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不住的怔了下。
“墨白”
她低聲喚他。
墨白直起身,雙手插兜,看都不看她的出聲道:“你離顧襲遠一點,墨歡喜歡他,我不想你把心思花在他身上。”
說完,轉身,就離開。
語氣中,不帶一絲情感。
“你憑什麽阻攔我你不喜歡,就允許別人喜歡嗎”
明明衝著墨白喊了起來,她承認,她有點賭氣。
前進的腳步,猛地一頓,隨即,墨白轉頭,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開口道:
“墨歡說,你和她有相似之處,嗬嗬,我覺得她真眼瞎。”
呃呃
一直到墨白離開,明明還在他的話裏出不來。
這話,夠毒,也夠絕
隻是,墨白呀,眼瞎的是你,好不好
你這個混蛋
“小四這人,平常看著也挺聰明的,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呀,墨歡都那樣說了,他居然絲毫不懷疑。”
戲謔的男聲,自一側的過道慢慢傳出,隨之便是顧襲雙手抱臂的走進了明明的視線中。
明明眯了眯眼,看著顧襲,卻並沒說話,拿起手中裝袋子的衣服,就往外走。
卻被顧襲給拉住,“以他對你身份的成見,知道你是蕭晨,隻會讓他更恨你,恨你欺騙他的感情”
“我沒有”明明打斷顧襲的話。
顧襲聳了聳肩,上前,雙手背於身後,微笑,“沒有,沒有什麽,沒有騙他那你為何不敢告訴他事情的真相說到底,不夠相愛,沒有信任,既然如此,跟我吧”
明明瞪了他一眼,懶得理他。
徑直往前走,不知道是情緒低落導致心不在焉,還是這酒店的構造過於複雜。
向來方向感不差的她,繞來繞去,竟走不出去了。
後麵,她又繞回了剛剛洗手間的位置,憑著記憶往外走。
卻一不小心,推開了一道門。
門開了一條縫,屋裏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到。
但,卻聽得到聲音。
“你爺爺可真偏心你弟,這麽大的一筆投資,眼睛不眨就拿了出來,你在墨氏做這些年,一個小項目的決策權,都拿不到,嗬嗬”
男人的聲音傳來,明明原想悄悄離開的。
卻在聽到墨氏二字時,腳步又止住了。
“你難道沒聽過,隻有爬得高,才會跌得痛嗎你等著看吧,明天,好戲要開演了。”
是墨小霜的聲音,明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心坎上。
“你動手腳了”
“動手腳,不至於,我也就讓人不小心,改了幾個數字而已。”
明明的心跳開始加速,她自己學基建的,她太懂數字的關鍵性了。
有些關鍵的地方,幾個數字,費掉的不旦旦是人力,財力,差之毫厘,謬以千裏。
這墨小霜也太狠了,墨白怎麽說,都是她親弟弟,怎麽能坑自己弟弟呢
“你說,你四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墨家,以後,可真就全靠你了。”
男人說完,大笑了起來。
“親愛的,這話,可不能亂說哦”
然後,就是不堪入耳的對話。
明明隻覺得全身血液倒流。
想想,她覺得必須去提醒下墨白。
雖是不知道哪個地方出了問題,但是,提醒下,指不定他就看出不對的地方了。
隻是,轉身,才走了沒幾步,她就聞到一陣特好聞的香味,忍不住的吸了幾口。
接著,還沒走兩步,她就覺得自己的雙腿發軟,接著就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她依舊在原地坐著,除了腿有些麻,其他並無異樣,包括手裏的手擔袋也完好無損。
想著,估計是昨晚激動的沒睡好。
撐著牆體,緩慢站起身,她便往回走。
問了不少人,才走回宴會廳,墨白和墨老爺子站在大廳一側,似是在商量事情。
明明拍了拍自己依舊有些昏昏沉沉的臉,去旁邊的洗手間,洗了臉,猶豫了片刻,才走過去。
“明明,墨歡不是說你回去了嗎”見她過來,墨老爺子有些驚訝。
“我我是有點事,想找墨白。”明明說話聲音低了幾分。
說完,看著墨白,“墨白,你能不能找人把你手上項目的具體數據再核對一遍。”
墨白低垂著頭,搖著手中的紅酒,聞言,緩緩抬頭,看著明明“什麽意思”
明明皺眉,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合適,想想,幹脆實話實說,“我剛剛不小心聽到了有人說,在你數字上動了點手腳。”
墨老爺子將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使勁一擱,紅酒濺在了大理石的桌麵上,格外刺眼。
“你有看到是誰嗎”
老爺子的麵色已然沉了下去。
對於這個寶貝孫子,他可以打,可以罵,可以罰,但,不代表別人可以欺負,可以陰他。
明明搖頭,她自然不可能把墨小霜供出來,畢竟,墨白並不信她。
可那是他的大姐,墨老爺子的孫女。
“你不知道是誰你也敢來胡說八道你知不知道重新核對一次數字,需要多久的時間”
墨白麵色平靜的看著明明。
明明剛想張口解釋,墨老爺子就開口了,“小四,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趕緊找人再核對核對。”
墨白沉吟了片刻,點頭,直起身,“是,爺爺,我這就去。”
說完,就往後台的方向走去。
明明看著那背影,那晚,他抱她的畫麵,他追她車時的不舍與深情,還曆曆在目,怎麽就判如倆人呢
“給他一點時間,他會慢慢懂你的好。”
看出了她的失落,老爺子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慰道。
明明點頭,懂她的好,他早已懂了。
隻是,那人是蕭晨,不是她。
隨後,找了個理由,她便出了宴會廳,準備回學校。
隻是,人還沒走出酒店,墨白就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