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參加競標
不能怪門衛眼瞎，陸源本來就比同齡人沉穩，加上在穿著上下了功夫，看著確實像二十出頭的，而江文娟穿著樸素，紮著兩條麻花辮，不怎麽看得出年紀。
??聽到門衛的話，江文娟羞得臉都紅了，張嘴剛要解釋，誰知登記好資料的陸源“嗯”了聲，拉起蔣雲寶走進榮江中學。
??誰也不認識誰，陸源覺得沒必要浪費時間解釋。
??競標是在學校的禮堂進行，競標的有六家，每家半個小時左右，時間還是比較緊的。
??蔣雲寶無法出席，隻能佯裝教職工的孩子，偷跑出來在禮堂外麵玩，以免再造成美麗的誤會。
??學校還是比較安全的，陸源不怕她會走丟，叮囑在外麵等自己。
??蔣雲寶坐在梧桐樹下，目送陸源走進禮堂。
??早晨的朝霞打在他身上，鬆柏般峻拔的身姿泛著淡淡光暈，看得人不由有些癡醉。
??唉，想到自己費盡心血培養出來的人，將來要便宜別人，心裏總覺得吃了天大的虧。
??自己這撥來得最早，蔣雲寶坐在外麵玩了好一會，才有人陸續沿著台階走進禮堂。
??這次競標的社會個體有三家，另外三家是教職工家屬。社會個體除了飯館老板，另外一家西裝皮鞋的中年人，胳膊下夾著皮包，旁邊跟著兩人，看模樣是兄弟，男人邊走邊說，“放心，關係我都打點好了，上午看我的，下午就看你們的。這事要成了，以後躺著都能數錢。”
??蔣雲寶不由多看了他兩眼，西裝布料粗糙有磨損，襯衫發皺泛黃，十足像跑市場的倒爺。這一組應該是合作關係，一個靠嘴炮走關係，另外兩人應該是開飯館的。
??職工家屬組團過來的，手裏空落落的啥也沒有，“聽我家那口子說，競標就是輪流上台講話。我活這幾十年還沒上過台呢，待會上去說什麽呀？”
??“我也不知道呢，問什麽說什麽呢。”
??競標九點開始，還差十分鍾左右時，一幫校領導組成的評審團才姍姍來遲，左手筆記本右手搪瓷杯，口袋夾著鋼筆。
??陸源是第六組，蔣雲寶耐著性子在外麵熬了一個小時，最後實在沒有憋住跑到禮堂門口張望。
??這一看不得了，都輪到第五組了，就是穿西裝夾皮包的中年男人，三人從長椅凳上站起來，正往禮堂裏麵走。
??說好每家半個小時，怎麽前麵的速戰速決了呢？
??先出來的職工家屬聚一塊議論紛紛，“你家怎麽樣？我進去等他們問呢，誰知他們卻讓我說，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就說我做飯菜好吃，要是領導們信得過，我絕對有信心把飯堂辦好。”
??“我也是這麽說的，但是他們問我飯菜份量怎麽定，用什麽渠道能拿到物美價廉的米麵油浪？要是有五百個學生同時來打飯，要開多少打飯窗口，雇多少工人，成本又是多少？都把我問懵了。”
??知道真相的蔣雲寶差點沒笑出來。
??“小朋友，你是哪家的？”身後突然響起聲音，“怎麽進來的？”
??“我……我……”蔣雲寶委屈巴巴，“爸爸媽媽來上課了，我在家裏好無聊。”
??得知是教師的孩子，校務處的臉色才緩了點，“這裏是學校，閑雜人等不可以進來的，你趕緊回家吧，省得家裏人著急了。”
??“嗯。”蔣雲寶下台階。
??“小朋友你還認得路嗎，要不要叔叔送你回去？”
??家屬院的孩子他都認得，沒有長得這麽漂亮粉嫩的呀？或許是剛從家裏帶來的。
??蔣雲寶溜得比兔子還快，“謝謝叔叔，我認得路。”
??她躲在大樹後麵，想著等人走了再出來。
??這一等就是半個多小時，等她再回到禮堂門口，第五組的剛好出來，而陸源帶著江文娟進場。
??看來，這組還是有點料的，不容小覷呀。
??職工家屬已經預感到不妙，連最後一組都懶得等，紛紛去市場買菜，想要在下午扳回一局。
??蔣雲寶坐在台階上等，也不知過了多久，肩膀突然被拍了下。
??“叔叔，我爸媽在學校上課……”
??扭頭一看，陸源居高臨下望著自己，嘴角噙著笑意。
??蔣雲寶跳起來，“阿源，怎麽樣呀？”
??陸源抬腕看了下表，“四十分鍾。”
??問的很具體全麵，考慮到的全問了，沒考慮到的也問了。
??比預計時間還超了十分鍾，看來還是挺不錯的。
??時間還早，蔣雲寶邊走邊問，嘴裏唧唧喳喳的。
??“這位小兄弟，等等。”西裝皮包男追出來，從口袋裏抽出包煙遞過來，積極搭訕，“聽口音，你們是縣城來的吧？我姓何，是市城本地的，跟家裏表兄弟開了幾家飯館。”
??滿身的煙味，讓蔣雲寶眉頭緊蹙。
??“謝謝，我不抽。”陸源拉著她往前走。
??“你們怎麽進去這麽久才出來？”男人追了上來，“他們都問了什麽呀？”
??陸源言簡意賅，“問的都一樣。”
??“喲，你們還帶著孩子呀？”
??“妹妹。”老四從遠處跑過來，“陸源，怎麽樣呀？”
??蔣雲寶詫異，“四哥，你怎麽來了？”
??“上體育課，我過來看看你們。”
??“喲，原來你們一家人呀？”男人抽著煙笑起來，“怪不得問這麽久了，原來有人呀。”
??本來就反感他，誰知非但沒有眼力勁還陰陽怪氣，蔣雲寶頓時不高興，“職工家屬都能參加，難不成學生家屬不能參加？”
??被小屁孩懟了下，男人心裏不痛快，笑容透著狡黠，“倒也沒規定，但你們既然是學生家屬，有提前跟學校說嗎？”
??言下之意，他們走後門才受到特殊照顧的。
??蔣雲寶又不蠢，哪能聽不出裏麵的試探跟威脅。估計是沒少砸錢，然後意識到自己可能會輸，這才自亂陣腳。
??“放心，關係我都打點好了，上午看我的，下午就看你們的。這事要成了，以後躺著都能數錢。”
??她莫名說出的話讓男人詫異，總覺得好熟悉。
??蔣雲寶冷笑著盯著他。
??當意識到這話是自己早上說的，而且還一字不落，男人頓時惱羞成怒，當時左右也沒旁人，誰會在意一個小屁孩。
??不過，他們拿得出證據嗎？
??男人撂話，“好啊，那咱們下午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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