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自殺風波 四 新
回到警局。
錢誌遠讓小傑將魏萊帶進審問室。
錢誌遠走進審問室，喝了口水後朝魏萊問道。
“說你們潛入學校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魏萊一臉緊張的答道。
“阿sir啊，我們也隻是聽老板的話來要賬而已啊。”
“要賬？要賬要到學校去，你們當我是傻子啊。”
“阿sir，你有所不知啊，這兩個學生欠我們幾十萬，打電話都不接。一天到晚躲在學校裏。我們老板也是氣得不行，想讓我們進學校給他們一點教訓。但是一進學校發現這學校太大了，我們找不到宿舍樓在哪。剛想找地方出去就碰到你們警車在那邊。我們還以為來抓我們的，我們就趕緊躲小樹林裏了。”
魏萊咽了口口水，又朝錢誌遠說道。
“阿sir啊你信我啊，我們真的什麽都沒做。”
“停停停，不要阿sir，阿sir的叫。你們這些小混混就是港片看多了。這麽說來，你們不知道陳峰已經死了？”
“什麽？你說陳峰死了？警察叔叔你可要為我做主啊，人不是我殺的。”
“不是你殺的？我跟你說，你現在的嫌疑是最大的。”
想了一下，錢誌遠朝小傑問道：“女屍的身份確認了嗎？”
小傑拿起手機給錢誌遠看。
“這是死者的檔案。”
錢誌遠看了一下。
“宋曉梅，漢族，1990年5月8日出生。父母均是農民。在安華商學院就讀人力資源管理。學習成績中等。”
錢誌遠眉頭一皺，宋曉梅，好熟悉的名字。
他突然眼鏡一瞪，一拍桌子朝魏萊問道。
“你說過除了陳峰之外還有一個欠你們錢的人叫什麽？”
魏萊被他嚇了一跳。想了一下後對錢誌遠顫抖的說道。
“我想起來了，叫宋曉梅。”
錢誌遠眼前一亮，頓時感覺其中有很大的關聯。
他對魏萊問道：“你知道陳峰和宋曉梅有什麽關係嗎？”
魏萊撓了撓頭：“不太清楚，他們的單子我不太知道。黃曲應該比較熟。”
錢誌遠點了點頭。
“小傑，把魏萊帶下去，把黃曲帶過來。”
“是。”
陳傑帶著鬆了一口氣的魏萊下去了，不一會兒就把黃曲帶了過來。
錢誌遠朝黃曲問了一下和問魏萊差不多的問題後。
“說，陳峰和宋曉梅是怎麽朝你們借錢的。”
“陳峰那小子經常出去花天酒地，他找我們公司借了很多錢。沒錢還，有一次我們把他打了一頓，他有些害怕。第二天帶著一個女孩子來我們公司借錢幫他還利息。我猜那個女的應該也是被他給唬了，看他們的關係應該是情侶。對了那個女的就叫宋曉梅。”
“這麽說來宋曉梅應該是被陳峰拉去你們公司借貸，才欠下了巨額欠款咯？”
“是的。”
突然錢誌遠一拍桌子，緊盯著黃曲問道：“那你們是不是因為他們欠了你們的錢，就對他們兩個慘下殺手！”
黃曲楞了一下，一臉好奇的問道：“那個，什麽叫慘下殺手？”
錢誌遠看著一頭霧水的黃曲解釋道。
“陳峰於昨日在宿舍自殺，而宋曉梅在今日於教學樓前跳樓自殺。而他們的共同點就是借過你們公司的錢。又這麽剛好你們出現在了案發地。你說你是不是嫌疑很大？”
黃曲嚇得腿都軟了，他掙紮著用帶著手銬的手試圖去抓錢誌遠。
錢誌遠微微一後退，躲過了黃曲的手。
“警官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我隻是個要債的，怎麽可能敢殺人呢。他們一定是自己自殺的，不關我的事啊。”
“你真的沒有害死他們兩個人？”
“我對天發誓啊，我們從上次他們借完錢後到現在都沒見過麵呢，怎麽可能殺人呢？”
錢誌遠沉思了一會兒，擺了擺手。對陳傑說道。
“把他押下去，然後和他的同夥關進拘留所裏。先關個七天再說。”
陳傑點點頭，拉著黃曲就要出去。黃曲一邊被拉著一邊回頭對錢誌遠一直說道：“我是良民啊，我真的沒有殺人。”
黃曲和魏萊被關進了拘留室裏。兩人相望一眼。
魏萊對黃曲說道：“黃哥，我們怎麽辦？”
黃曲大罵一聲：“艸，什麽怎麽辦，我們踏馬的現在都變成殺人犯了。”
魏萊一聽直接攤到在地上：“不可能啊，我們平時最多打打人，怎麽可能殺人呢？”
黃曲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衝著坐在地上半倚在牆上的魏萊說道：“我們也是點背，我們催債的那兩個學生，一個跳樓，一個上吊自殺。我們又剛好被抓到。現在隻能希望警察能力強一點，調查清楚讓我們不要背上人命吧。”
說完黃曲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魏萊啊，不管我們最後的罪名是怎麽樣的。我們應該都逃不了坐牢的命運了。你也知道我們公司的底子不幹淨，這次出人命了。不管是自殺的還是他殺的。我們應該都要被關個幾年了。”
魏萊聽完黃曲的話，麵色一青，雙目失去了神色就這樣慢慢的從半倚著牆，一路下滑變成了躺在了地上。
張澤回到宿舍裏，舍友們還在睡覺。他躺在了床上，他感覺自己都點疲憊。
不一會兒張澤就睡著了。
睡夢中他又回到了319宿舍，陳峰依然在尋求他的幫助，不同的是這次多了一個坐在地上的女屍。
女屍癱坐在地上，喃喃的道。
“不要怪他，不要怪他。”
張澤很迷惑。“怪誰？”
可是女屍跟陳峰一樣隻會一直講著同一句話。
“醒醒，快醒醒。我們去吃飯了。”這時候王小武爬到張澤的床上衝張澤喊到。
張澤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睜開眼就看到了王小武在盯著他。
張澤搖了搖頭，對王小武說道。
“幹嘛啊？”
王小武說道：“都中午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去。最近有點陰森我不敢一個人去。”
張澤問道：“李維他們呢？”
“他們在我起床前就先去吃了。”
張澤拍了拍自己的臉龐。感覺清醒了一點後。
“好吧，走著。”
王小武一聽，急忙從床上蹦了下來。拉著張澤就往食堂走去。
到了食堂，李維衝他們招手到。
“這兒，這兒。”
張澤微微一笑和小武走了過去。
“你們吃好了，還不回去啊。”
“這不是等你們一起回去嗎。”
“好吧，那我們先打飯”
說完張澤和王小武就去打飯了。
打完飯，他們坐在李維和趙鬆邊上吃了起來。
“誒，昨天曉梅都沒回宿舍。你們有看到她嗎？”
“她晚上九點回了一下宿舍呆了幾分鍾，寫了個什麽東西就離開宿舍了。後麵我就沒看到了。”
張澤吃著飯，聽到身邊一桌兩個女生的對話。他放下了勺子思考了起來。
張澤心想：曉梅？會不會就是宋曉梅呢？今天自殺的女生會不會就是催債公司口中的宋曉梅呢？
帶著這些疑惑，他拿起手機對錢誌遠發了個短信。
錢誌遠正坐在辦公室裏思考著什麽。“叮叮。”手機短信聲傳來，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張澤的短信。
“我在吃飯的時候，聽到有個女生昨天沒回宿舍。還在出宿舍前寫了什麽東西。”
錢誌遠看完後皺了皺眉頭，放下手機後拿起外套走出了辦公室。
錢誌遠沒有叫上其他人，獨自一人開著車來到了安華商學院。
到了商學院，錢誌遠給張澤打了個電話。
“喂，我到商學院了，你在哪裏？”
“我在食堂。”
“好，等我一下。我馬上到。”
王小武吃好了，擦了擦嘴向張澤說道。
“我吃好啦，我們回去吧。”
李維和趙鬆一聽紛紛起身。
張澤擺了擺手：“你們先回去吧，我有點事兒。等等再回去。”
聽了張澤的話，王小武嘟囔了一句：“沒勁。”然後就和李維他們先回宿舍了。
過了一會兒，錢誌遠來到了食堂。錢誌遠看了看，發現張澤正坐在那裏。
他大步朝張澤走去，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小子，你說的那聊天的女生呢？”
“她們早走了。不過我聽見了曉梅兩個字，最近學校戒嚴。應該就她沒回宿舍了。”
錢誌遠點點頭。拿出手機給教務處主任打了個電話。
“喂，錢隊長。案件有進展了是嗎？”
“嗯，我們正在調查。楊主任，麻煩你幫我查一下你們學校吳曉梅在哪個宿舍。”
“哦，好的。稍等一下。”
過了一小會兒，電話那頭傳來了聲音。
“錢隊長，查到了。吳曉梅在女生宿舍三號樓212宿舍。”
“好的，楊主任。我可能需要進一下三號樓212宿舍。能不能請你幫我說一下。”
“好的，我馬上跟三號樓的生管說一下。您直接進去就行了。”
“好的，有勞楊主任了。”
“哪裏，哪裏。”
說完錢誌遠掛掉了電話。接著他轉頭對張澤說道。
“你知道女生宿舍三號樓在哪嗎？”
張澤點了點頭。
“那你現在帶我過去一下。”
張澤起身帶錢誌遠出了食堂。七拐八拐後他帶著錢誌遠來到了女生宿舍三號樓前，
“這裏就是了。”
錢誌遠點點頭，帶頭朝女生宿舍三號樓大門走去。
宿舍樓前都是鐵門，鐵門有一道電子鎖門。需要學生刷學生卡才能開。電子鎖門旁有個小亭子。裏麵坐著一個中年婦女。這個婦女就是女生宿舍的生管兼門衛了。大家都叫她王姨。
錢誌遠敲了敲門衛室的窗戶。
王姨看見後開了窗戶問道：“你們要幹嘛？”
“你好，我是市刑警隊的錢誌遠。我剛才有和你們楊主任通過電話，現在我需要進去女生宿舍調查一下。”
“哦，是錢隊長啊，剛才楊主任跟我說過了。我這就給你開門。你等一下啊。”
說完王姨就把電子門給打開了。
錢誌遠推開門走了進去。張澤急忙屁顛屁顛的跟上。
這是張澤第一次進女生宿舍，他感到很是新奇。四處觀望著。
不一會兒他們就到了212宿舍了，他們沿路走過來，很多女生對他們指指點點。看來女生對兩個男子的突然造訪也是很新奇。
錢誌遠敲了敲門。
“來啦來啦。”
話音剛落一個女子大力的把門打開了。她打開門看見是兩個男人。愣了一下，砰的一聲又把門關上了。
張澤有些尷尬的撓撓頭。錢誌遠歎了口氣，再次敲了敲門。
過了一會兒，女生換了件衣服打開了門。
“你們找誰？”女生一臉疑惑的問道。
錢誌遠掏出了自己的警員證，打開後給女生看了一下。
“我是市刑警隊的，現在來你們宿舍做一下調查。”
女生聽完，嚇了一跳。她結結巴巴的說道。
“你，你，你是警察？”
她顫抖著朝邊上一退：“請進。”
錢誌遠帶頭走進了212宿舍。進了宿舍後他朝女生問道。
“你們宿舍有幾個人？”
“我們宿舍有三個人。”
錢誌遠看了一下宿舍裏隻有兩個女生。
“那你們還有一個女生呢？”
“她昨天就沒回來了，我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她叫什麽名字？”
“她叫宋曉梅。”
錢誌遠沉思了一下。沒錯，跳樓的就是宋曉梅。他繼續朝女生問道。
“我聽說她在離開宿舍前，寫了些東西？”
“是啊，曉梅離開宿舍前寫了一張紙。然後塞在了她的書裏了。”
“在哪裏，你告訴我一下。”
女生點點頭，帶著錢誌遠來到了宋曉梅的書桌前。
“就在這裏了，你找一下吧。我不好意思翻曉梅的東西。”
錢誌遠低頭在宋曉梅的書桌上翻了起來。
不一會兒，他就找到了一個小盒子。
小盒子打開，裏麵是一個日記和一封遺書。
錢誌遠拿起遺書看了起來。張澤在旁邊也偷偷的看著。
“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承受了自己承受不住的錯。所幸有了你的陪伴。你是這麽的正直，那麽的強壯。我喜歡你寬闊的臂彎，和你的細心。但是我承受不住了，我走了。我不想讓自己害得你一錯再錯。希望我下輩子能先遇到你。再見了。”
張澤考完皺了皺眉頭。看來宋曉梅是自殺的，那她遺書裏的他是誰呢？
錢誌遠看完也是眉頭一緊。他忽然想到了什麽。對著女生問道。
“你知道宋曉梅和陳峰有什麽關係嗎？”
“他們啊，他們之前是情侶，三個月前就分手了。”
張澤一聽驚了一下，他們居然有關係？那宋曉梅的自殺是為情？那個他是陳峰嗎？
錢誌遠點了點頭。看來他有了自己的想法。
張澤覺得其中應該有關聯。他很想看一下日記本裏寫了些什麽。
張澤對錢誌遠說道：“錢隊長，我能看一下日記本嗎？”
錢誌遠瞄了張澤一眼：“這是證物，怎麽能隨便給你看呢？”
說完他坐在椅子上翻了起來。
張澤急忙站到他身旁，從上往下瞄了起來。
錢誌遠一頁一頁翻閱了起來，翻到了和陳峰分手的日記。張澤急忙伸手讓錢誌遠別翻頁。
他仔細的看了起來。
“十月二十號。晴。他又死不悔改，到處拈花惹草，他一點也不關心我。我想和他分手，可是一說，他居然威脅我要是分手，那些網貸就要我自己還。我怎麽會遇到這種人呢？我狠了狠心就跟他分手了。”
張澤和錢誌遠看完後，錢誌遠繼續翻了一頁。
錢誌遠看了一下這頁日期居然是一月四號的。錢誌遠眉頭一皺，下意識的又翻了一頁。
從這頁過後一片空白。顯然後麵沒有了。錢誌遠仔細翻到最後一頁，也沒發現有其他文字。檢查了一下日記本，並沒有被撕掉的痕跡。
錢誌遠翻回那頁日記。他仔細的看了起來。
張澤連忙一起觀看。
“一月四號，晴。我已經好久沒有寫日記了，自從和那個他分手以後。催債公司的電話，就一直響個不停。我被他們折磨的都沒心情寫日記了。已經三個月沒有出過校園的我，他成為了我唯一的寄托。他是那麽的強壯，那麽的勇敢。他的溫柔細心讓我有了對生活的渴望。但是今天借貸公司又打電話跟我說，馬上就要放假了。他們已經在蹲著我了。我很害怕，我跟他說了。他讓我不要怕，欺負我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我讓他不要犯傻，不要為了我而做傻事。哎，我感覺我活著隻會拖累大家。”
看完，張澤陷入了沉思。看來那個他不是陳峰。那麽他要為宋曉梅報仇，會不會他就是殺害陳峰的凶手呢？
錢誌遠合上了日記。他歎了口道：“不管如何，網貸這個毒瘤，我一定會讓局裏的同事徹底徹查的。這種毒瘤就該拔除。”
一旁的女生，不知所以，相視一眼後看著張澤和錢誌遠離去。
張澤去而複返，他問女生們。
“不好意思，請問一下宋曉梅在和陳峰分手後還有跟誰在一起嗎？”
“這個我們倒是不太清楚。”
“那她最近有沒有什麽反常行為，像是一些發呆啊，夜不歸宿之類的。”
“這個倒是沒有，不過前段時間曉梅她經常常晚上九點多出門。然後得到十一二點才回來。我們問她怎麽這麽晚回來，她都說是去學習。不過她每次回來身上都會粘著一些鬼針草。但是我們也不好意思多問。每次都是笑著幫她拔掉，然後讓她快去洗澡。”
“哦？好的，謝謝你們。”
“不客氣。那個你知道曉梅怎麽了嗎？”。
“這個我不方便透露。我先走了。”
說完張澤急忙逃離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