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被通緝了
我心下一驚,向後叫了幾聲孫三兒,這小子這時候才氣喘籲籲地跑過來,不知道剛才哪去了,摔了一身的傷,這時候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像是被什麽撕碎了一樣,看著十分狼狽。
“跟著我!”向孫三兒說了一聲,我正要向周琳追過去,隻聽身後不遠處傳來劉盈的哀嚎,聽進耳朵裏讓我頭暈腦脹。
“不……不要——啊!”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劉盈徹底沒了聲音。不知道這新來的是個什麽主兒,居然讓黑寡婦和劉盈雙雙肯苦頭。
我和孫三兒向周琳跑的方向追了過去,由於此刻夜色很深,可見度隻有一兩米,而且越走越崎嶇,雜草什麽的也越來越多,我們一步步就像走在泥潭裏,慢的堪比蝸牛。
“我說大兵,你這開的什麽路,可累死我小爺我了都!”孫三兒氣喘籲籲地抱怨,此時我腳下一踩空,差點摔了下去。
突然聽見旁邊似乎有動靜,我叫孫三兒閉了嘴,再仔細一聽,窸窸窣窣的聲音從我右側傳來。
前麵就是峭壁,已經沒有地方下腳,而且雜草密集,我估摸著下邊是個山穀什麽的,這種地方顯然是不能下去,否則一不留神就會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如果周琳也到了這裏,一看前方沒有路她必定會掉頭,一旦掉頭就會有很大幾率會碰上我們,但一路上我們連她的影子都沒見著,所以目下隻有一種可能,她肯定還在附近。
這麽想著,我再次靜下來仔細聽著,隨後冷笑一聲,向右側的草叢裏猛撲而去,果然撲倒了一個人,我笑道:“哈哈,還躲著我,看你這下老不老實!”
我話說完,身下這人卻一動不動,也不吭聲,我一看這架勢,心裏就不住有些發毛,難不成找錯了人?
“我不是周琳。”
良久,這人突然說道。
我原本還有些擔心,但這會兒已經沒有任何懷疑了。不管從聲音上,還是相貌,即使現在夜色迷茫,看不清具體麵孔,但憑大概輪廓我也能看出這分明就是周琳。
“還在生氣呢?好好好,回去再算賬行不行?這荒郊野外的,多嚇人啊!”我好聲好氣地說。然而周琳卻並不為之所動,一雙大眼死死的盯著我。
“我不是周琳,我隻是借了她的身子。”
“啥?”我嚇了一跳,“這哪跟哪啊?你別嚇我啊,是不是腦子摔壞了……”我正想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周琳突然劇烈掙紮,把我從身下甩開後就飛似的跑了,一轉眼的功夫,茫茫夜色下就已經沒了她的影子。
我忙不迭喊了幾遍,一點回應都沒有。這也太怪了,周琳這是怎麽了?
“怎麽著?又跑了?”孫三兒捂著屁股走過來問,顯然剛才摔過,這會兒正一個勁的哎呦叫疼。
我沒理他,看了看腕表,顯示這會兒是淩晨三點多,距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也不知道這地方是哪兒,我們不敢貿然亂跑,生怕越走越偏,就找了個比較平坦的地方熬到了天亮。
經過一天的跋涉,我們終於在下午五點多找到了一條公路,並很順利的攔了一輛貨車,搭進了城裏。
從貨車司機那裏我了解到這地方居然是張嫻的老家,從我出租屋到這裏,就算一刻不停地飆車也得至少一天半,我和孫三兒居然一下子昏迷了這麽久,怪不得肚子已經餓得前心貼後背。
路上,我心裏時刻忘不了周琳說的那句說,她到底是什麽意思?還有劉盈,難道她真的是鬼?黑寡婦呢?她們之間有什麽關係?她們最後撞上的又是誰?
胡思亂想間,貨車已經進城,我們在城裏短暫休息了一天後立即馬不停蹄的回到了深圳。然而當回到出租屋附近時,一張通緝令引起了我的注意。
“三兒,你覺得……通緝令上這兩個人像不像咱倆?”我問孫三兒。
孫三兒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這他媽的什麽情況?小爺我咋成了通緝犯了?!”
我們倆心裏都吃了一驚,趕緊撕下來到角落裏看上麵的信息。
“陳兵,男,23歲……”
“孫林,男,23歲……”
“因涉嫌故意殺人,被列入我市公安部在逃通緝犯……”
“操!”我和孫三兒同時爆了一聲粗口,按上麵說的,張嫻在我們被送到她老家後就被人發現死在了出租屋內,而且還是窒息而死,監控捕捉到的最後兩個“自由離開”的人,就是我和孫三兒!
看到這兒我們就明白了,除了劉盈這死鬼,誰還有這瞞天過海的能力?這下可好,死鬼殺人,要是被逮住,我們肯定解釋不清,到時候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靠!再見到那死鬼娘們非扒了她的鬼皮不可!”孫三兒雙眼憤怒得能噴出火來,我心裏雖然憤怒,但更多的卻是悲哀。
年紀輕輕攤上這事兒,不光深圳這地方不能混了,就是再遠個十萬八千裏,總有一天也會給人逮到!前途呢?我的人生呢?全毀了!
我現在心如死灰,就剩沒哭出來了。
“不對。”孫三兒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麽點子,對我說:“不就是鬼殺人麽?小爺我有辦法解釋的清楚!”
“什麽?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雖然知道孫三兒一向癡迷各種玄術,曾有一段時間還真把自己當個道士,後來迫於生計才進廠打工。
不過他也就半吊子水平,壓根就沒什麽拿出手的絕活,而且全是自學成才,也就能紙上談兵一番,對實戰幾乎沒有任何經驗,否則之前就不會那麽容易被劉盈附身了。
孫三兒說:“學啊?拜師學藝!那幫JC不全是唯物主義嗎?等學到了一身法術,隨隨便便操縱幾個死鬼讓他們見識見,到時候還怕解釋不清?”
我還以為他有個什麽厲害的錦囊妙計,誰知卻是打算去當個神棍!我一聽頓時就不樂意了,作為新社會青年,我的誌向在於賺大錢幹大事,可沒什麽興趣去當個什麽陰陽先生。
見我立馬否定了這個想法,孫三兒頓時泄了氣,一副了無生趣的模樣,問道:“那怎麽辦啊?總不能就這麽乖乖等著享受牢獄之災吧?這我可不幹,老子又沒做錯什麽,就算最後在逃亡中被槍斃,也不願在監獄中老死!”
我聽他說得這麽消極,心裏也跟著不好受。不過馬上平靜了下來,說:“誰說我要束手就擒了?咱們離開這裏,先避一避風頭。以後時間長了,他們或許就忘了……況且,現在我們想不到辦法,說不定以後忽然就想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