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我呸！棄嬰塔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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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媛媛和範洪離開了坡河村，去了隔壁的青菱鄉，正是大牛母親的娘家。早在大牛一家人離開之前，周媛媛就不動聲色地問到了青菱鄉的方向，現在沒有驚動任何人，悄悄趕了過去。
青菱鄉同樣是個小村落，但是比起坡河村的人心惶惶，這裏的人顯得有生氣得多，兩人沒多花氣力就找到了大牛外家。
“你們、你們怎麽到這裏來了？”開門的是大牛的母親。
“有些事想找你們確認一下。”周媛媛麵色嚴肅，這讓大牛母親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她推著門的手沒放開，但是也沒說不讓兩人進來。
“我們可以進去嗎？”
最後周媛媛兩人還是進了這簡樸的屋舍，四人坐在房裏，兩兩相對。
“我們兩個都是衡山派的弟子，是為了解決坡河村的事情而來的，但是我發現你們並不誠實。”周媛媛的聲音很平和，“我隻是想說，我們不是站在對立麵的，我們懷著同一個目的。”
周媛媛眼睛黑白分明，看著倆夫妻的時候，那種真誠的模樣讓人無法拒絕：“我看到了一些東西，我看到了那個孩子，那個你們不願意提起的孩子。”
在周媛媛說這些話的時候，夫妻兩人開始躲閃，他們不敢直視周媛媛的眼睛。旁觀的範洪眼皮微跳，知道周媛媛說的是對的——這些坡河村的村民，還有更大的事隱瞞著他們！
“那個孩子後麵站著六個孩子，他們都遮著臉，還有一個孩子沒來得及披上白布，我知道那是大牛，是你們的孩子。
我不知道這些片段到底是誰傳給我的，是去年死去的孩子還是今年被溺死的六個孩童？我不想去弄清這些問題，但是我懇請你們，如果你們知道更多的東西，請和我們說，就算是為了大牛，為了你們唯一的女兒，也請一定要說實話。”
周媛媛言辭懇切，這讓夫妻倆心神俱動，如果早點說，是不是大牛不會出現意外？大牛，可憐的孩子……
“好，我告訴你。”女人一抹臉，眼睛中閃過決絕之色。
周媛媛心中一喜，她原本以為最先動搖的會是一直比較配合的大牛父親，沒想到會是大牛母親先吐露實情。
“孩子他娘.……”男人抓住女人的手，試圖阻止女人。
“你還不吃教訓嗎？他們都是錯的，錯的！”女人甩開男人的手，她看向周媛媛，而一旁的男人欲言又止。
“十年前，我們村裏嫁進來一個媳婦，她長得好看，是我們村裏最標致的人物，但是這也不算什麽，最多就是有些大夥子小老爺們喝醉了惦記幾句。但是後來不一樣了，她丈夫掉進河裏淹死了，她也成了寡婦。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她丈夫死後沒幾天，總有些潑皮無賴去她家敲窗戶，要不是她機靈，也許還真被人摸進了家裏。
她那時候才十八歲，正是鮮嫩的年紀，她娘家人準備把她接回去，重新選個好人家嫁了，但是她不肯啊，她肚子裏還懷了死去的丈夫的孩子，她娘家人要她把孩子打了她也不肯，為了保住這個孩子，她還和家裏人鬧翻了。要是這日子好好過下去，事情也不會到了後來的地步。”
女人雙目失神，似乎又回到了那段歲月裏。
“女人的孩子沒保住，她從鬼門關裏轉了一圈又回來了，可是腦子卻病了，整個人癡癡愣愣的，別人叫她名字她也沒反應。她喜歡別人家的小孩子，甚至還搶了別人的兒子，要不是孩子哭聲太大，誰也不知道她瘋到了這種地步。她自那以後也不幹活了，有時候去別人家的菜地裏偷兩個瓜吃，那些人看她可憐，也不計較，有時還會主動送些飯菜舊衣服給她。再後來，她蓄意放火被人發現了，那家人狠狠打了她一頓，她那晚之後就失蹤了。
兩年後，她抱著一個小娃娃回來了，她人好像也不瘋了，把頭洗洗，人收拾收拾，又變回了以前的模樣。有人問她這孩子是她和別人生的還是撿的，她也不回答，笑嗬嗬地說那就是她的孩子。時間過得很快，當那個孩子七歲的時候，慘禍又一次發生了，她家的孩子找不到了，後來她求著村裏的人和她一起找孩子，最後在蘆葦蕩裏找到了已經臭了的小孩。
這次她的病治不好了，以前還時醒時瘋的，現在就完全瘋了，孩子下葬沒到三天，她人就不見了，再也沒回來過。”
有時候人們想聽故事，又希望這些故事隻是一個故事，現在的周媛媛就是這種心情。她同情故事裏的女人，卻很難把這個故事與那六起事件聯係起來。
“你是什麽意思？你是說這些孩子的死和那個女人有關係嗎？”
“那個孩子回來了啊，他來報仇了！所有的事都是他做的！村裏的人對不住他們母子倆，所以他現在來報仇了！”
這句“對不住”點醒了周媛媛，她突然就意識到了大牛母親沒把所有的事都說不來，或是出於愧疚，或是出於恐懼，總而言之，那寥寥幾句話下藏著的可能是一個女人痛苦的一生。
周媛媛覺得作嘔，她厭惡這些人欺侮一個弱女子，可是她又覺得孩子是無辜的。種種跡象顯示，作祟的是一個小鬼，可是這不合常理，周媛媛更相信是深受苦難的女子回來複仇。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孩子是出了意外溺死的，才七歲，如此不知事的年紀，就算成了鬼祟，又怎麽懂得隻挑稚嫩稚陽的孩子下手？這種有目的性有計劃性的害人方法，根本不像片段狠辣的鬼孩所為。
女人的表情仿佛已經點明了她已經全部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但是周媛媛卻沒有以前那麽信任他們了，她對著範洪使了個眼色，示意要詐一下兩人。範洪得了示意，喝道：“一個不知事的孩子就算成了厲鬼，也不會隻挑孩子下手，你們到底還做了什麽，一並說來！”
夫妻倆都是一震，不可置信地看著兩人，周媛媛知道有戲，接著道：“再不說實話，神仙都難救坡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