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得益之秘境
時任繼續躺著,等待未央和儒艮清醒過來。
秘境依然是上次見過的那樣,仙霧繚繞,草木鮮碧,山高水長。
那座頂部隻有靈潭的山峰也依然矗立在近在咫尺遠在天邊的地方,不動不移,似乎就在等待著他的到來。
過了一會兒,儒艮和未央相繼悠悠醒轉,滿臉驚訝地打量周圍。
“這就是靜心湖底的那個秘境?”未央抬頭看了看遙遠的天空,好奇道,“看起來實在不像是在湖底呀。”
“秘境不在湖底,隻是傳送陣法在湖底。”儒艮自己也來自於秘境,對秘境的存在了如指掌,“秘境不限空間和時間,隻有傳送陣法才能出入。”
她說完,看了看秘境,又看了看時任,心底訝異。這個秘境和她的天目之穀不一樣,但沒想到能認時任為主,看來當初她跟著時任一點沒錯。
時任沒有多說什麽,直接禦劍,帶著未央和儒艮就直奔那座山峰而去。
又是飛得快要靈氣斷續了,時任三人才堪堪到達山頂。
儒艮直接走過去觀看那個靈潭,被滿溢而出的水係靈氣所吸引住了。就連未央也震驚於這裏的水係靈氣之足,甚至都不由自主往她體內滲入。
時任一邊恢複快要透支的靈氣,一邊告訴儒艮他所知道的水母藻的特征和情況,擔憂道:“這靈潭可能有這座山高那麽深,儒艮,你能下去嗎?”
儒艮轉身看著時任,原本一直淡然的表情突然綻放出耀眼的神采,一改往日的語氣,傲然道:“時任,你可知道我叫什麽?”
時任被她的變化愣到了,呆了呆才道:“儒艮。”
“我的本體也是儒艮。”儒艮傲立在靈潭邊,紅衣颯颯,說話間仿佛也有光彩自她的體內綻放。
時任和未央驚訝地看著儒艮的變化。
紫竹在時任的腦海裏連連道:“儒艮終於要變身了!要變身了!”
“變身?”時任更加糊塗了。
“對啊,儒艮變身。我都好久沒見過了!”紫竹的聲音裏充滿了興奮,“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緣啊機緣啊!”
就在時任和紫竹對話的這一會兒,儒艮的紅衣顏色更烈了,那若隱若現的光華實打實地從她體內綻放,包裹著她,炫目耀眼,仿佛能直擊人的靈魂。
時任感受著這耀目光華,體內的靈氣運轉明顯加快。
而那靈潭上浮著那層水係靈氣薄霧飛速地往儒艮的身上聚攏,很快就一幹二淨,但靈潭卻起了漩渦,源源不斷地形成薄霧,又卷到儒艮身上。
時任呆呆地看著麵前這一切,眼睛餘光瞥見天上高高浮著的仙雲似乎也垂了下來,在儒艮頭頂打著旋,與靈潭的水漩相呼應。
終於,儒艮渾身的光華猛然大盛,將儒艮包裹得看不見,連衣角都沒有透出。
緊接著,靈潭的水漩停止了,天上仙雲的旋動也停了。
儒艮渾身的光華漸漸淡去,一條人影自淡淡的光華中一躍而起。
黑色濃密的長發飛揚,紅色鮮豔的衣裙飛揚,頎長閃亮的魚尾也飛揚。
頎長閃亮的魚尾……魚尾?
時任目瞪口呆地看著儒艮的身下擺動著一條漂亮無比的魚尾,在碧空白雲的背景中劃出完美的弧線,輕靈地躍入靈潭。
儒艮的入水姿勢十分優美,幾乎沒有濺起一點水花,隻見一圈漣漪泛開,她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靈潭中。
“這……這是,這是?”時任震撼不已。
紫竹心滿意足地看完儒艮變身,心情大好,見時任這滿臉呆滯的模樣,樂嗬地嘲笑他道:“我就跟你說過儒艮的身份和來曆不凡吧!你還不相信,以為她隻是區區一個天目之穀的秘境之主啊?你真是孤陋寡聞!”
也不等時任詢問,他就自發說起儒艮的神秘身份和不凡來曆。
先前在妖獸林,儒艮講述白釉獸的來曆如數家珍,仿佛經曆仙界一般,事實上,儒艮也是來自仙界的靈獸一族,美人魚獸。
美人魚獸生活在仙界的銀河當中,善水善歌,能夠淚目而珠,即它們流出的眼淚都能化為珍珠。而這珍珠不僅好看,還具有增加靈力的妙用。尤其是美人魚獸的獸主,聚積自身靈力所淚的珍珠甚至能直接幫人晉升一個階期。
當年仙帝征服仙界之時,就有美人魚獸一族的鼎力相幫,在銀河中為仙帝的水攻而戰。所以仙界也對美人魚獸相當尊崇。
後來仙界動蕩,美人魚獸的數量銳減,不得已如同白釉獸一樣,降下凡界,憑著僅剩的仙氣尋找各個秘境為主,靠水而生,等待仙界再度平靜的一天到來。
因為凡界不同仙界,靈氣不純不夠,所以一般美人魚獸就保持著人形,輕易不會變身為原型,並化名為儒艮,保持著低調和神秘。
“你小子啊!真是福氣不淺!機緣不錯!”紫竹嘖嘖稱道。
正是這個秘境的仙氣充足,加上靈潭的靈氣純粹而足夠,儒艮又要幫助時任,才變身而出,化為美人魚獸,進入到靈潭。
時任心中一片激蕩。感動不已的同時,他又生出一片恍惚的不真實感。
不知道他究竟何德何能,能夠這樣連番巧遇機緣,一步步走到現在。
從紫竹的出現、到七竅玲瓏訣的獲得,到靈丹期、再到認主秘境,又到現在親眼見到傳說中的美人魚獸變身。
這一幕幕經曆在時任眼前浮現,曆曆在目,清晰可見,又漸漸淡去,最後如同水月鏡花,捉摸不著。
而隨著這水月鏡花的淡去,時任卻覺得激情昂揚,體內靈氣澎湃,排上倒海地在他的經脈中流轉奔騰,甚至還發出一陣陣的嘶鳴和咆哮。
這靈氣不再受丹田處那小小的元丹控製,瘋狂地奔騰著,如同時任連綿不斷的激昂一般,久久不停。
時任不由自主閉上了眼,什麽也感受不到,也什麽都不去感受,隻任由這靈氣奔騰咆哮,更不去試圖控製,而是全身心地放空自己,就當自己已經不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