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斷絕母女關係
“媽!”景曉萌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她實在不敢相信,母親竟然會用康康來威脅陸皓陽。
她的神情硬冷無比,看著陸皓陽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仇人。
“康康是無辜的,大人的事不該牽連到孩子身上。而且康康的身體很不好,他怎麽可以離開皓陽呢?”
“他是仇人的孫子,就不無辜,他的血管裏流的全是仇人的血液,沒有一絲幹淨的血。養著他就等於養著一匹狼,等他長大之後,就是我們新的仇人!”景佩喻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
“媽,如果您見過康康,就不會這麽說了,康康本性善良,他是個好孩子,隻要我們正確的引導,他就不會走偏路。”景曉萌勸慰道。
景佩喻咬了咬牙,把心一橫,“曉萌,如果你想繼續跟陸皓陽在一起,想給仇人的孫子叫媽,你就不再是我的女兒,我跟你斷絕母女關係。”
“媽!”景曉萌的心裏像被刀割一般的難受。
她不明白,母親這是怎麽了,要說出如此絕情的話來逼迫她。
秦俊然扶住了景佩喻的肩,“媽,您冷靜一點,曉萌一向都很孝順您,您給她點時間,不要太逼她了。”
這聲“媽”雖然聲音不大,但依然震痛了陸皓陽的耳膜。
他缺席了四年,他的位置早已被秦俊然代替了,想要奪回來,似乎很難很難。
景曉萌走到了他前麵,“你先回去吧。”她帶著祈求的目光。
他留在這裏隻能激化同母親的矛盾,把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
陸皓陽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站起身來。
他知道今晚是帶不走景曉萌了,除非和嶽母斷絕關係。
但景曉萌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她很孝順,很聽嶽母的話,如果讓她在他和嶽母之間選擇,她肯定不會選擇他。
在她的心裏,他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的。
四年前,她可以舍棄他,現在也一樣。
他沒有說一句話,沉默的朝外麵走去。
景曉萌跟在了他身後。
見到她要出去,景佩喻在後麵叫道:“景曉萌你給我回來,如果你敢跟他走,就不再是我的女兒。”
景曉萌無奈至極,感覺自己就像三明治中間的火腿,被夾在了兩片麵包中央,左右為難。
“陸禽獸,你在下麵等我一下,好嗎?我待會就下來,我有話要跟你說。”她懇求的說,聲音很低,恰出她口,入他耳。
陸皓陽微微頷首,開門走了出去。
景曉萌關上門,走了回來,“媽,就算我不跟陸皓陽在一起,我也要跟他搞好關係,因為他是我的救世主。我已經在董事會立下了軍令狀,必須要拿到陸氏海岸城的工程項目,如果陸皓陽把項目給了別人,我就得引咎辭職,把杜氏拱手還給慕容燕燕。您希望這樣嗎?”
“有這麽嚴重嗎?”景佩喻撇撇嘴。
“當然有,不信您去問茉姨。慕容燕燕成天都在找我的茬,就是巴不得我出問題,巴不得我和陸皓陽決裂。我和陸皓陽就算不再是夫妻,也必須保持商務合作的關係。您讓我和他斷絕來往,就是讓親者痛,仇者快,慕容燕燕估計要笑暈在廁所裏了。”
景曉萌頗為凝肅的說。
“曉萌,陸皓陽是不是拿海岸城的項目威脅你了?”秦俊然問道,這是他最擔心的。
之前她為了替曉默治腿,而屈身給他,現在難免不會為了杜氏,再次委身於他。
景曉萌不可能告訴他,自己和陸皓陽私下裏確實簽署過協議,她搖搖頭,露出了雲淡風輕的神色,“沒有,他是個公私分明的人。”
景佩喻的理智恢複了一點,口氣微微的鬆動了一些,“你可以跟他保持公務上的關係,但私底下絕對不行。”
“我知道了,我先去送送他,很快就回來。”景曉萌說完,就轉身匆匆走了出去,唯恐母親改變主意,不準她出去,也擔心陸皓陽不耐煩,把車開走,不等她了。
他的脾氣一向很差,今天在母親這裏碰壁,肯定很火冒萬丈。
從電梯出來,看到陸皓陽的車還停在外麵,她鬆了口氣。
“我媽這段時間心情不太好,所以說話的語氣重了一些,我代她向你道歉?”
“看起來,這四年,她跟秦俊然相處的不錯。”陸皓陽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淒迷一笑。
他想過自己會被取代,但沒想到會被取代的這麽徹底。
“我不知道媽為什麽會說出那樣的話來,但我是清白的,我沒有做過背叛你的事。”她最想解釋的是關於夫妻之實的事。
陸皓陽轉頭看著她,目光深沉而難以琢磨。
“不管你在美國做過什麽,我都不想知道,你欠我的,我會雙倍追討回來。”
她微微的顫栗了下,“你不相信我嗎?”
“隻要你說沒有,我就相信,但是逃走四年的帳,必須要清算。”他霸道而蠻橫的說。
她風中淩亂,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我媽最近會比較敏感,想要看著我,我可能暫時不會去碧海雲天了。你幫我跟康康說一聲,就說我出差了,回來會給他帶他最喜歡的變形金剛玩具。”她低低的說。
“你要在這裏上演一家團聚的戲碼,是吧?”陸皓陽薄唇劃開一道譏誚的冷弧。
她要跟舊情人演夫妻,而他這個正宗的丈夫反而要像土撥鼠一樣的隱藏起來,見不得光。
“給我點時間,好嗎?我得想辦法說服我媽媽。”她哀求道。
陸皓陽俊美的麵龐掠過了一道極為悲哀的神色,“景曉萌,其實你從來都沒想過要回來,隻是因為海岸城的項目,才勉強向我低頭的,對吧?”
是,也不是。
之前她確實是被迫,但現在她想要和他重新開始,再試一次。
她在心裏回道,但沒有說出來,垂下頭,未置一詞。
陸皓陽的心在這片沉默裏跌進了極北的海底。
強烈的挫敗感仿佛滾滾的黑色濁流把他一重一重的包圍了。
他一直所向披靡,在這個女人身上,卻是屢戰屢敗,他的心、他的靈魂,甚至是荷爾蒙全都敗給了她。
“我知道了,你走吧。”他的聲音虛弱的像一陣冷風吹過。
她猛然抬起了頭。
他知道,知道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