開過去,因此雲一景先把人送到她住的地方後,白燼歡便打算自己開了車去接人。
然而她剛從雲一景車上下來,看到忽然出現在家門口的銀白色豪車,腳步頓住。
“怎麽了?”雲一景察覺到不對勁,好奇的偏頭問她。
“我……”白燼歡看著某個坐在車上的男人,話音不自覺消散在喉間。
雲一景循著她的視線望過去,隻看到一輛萬分熟悉的銀白色的車,從這個方位看過去能看到車窗內坐著一位氣勢非凡的男人,饒是隔了這麽遠也覺得冰冷駭人。
雲一景不敢置信的抹了抹眼睛,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是穆少?穆氏集團那個現任繼承人穆司崢?
白燼歡眼中透露出的神色很明顯是認識的,隻怕關係還匪淺。
白燼歡愣了一會緊接著就是心慌,她還沒做好見他的準備,至少現在還沒有。
DIGNITY擋在樓道入口,白燼歡要想回家必須走過去,但白燼歡腳下仿佛有千斤重,怎麽都跨不出一腳。
她還記得雲一景這會還在這裏呢,對雲一景強顏歡笑:“你先回去吧,我已經到了,自己可以上樓。”
雲一景還沒從白老師跟穆司崢關係匪淺中緩過神,神思不屬的隨口應道:“好,好。”
“路上小心。”白燼歡客套的笑笑。
雲一景點點頭,顧不了那麽多,轉身上了車沿原路便返回了。
直到坐在車上他還是驚駭不已的,傳聞中穆少不是有了婚約嗎?怎麽可能會跟白老師認識?兩人分明八竿子打不著啊!
白燼歡看著那個男人強勢的一步一步邁過來,恨不能轉身拔腿就跑。
可她顯然不能,穆司崢輕而易舉就追上她,死死抓住她的手不放,“你終於回來了!”
白燼歡聞到他身上濃濃的酒味,心下難受,用力甩開他,“放開我!”
穆司崢沒有放手,反倒把她抓的更緊,抓住她兩隻手禁錮到胸口,目光死死望著她,漆黑中是白燼歡不敢直視的洶湧,“白燼歡!你能耐了啊?居然敢拋棄我一聲不吭就飛到國外去了嗯?”
白燼歡咬著下唇拗過頭不開口。
“說,剛才那個男人是誰!”
這才回國幾天啊,就又有新歡了,一把火燒光了穆司崢的冷靜,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崩掉。
穆司崢見她眼裏滿是堅持抗拒,心火燒的更旺,原本是兩隻手抓住她不放,現在變為單手攥緊,空出一隻手在白燼歡身上摸索。
白燼歡身上別扭,罵出聲:“你幹什麽,穆司崢,滾開!我們已經離婚了!”
穆司崢沒有理她,隻是臉色更難看,大手遊離在她腰間。
他把她當什麽?
玩偶還是豢寵?
他們已經離婚了,他這是做什麽?
眼淚沿著白燼歡柔美的側臉緩緩落下來,一陣被羞辱的感覺湧上心頭。
白燼歡既憤怒又羞恥,情急之下狠狠咬上他的胳膊。
一聲悶哼驚回了白燼歡的思緒,她趕緊鬆開嘴,明亮的眼眸似怨似氣的看著他,眼角還殘留著淚痕,滿臉寫滿了疏離。
穆司崢已經從她包裏找到了鑰匙,冷不丁被她咬了一口,冷笑一聲打橫把人抱起,直往樓道進去。
白燼歡推不開他,仰頭憤憤的看著這張熟悉的臉,“我們都已經離婚了你還來找我,穆司崢,你犯賤麽?”
她這話說的很不客氣,至少穆司崢聽在耳中,呼吸一窒,心狠狠刺痛。
正巧這時門開了,穆司崢抬腳踹開門,把白燼歡扔在沙發上,狠狠掐著她的下巴,“離婚?我不同意,你死也別想!”
他也想好好跟她說話的,向她道歉三年前他不該陪安若清跳那支舞,不該輕易把手機給了白染染,不該胡亂生她的氣。可是她一提起離婚,他就忍不住去想那份簽了字的冷冰冰的離婚協議,還有她身邊那個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