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七章小王妃主動寫字了
十一月初,已是末秋。
不得不說則名還是很上道的,半個月都待在百善堂,一直沒回來過,才去的幾天,還時不時寫信給元寶,抱怨種種,欺人太甚。
這種情況維持沒多久,信條就變得越來越少,也再尋不到半字抱怨之詞。
元寶也樂得清淨。
雖然每次則名傳來的書信都是冉竹看完處理的,但她深知小則的德行,不用親自看,也知道他大概表達的東西。
總歸,不重要的。
雲景禾和來福來時,元寶剛寫完一幅字,想到上次答應程太傅的承諾還沒兌現,總覺得不太好。
最近難得清閑,也算是寫幾個字打發打發時間。
兩人踏進門時,冉竹正在收拾字幅,來福餘光裏隻瞄到一道朦朧的筆鋒,視線轉移得太快,倒也沒看清。
隻是感覺有些淩厲。
來福想了想,自家小王妃的字向來獨具特色,擁有個人濃鬱的風格,歪歪扭扭的,定是他看晃眼了。
便不再多想。
倒是有些好奇:“小王妃怎會主動想起來寫寫字?”
在他印象中,自小到大的小王妃一直都很討厭練字才是。
冉竹已經將字幅卷好,元寶單手支額遞上一條紅綢,鑲著金邊。
嗓音輕輕:“閑得慌。”
這個回答沒有毛病,來福非常接受,畢竟這樣才比較符合他家小王妃的氣質。
雲景禾淺靠案幾旁,懶洋洋的姿態盡顯萬般風流,風度翩翩。
“我給你帶了個玩物來,比寫字打發時間有趣許多。”
說著,來福趕忙將手裏的紅漆梨木籠子端端放在案幾上,木籠鏤空的,編織得精致均勻。
透過一個個一模一樣大的菱形小格子,元寶看到一隻毛茸茸的小玩意,皮毛雪白,襯得它的小鼻子愈發粉嫩。
元寶眉頭一挑:“這貓長得不錯。”
“貓?”來福瞪大眼睛,雖然它還小吧,但是能不能尊重一下小東西身上的斑紋:“它可是一隻純種雪豹呢小王妃,金貴得很。”
其實這個季節是不容易捉到幼年雪豹的,無奈這小家夥的母親很會碰瓷,在雪山受到獵殺後叼著小家夥一路逃亡,恰好就奔到王爺的馬車前。
不知怎的,向來冷傲的景王殿下竟會讓他救下這兩隻雪豹,因為那會要趕去紅蓮派,來福就將豹子送到城外的據點。
母豹受傷太重沒救過來,倒是這小家夥萬幸之中撿回條命,瞧它生得嬌憨,王爺直接將它送到馴獸師那裏調養了大半個月。
今日剛接回來,王爺就迫不及待的拎來獻殷勤。
元寶伸出細長的手指探進木籠,挑起小家夥的下巴,它頓時發出輕輕的嗚咽聲,小爪子無力的扒拉著元寶的手指。
力氣很小,撓起來有些發癢。
雲景禾向來捧場,自家小嬌娘說的話怎麽會錯呢。
瞥了一眼來福:“本王也覺得是貓。”
好嘞爺,沒節操的事情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來福強顏歡笑。
“小王妃,你可要給它取個響亮的名字,畢竟它可是在豫新哪兒待過的。”來福一臉神秘,順帶還歎了一口氣。
說起來,馴獸師豫新也是個閑散的江湖中人,手段高超,不論什麽動物,隻要在他手裏,都可以調教得異常聽話。
不過豫新這個人傲慢的很,見他一麵都很奢侈,除非自己願意,不不然無論你給多少代價,他也不會賣隻獸物給你,更別說親自幫你馴養獸物了,簡直是癡人說夢。
放眼南越,想來也就隻有他家王爺能讓豫新服幾分軟。
“哦。”元寶將小家夥從籠子裏抱出來,它小小的縮成一團,剛好能捧在手心。
回答得很敷衍,顯然沒有興趣。
雲景禾劍眉微蹙,不動聲色的將它的微微扒開。
嗯,是隻雌的就好。
哦!?
來福目瞪口呆:“小王妃,那可是豫新啊。”
聽到豫新的名聲能這麽淡定的想來也隻有景王夫婦了,不過,相比豫新,他們畢竟也是兩個妖孽,不驚訝也實屬正常。
來福雖這麽想著,但總覺得還有一小部分的原因是自家小王妃不知道豫新是誰。
元寶興致缺缺:“那也隻是個人。”
小王妃,你再這樣,可能會被豫新打死的,當然,這句話借來福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說出來。
雲景禾不想聽來福給小丫頭普及其他男人的威風,出聲打斷:“想給它取個什麽名字?”
因為有小黑的前車之鑒,雲景禾在心裏估摸片刻,與元寶異口同聲:“大白。”
“大白。”元寶頭也沒抬,幽幽而道,隻是在聽到雲景禾的聲音後,眼底卻浮上一抹不易發覺的笑意。
——
字幅是冉竹親自送去程府的,門口小廝在賞菊宴那日見過冉竹,便沒通報,直接將人領去前堂。
程太傅接過冉竹遞上的字幅時,有些疑惑,冉竹行禮解釋:“我家小王妃說了,這是欠太傅的一幅字。”
欠他的字?
程太傅心裏冒起一陣陣疑問,宛如沸水冒泡一般,控製不住。
“景王妃說的可是賞菊宴那日?”
“是。”冉竹禮貌回複,東西送達,自己的任務也完成了,沒等程太傅多問,便離開了。
程太傅手裏拿著洋溢墨香的字幅,這幅字是景王妃寫的,那書房的那幅字……
思忖片刻,程太傅恍然大悟。
雖然沒想清景王殿下為何要替王妃娘娘題字,不過元寶今日的這般行為,倒讓程太傅心生讚許。
手剛碰上紅綢,還沒來得及打開,門外小廝匆匆進屋,俯身行禮:“太傅,宮裏來信了,皇上有急事宣太傅進宮。”
程太傅動作一頓,無奈歎了口氣,將字幅交給小廝:“拿去書房。”
小廝應聲而退,走出前堂就直徑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你手裏拿的什麽?”
小廝聞聲轉頭,瞧清來人後,恭恭敬敬的福身:“回二少爺,想來是一幅字,具體的奴才也不知道。”
程矍是程太傅的小兒子,說來也奇怪,程府一家個個都有讀書的頭腦,程府大小姐還沒嫁人的時候,也是京都城數一數二的大才女。
不知是基因突變還是怎的,程矍的腦子蠢得不行,卻又偏偏喜好文詞詩賦,整日混跡在一群文人墨客間,也不覺不妥。
眾人瞧在程太傅的麵子上,也不會明目張膽的嫌棄他,大多也隻會後背諷刺幾句。
終究,還是瞧不上程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