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多年秘密
穆司崢對他們說了自己的猜想:“平時我和歡歡都會去接小餃子,這次聞葇失蹤,我們急著找她,疏忽了小餃子。白染染怎麽會正好這麽巧?”
白燼宇腦子轉的飛快:“所以白染染和謝霖聯手了?”
“是的,”穆司崢頷首,“這樣就能解釋白染染為什麽會忽然下手。”
“染染……白染染她怎麽會綁架小餃子?!”
聞母心神俱裂。
她不肯相信。
染染她怎麽能,怎麽能對一個孩子下手?
她不知道這是犯法的嗎?!
聞母沒有任何一刻覺得她是這樣陌生。
這樣一個惡毒、冷血、瘋狂的卻與她擁有親緣關係的女人,真的是她的女兒嗎?!
方米蘭和白辭他們究竟對她的女兒做了什麽!
聞母忽然驚呼,惹得幾人紛紛看過來,白燼宇疑惑道:“阿姨您在說什麽?”
聞母慌張的低下頭去:“我是說白染染,她怎麽會對一個孩子下手……”
聞言白燼宇一臉怒容:“她就是個歹毒的女人!當初就是她害得我患上心髒病,還有什麽是她做不出來的!”
白染染比他大四歲,自她和方米蘭進門,他就再也沒有感受過父親的關懷。
記得他那時候才十歲,在路上撿了一條流浪貓。
那隻貓不怎麽好看,頭上有黃色斑紋,身體卻是灰撲撲的,不知道是什麽品種的貓。
它孤獨的蜷縮在垃圾箱旁,可憐的舔著自己身上的髒毛。
就像他一樣,除了姐姐沒有人在乎。
但那個時候的白燼歡與白辭關係極度糟糕,開始外出工作。
那段時間,白燼宇感受到無盡的孤獨。
白染染經常在他耳邊灌輸,他媽媽是搶了她媽媽的丈夫,還說方米蘭和白辭才是真愛,說他白燼宇就是野種。
他不敢把貓養在家裏,幸好在家裏後麵那堵牆後,他給它找到一顆鏤空的樹做貓窩,每天上學的時候都會偷偷帶出一點食物給它。
這件事很快就被白染染知道了。
當著他的麵,她把小貓摔死了,還用腳把頭踩得稀巴爛,血漿混著泥水濺了一地。
白燼宇開始整夜整夜做噩夢,白染染好似找到了什麽樂趣,每天都要往他臥室,書桌裏塞一些惡心的東西。
有時候是老鼠,有時候是死蛇。
就是在長期驚嚇之下,他心髒變得脆弱,甚至有一次差點當場休克。
她這樣的人不惡毒,這天底下就沒有真正惡毒的人了!
他說完才意識到了什麽不對勁,果然,白燼歡愕然的看著他:“小宇,你從來沒有告訴過姐姐。”
如果她知道的話,當初她就是拚著被掃出家門,她也要白染染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白燼宇見兜不住了,隻能對她坦白,他就是知道他姐的脾氣,不願意讓她為了自己葬送前途,才從來都沒有告訴她。
聞母聽著,呼吸一窒,眼底的淚水落下來,滾燙的仿佛要讓她自焚。
白燼宇慌了:“阿姨您怎麽了?”
對著白燼歡和白燼宇關懷的目光,聞母心中的後悔達到鼎峰,多年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聞母不堪忍受痛哭流涕,她捂著臉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啊——”
她終於明白了。
白染染沒有像她想的那樣好,這些年她對女兒的思念,都是鑒於女兒是她想象中的模樣。
可事實上,截然不同。
聞母想的女兒,她活潑漂亮,可以有點千金大小姐脾氣,微微有些任性,有些張揚。
可真正的白染染,刁蠻跋扈,小時候的她惡毒的把弟弟氣出心髒病,長大的她綁架一個不到三歲的稚子,走上了違法犯罪的道路。
聞母錯了,她真的錯了。
當初她以為送女兒回白家,是對她好。
是她太愚蠢,是她太自私,是她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孩子交到一對自己明知道品性不好的父母手裏。
她沒有好好教過她,甚至沒有好好跟她說過話。
柔柔的失蹤,染染的歹毒,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我才是最該死的那個人——”聞母跪坐在地上。
“阿姨您怎麽了,有話我們可以好好說,這跟您沒有關係的,錯不在您。”白燼歡試圖扶起她。
聞母眸光含淚,悔恨無窮的說:“燼歡,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小宇,我更對不起我的女兒!”
“我一直沒有承認,其實我就是你的小姨—季雯!”
“而白染染,她是你的秦妹妹我真正的女兒!聞葇才是方米蘭的親生女兒!”
“當年都怪我鬼迷心竅,才會做出替換嬰兒的錯事來……”
“我該死,我該死啊……”
她說完,白燼歡也愣住了,突然她想到什麽,扭頭看了白燼宇一眼。
他唇色慘白,搖搖欲墜,目光也是空洞呆滯的,仿佛什麽重要的珍寶破滅。
用一個詞語形容,那就是絕望。
聞母的話,讓每個人心中沉重不堪。
一時間,客廳內隻有聞母的自責懺悔,其他三人紛紛沉默寡言。
——
同一時間,廢棄的石油化工廠。
謝霖從車上下來,眼神鄙夷的看向角落:“出來吧,是我。”
白染染把捆在車上的小崽子拖出來,語氣不善:“你怎麽才來,不是說把聞葇那個賤人帶過來嗎?她人呢!”
“急什麽?”謝霖看向自己的車,“把人帶下來。”
他說完,兩個男人就把聞葇搬下來。
聞葇緊閉雙眼,顯然是用了非正常手段。
這個賤人也有這一天!
白染染上前抬手就想給聞葇一巴掌,謝霖趕緊衝上去攔住她的手,“你幹嘛!”
白染染不耐煩的甩手:“當然是報仇了!當初她和白燼歡兩個賤人,可沒少嘲笑我!”
謝霖臉色一冷:“你要是敢打她,這交易也就不必做了!”
帶她來是為了做做樣子,可不是讓白染染這蠢貨動她的!
白染染惱怒不已,但又不敢惹惱了謝霖,隻能氣急敗壞的收回手,“都到這時候了你還護著她,反正都是要撕票了,我就先忍下去,謝霖,你最好不要欺騙我!”
“蠢貨。”謝霖暗罵道,他的臉掩在化工廠陰暗的光線中,半明半昧的臉色,滲人又詭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