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兔死狐悲
“為什麽不能報官,我們的命都快沒了。”其中一個護衛催吐之後,嘴唇也微微發紫,他想到自己差一點死了,就手抖腳也抖。
方掌櫃心裏狠狠瞪了一眼剛才那個去幫自己投毒的屬下一眼,心裏想著可能是他不仔細把砒霜帶回來了,然後才導致大家誤食了。
“我說不能報官就不能報官。”方掌櫃拍了拍二樓的扶手道。
護衛一個個的都怒了,其中有一個道,“兄弟們想想那天小三子的下場,說不定我們就是被故意投毒的,他怎麽就沒事。”
“我……”方掌櫃指著自己的鼻尖,“我就沒吃幾口。”
“放屁,你長得和豬一樣,平時吃的也比豬都多,怎麽偏偏這次不吃,就是知道裏麵有毒。你就是想用我們的命來推卸責任,到時候說店裏生意不好都是旁人害得,然後把自己推托的一幹二淨的。”護衛說的有理有據。
方掌櫃竟然也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但是真不是他幹的。
“我們今日一定要去告官,不能在這裏等死了!”一幫中了輕微毒素隻是肚子疼的護衛們都一起要著出門。
“來人!”方掌櫃隻好想起叫自己道上混的兄弟。
誰知道他那三個兄弟其中一個已經中毒昏迷了,另外兩個指著方掌櫃道,“今日的事你不給我們哥三個一個交代,我們也跟你沒完。”
說著,他手上的大刀狠狠的在地板上一剁。
方掌櫃身上的皮都抖了抖,今日這一個個的都怎麽了,當即道,“這件事我會給大家一個解釋的,今日的災禍我彌補給大家二十兩銀子一個人,可好?”
“不行,五十兩!”
“五十就五十。”方掌櫃肉疼的答應了下來,這到時候還都得他自己拿出體己錢來給,他斥了巨資。
大家才安靜了下來,紛紛催著方掌櫃給錢,方掌櫃從懷裏掏出隨身帶著的銀票,一人五十兩的發下去,他心疼的難受。
好在大家都是中了輕微的砒霜,在大夫調了藥汁催吐的情況下,一個個倒是都沒事了,但是大家都心有餘悸的。
“讓開讓開,是這裏投毒嗎?”捕快們魚貫而入。
方掌櫃一看傻眼了,他都已經給了錢了,怎麽還是報官了呢。
護衛們也很是詫異,但是收了錢他們也不好吭聲,誰知道那大夫卻道,“是這裏被投毒了,是中的砒霜之毒,這一下子十來個人都中毒了,官爺可要仔細的查查,要不然我們錦州城裏也人心惶惶的。”
“自然,劉知府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捕頭道。
方掌櫃屁股疼,但是賠著笑臉道,“捕頭大人已經沒事了,這裏我都解決好了,您還是先回去吧,改天我屁股好了請您喝酒。”
“這是劉知府下的徹查的命令,喝酒還是免了吧。”捕頭也是冷冰冰的說道,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
這時候,一個捕快進來回稟捕頭,“頭,藥店裏說今日有個叫牛大頭的人來藥店買過五斤砒霜,說是他家飼養場裏老鼠多,是用來藥老鼠的。因為量實在是大,掌櫃的便登記在冊了。”
牛大頭,方掌櫃扭頭看了一下站在自己邊上的屬下。
這蠢貨,屁股都擦不幹淨的。
“牛大頭,竟然是你給我們下毒。你要怕拍方掌櫃的馬屁也不用這麽害我們吧,小三已經走了,這裏還有誰能和你爭呢。”護衛們知道是誰投毒之後,一下子也怨聲載道了起來。
方掌櫃也用綠豆眼一臉訝異的看著牛大頭,“我還以為你是個有用的人才,沒想到你竟然狠毒至此。”
牛大頭急忙擺著手,“不是我啊,不是我。”
“證據確鑿了,還想狡辯,跟我回去把,等著菜市斬首吧。”捕頭一聲令下,兩個捕快就一左一右的挾持住了牛大頭。
牛大頭欲哭無淚,他才當上這蘇家點心鋪子的二把手沒幾日,怎麽就要淪落到菜市斬首了,他忍不住哆嗦了幾下,襠部就已經一片濡濕了。
牛大頭,嚇尿了!
“是方掌櫃,方掌櫃讓我買砒霜,讓我找人放在王家糖水鋪子裏的雞蛋和麵裏麵。我一點都沒有私藏啊,店裏投毒真不是我幹的。”牛大頭還沒被押出門去,就高聲的大喊大叫了起來。
方掌櫃心裏一涼,比起屁股的火辣辣,更加是拔涼拔涼的。
“你閉嘴!”方掌櫃怒罵。
現在才想起來,臨時用的這個牛大頭,都沒有好威脅他的地方,真是一時失策,把自己都坑死了。
“真的,大人們,我有證據。是方掌櫃收到了了蘇家少爺的紙條,才讓我去買砒霜的,那張紙條他應該還收著的。”牛大頭把心一橫,就把紙條的事給提出來了。
當不成二把手也沒事,重要的是不能死啊!
紙條,方掌櫃腦子裏繃著的弦一下子斷了!
若是追查到蘇少爺的身上,可就沒人能保他了,這是他最後一張底牌。他記得紙條被他藏在軟榻之下的,他飛快的就翻出了紙條,然後當著眾人的麵,吞了下去。
這一番大動作下來,他屁股上的傷已經流血了,衣服也被浸濕了。
少爺,我可真是忠心耿耿啊!方掌櫃心裏道。
“方掌櫃,既然牛大頭指認你,你就跟我們走一趟吧。”捕頭已經讓兩個捕快來押了方掌櫃的。
“慢點,慢點,疼疼疼。”方掌櫃的走一步就出血,疼得要命。
最後他竟然不肯走了,還是由兩個捕頭強行將他拖走的,宛如拖死豬一般。蘇家點心鋪子也因為鬧了這個事情,直接停業整頓了。
“走吧!”對麵的茶樓上,穆輕寒喝了一口茶水隻覺得清苦,還沒有媳婦煮的甜蜜乳好喝,看來他已經忘了怎麽做個品茶的富貴少爺了。
這一出好戲看的也真是差不多了。
“精彩精彩!真是環環相扣,這官府的人來的都是恰到好處。”慕容靜安拍著扇子起身對穆輕寒道,又同他勾肩搭背,“我說輕寒你真的不回去了嘛,就你這腦子在朝堂之上必然如魚得水。”
“太累了,吃軟飯挺好的。”穆輕寒微微的勾起唇角。
“吃軟飯,什麽是吃軟飯?”慕容靜安問道。
“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穆輕寒並無告訴他的打算,這是他和他媳婦之間知道的意義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