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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風雲再起(5)

  送走旅長、政委後,晏偉和已被旅首長指令代替團長職務的副團長宋丕勝交接了工作。


  晏偉說:“宋團長,團裏的事就拜托你了,請批準我帶一個小分隊前去尋找李營長他們,行麽?”


  宋丕勝連忙說:“團長,快莫這樣說,江旅長隻是一時之氣,一團團長還是您,我看您還是留在團部主持全團工作,小分隊由我率領吧,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李營長他們的。”


  晏偉擺擺手說:“我已經不是團長了,組織上任命你為團長,你就要擔起團長的責任。我現在是你手下的一名戰士,你千萬不要總是團長團長的稱呼我,這樣不利於開展工作的,也不好向上級交待。”


  宋丕勝說:“是,團長!”


  晏偉笑了笑:“看,又嘴漏了吧?”


  宋丕勝說:“習慣了,怎麽可能一下就改得過來呢?團長,你可千萬要注意安全,敵人現在可是猖狂得很。您放心,您不在的時期,我一定團結同誌們好好工作,絕不給你拖後腿,更不會讓別人看不起咱一團,等您回來,我一定會交給您一個完完整整的一團,精精神神的一團。”


  晏偉說:“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宋團長,照顧好政委,我們這就出發了。你還有什麽指示嗎?”


  “沒有了。”宋丕勝說,“我送送你們吧。”


  晏偉笑著說:“不用,不用。”率領小分隊化裝成老百姓的樣子,潛入到曾家莊附近四處打聽。


  老百姓都說自上次國共雙方在這附近打了一仗以後,這裏就全部成了國軍的部隊,再也沒有看到過共軍,就是有,也不知躲到哪裏去了。


  “李克誠他們不會全軍覆滅了吧?”晏偉想。這不是沒有可能,一個缺彈少藥的連隊,要阻住敵人一個旅的進攻,掩護大部隊突圍,困難是可想而知的,什麽結果都有可能出現。


  “不,李克誠他們不可能有事的,經曆了那麽多的戰鬥都安然無恙,連鬼子的瘋狂掃蕩也沒有傷到他半根毫毛,怎麽說沒了就沒了?對,他們肯定還有人活著,老百姓不是講,國民黨的軍隊最近不是一直在搜山麽?肯定是得到了什麽線索,不然平白無故搜什麽山?說不定李克誠他們就在山上某一個地方藏著,正等著咱們增援呢,我們絕對不能放棄。”


  晏偉把自己的想法和小分隊的同誌一說,大家都認為有道理。


  三營二連連長朱時茂在遊擊隊時就是李克誠的老部下,和李克誠感情極為深厚,李克誠生死不明,令他心急如焚,聽晏偉講李克誠他們可能就在山上,請求馬上上山尋找。


  晏偉道:“現在到處都是敵人,我們這麽多人一齊上山,肯定會引起敵人懷疑的。我看不如這樣,我們分成幾個戰鬥小組,分別裝扮成打獵的、砍柴的,相互之間必須隨時保持聯係,一旦發現情況立即相互支援。”


  “是!”大家異口同聲答道。


  晏偉、朱時茂和其他二名黨員各帶一小組。晏偉那一組在半山腰摸索了半天,什麽也沒有找到,還差點和國民黨的搜山部隊發生了衝突,正不知怎麽辦的時候,碰上了一個獵戶,便和他拉起家常來。


  晏偉遞給那獵戶一支煙,那獵戶接了過去,晏偉又幫他點燃,說:“兄弟,今天的收獲怎樣?”


  那人歎了了口氣,說:“莫講了,莫講了。快一天了,除了這隻山雞,什麽也沒撈著,正愁著呢。你們怎麽樣?”


  晏偉苦笑了笑:“還不是一樣,我們這麽多人,就打了幾隻兔子,連交稅的錢都不夠,一家人吃什麽呀?總不能喝西北風吧?”


  那人說:“誰說不是啊,他媽的國民黨來了,這也收稅,那也收稅,攪得咱們不得安寧,這日子不知要到什麽時候才是盡頭。要是咱新四軍在就好了,這幫狗日的就不敢胡作非為了。”


  晏偉同情地說:“對,要是共軍在就好了,他們倒是挺為咱老百姓著想的。媽的,要是能滅了這些國民黨,老子寧願短幾年陽壽。”


  那人說:“兄弟還是不要亂講,這地方到處是國軍,讓他們聽見了可不得了。”


  晏偉說:“怕什麽?咱們反正一無所有了,他們能拿我們怎麽辦?難道還能將咱們趕盡殺絕不成?”


  那人說:“兄弟還是小心點好。前幾天,咱們村有人說了國軍幾句氣話,傳到了國軍那裏,國軍派人把他抓去好一頓毒打,他可是個強脾氣,越打越不服軟,還罵國民黨不得好死,國民黨不亡沒有天理。國軍便誣蔑他是赤匪,盅惑人造反,將他槍斃了,吊在村外的那棵大樹上示眾,不許他家人收屍。後來還是村裏人出麵,湊了一筆錢給那當官的,好說歹說才把屍體領回下葬,真是造孽呀。兄弟,千萬別招惹國軍,他們才不講道理呢。”


  晏偉裝作害怕的樣子,說:“看來今後說話得小心了,不過,兄弟也不要太擔心,我聽人說,共產黨的軍隊很快就會打過來了,這些家夥是秋後的螞蚱、兔子的尾巴,長不了的。”


  那人說:“共軍能打過來當然好,但國軍這麽強大,還有什麽美國佬做後台,共產黨能是他們的對手麽?”


  晏偉用力點點頭,說:“肯定能。不瞞您說,我一個親戚就在共產黨的隊伍裏當領導,他親口對我說,共軍馬上就要反攻了。”


  那人說:“老兄說的是真的麽?”


  晏偉道:“都是窮苦人,我怎麽會欺騙自家兄弟?告訴你,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那人脫口而出說:“這就好,這就好,看來咱們的苦日子就要過去了,那些人也有救了。”


  晏偉機警地問:“兄弟,你說什麽人有救了?”


  那人忙說:“我沒有說什麽,兄弟聽錯了吧?”


  旁邊的一個戰士插嘴道:“您明明說了呀。再說,就算他聽錯了,難道我們這麽多人都聽錯了麽?我們大哥可是什麽都對您講了,您這樣吞吞吐吐,分明是沒把我們當自己人看呀。”


  晏偉真誠地說:“兄弟,咱們都是受苦人,有什麽就說了吧,我們保證不會壞了您的事。”


  那人一咬牙,說:“好,我看你們也不象壞人,就告訴你們吧,你們可千萬不要對外亂講喲。”


  晏偉點了點頭,說:“行。”


  那人附著晏偉的耳朵說:“兄弟,我知道這山裏藏著共產黨的一支隊伍,不過大都是傷病員,缺醫少藥,好可憐的。”


  晏偉的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極力讓自己保持鎮靜,問:“這是真的嗎?這可開不得玩笑!”


  那人說:“我敢開這樣的玩笑麽,不過,兄弟呀,國民黨天天搜山,那些人的處境可夠艱難的了,我整天為他們提心吊膽,共軍再不來,他們隻怕支撐不了幾天了。”


  晏偉忙問:“他們在什麽地方呢?”


  那人警覺起來,說:“你問這個幹什麽,該不是想去向國軍告密吧?你們剛才還一個個裝得象好人似的,怎麽一下子就原形畢露了?唉,我真是瞎了眼了。”


  晏偉一把扯開外麵的衣服,落出裏麵的解放軍服裝,說:“同誌,我們是新四軍獨立旅的,正在尋找失蹤了的戰友呀!”


  “你們真的是新四軍?”


  “那還有假。”晏偉用力點點頭。


  那人緊緊握住他的手,說:“同誌呀,你們怎麽不早說呢?太好了,可把你們盼來了,我叫耿福成,是這個村的民兵隊長。”


  一個戰士湊上來說:“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耿福成同誌,告訴你,站在你麵前的,就是咱獨立旅一團團長晏偉同誌。”


  耿福成笑著說:“怪不得這麽麵熟,晏團長,在根據地時我聽過您作的報告,還不止一次。不過,您這身打扮,還真把我蒙住了。”


  晏偉說:“敵情不明,不得不這樣,還望你不要計較。同誌,快給我們帶路吧,同誌們都等不及了。”


  耿福成說:“好!”起身帶著晏偉他們就走。晏偉吩咐一名戰士去通知其他小組,要他們趕過來。


  耿福成帶著大家七彎八拐,在一處荊棘叢生的懸崖邊停住了。晏偉問:“耿同誌,怎麽不走了?”


  耿福成笑著說:“到了呀。”


  一個戰士看了一會,說:“沒有,哪裏有人呢?連路都沒有了,你是不是記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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