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喝醉了
村長也跟著連嬸子附和,見大人中除了蔡氏跟前沒有酒,剩下的都有酒,還都舉了起來,就開心的仰頭一飲而盡了。
其他人也都跟著喝了,就連平時幾乎滴酒不著的南菱也將自己碗裏的酒喝了小半碗。
桃花釀的酒雖然不算辛辣,但是杯酒穿腸過,還是讓南菱一下子整個人渾身都變得暖了起來,胃裏熱辣辣的。
眾人都開始吃菜,雖說現在家裏條件都好了,家家戶戶每頓都會有肉,但南菱的手藝卻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所有人吃到南菱做的菜眼睛都亮了一下,孩子們更是忍不住的差點就要動筷子搶起來。
不過好在在他們還沒有出手的時候,各家的大人們就製止了他們,這時被美食完全誘惑住的孩子們也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妥之處,紛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南菱做的分量很足,每個孩子都不用擔心吃不飽,就也和小勝水富他們兩個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來。
而大人的那桌,也同樣是聊的熱火朝天的。
裏長多喝了幾杯酒下肚,就開始拉著南菱絮絮叨叨了起來。
“南菱啊,咱們村能有你真是福氣啊,我上個月還得到了縣裏的專門表彰呢,在其他那些村長裏長麵前,別說多有麵子了。”
“所有人都好奇那辣椒種子是哪裏來的呢,都羨慕咱們村能大片種植辣椒致富,可這些我哪能隨便告訴他們啊!”
村長酒性上來,又是喝了一大口酒,心裏直呼過癮。
村長這左一句右一句的,就像是把飯桌變成了演講的地方一樣,菜倒是沒吃多少,村長媳婦都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南丫頭,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這也是今日看見你回來高興。”
南菱點點頭,看到大家因為自己如今都過上了好日子,能被村長這麽信賴,心裏也是很滿足。
雖然桌上的氣氛十分的熱鬧,但南菱就是忍不住想起了穆輕寒和歡歡,想著他們要是在的話就更好了。
這麽一想,心裏突然就變得苦澀了,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眼前的酒杯上,就也幹脆的拿了起來,豪邁的喝了一杯又一杯,大有借酒澆愁的意思。
自古有“借酒消愁愁更愁”,但或許是因為南菱是處在大家齊聚一堂又很開心的氛圍中,反而幾杯酒上頭,沒那麽哀傷和憂愁了,甚至話也多了起來。
南菱還給桌上的人講了錦州的事情,眾人都聽得津津有味,反而是隔壁桌的小勝看著喝的兩頰微紅的她,麵露擔憂之色。
裏長說了許久,大概是覺得餓了,終於停下了話頭開始吃飯。
連秋實則一邊吃飯,還不忘照顧自己身邊的孕妻,蔡氏看著他又是給自己倒水又是夾菜的,也是一臉的幸福和甜蜜。
連嬸子和連大叔兩人看著如膠似漆的小夫妻倆,以及正豪爽的吃菜喝酒的南菱,看著團聚在一起,熱熱鬧鬧的一家人,心裏就十分的滿足和幸福。
喝的暈暈乎乎的南菱也不知道這頓飯是什麽時候散的,隻迷迷糊糊的記得自己離開連嬸子家的時候,還十分高興的一直回頭揮手。
那時連嬸子看她雖然也能站穩,但是搖搖晃晃的,就有些不放心的親自將南菱送回家裏。
在小勝的幫忙下,連嬸子將南菱扶進了屋,脫了她的外衣和鞋子,隻留下裏衣,讓她躺在床上,還讓小勝去端了熱水過來,給她親自擦了擦手和臉。
看著南菱總算睡著了,不鬧騰了,連嬸子這才放心的回家去了。
小勝跟著連嬸子一起從屋裏出來,還不忘將南菱的屋門給關好。
“看這丫頭喝了這麽多酒,心裏怕是還難過,放不下你姑父和小歡歡。”連嬸子畢竟是過來人,其實心中通透的很,從在飯桌上看到南菱敞開了喝酒,就有些放心不下了。
“算了,這樣醉了什麽都不想的睡一覺也好。”連嬸子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醉成這樣到底是不是好事,“明日一早我再來。”
想著南菱好在還是睡著了,連嬸子覺得這懸著的心可以先放一放,就趕緊回家去了。
連嬸子離開以後,小勝站在原地回頭看了一眼南菱屋子的方向,抿了抿唇,心中似乎下了決定。
第二日一早,天剛大亮,小勝就在門外輕輕的叩了叩門。
小勝聽門裏似乎哼哼了一聲,但接著就沒有了動靜,以為南菱醒了,就端著托盤走了進去。
托盤裏是用蜂蜜泡開的溫水,是之前從南菱那裏聽來的,據說醒酒效果不錯。
家裏沒有蜂蜜,他便一大早上連嬸子家要了一點。
好在連嬸子一家都起得早,他去的時候連嬸子正好在灶房,不僅給了他蜂蜜水,甚至還說等一會就來送飯。
小勝見南菱沒醒,就將托盤放在了外頭的桌上,走近了看她好像因為喝了酒和天熱的原因額頭出了汗,碎發都有些打了捋,微皺著眉頭有些難受。
見此情景,小勝就想到了連嬸子昨日讓自己拿溫水來給南菱擦臉,覺得好用,便出門又端了一盆進來。
沾了水的毛巾被攥幹以後貼在臉上,涼爽舒適的感覺果然讓南菱不舒服的眉頭緩緩的鬆開了。
小勝耐心的幫她擦著臉和手,南菱也就慢慢的轉醒了。
南菱睜開眸子的時候,小勝正背對著她擰幹毛巾上的水,轉過身剛要再給她擦臉的時候,發現她終於醒了。
“小姑你可是醒了!”小勝驚喜的瞪大了眸子,那種成就感就好像是自己照顧的病人一下子好了的那種欣慰。
昨日的桃花釀不會讓人有宿醉的頭疼,但南菱還是沒有一下子清醒過來,而是迷迷瞪瞪的被小勝扶起來後,好半天雙眸才恢複一片清明。
“是你在照顧我啊。”南菱想起來剛才感覺有人在給自己擦臉降溫,在看看眼前的小勝十分積極關心的給自己遞了解酒的蜂蜜水,心中十分的欣慰和開心。
小勝聽到她這話,眉頭一挑,一副當仁不讓的姿態道,“當然是我啦,不然你以為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