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終相見
時任點了點頭,真心誠意地謝過了古樸臉,掏出小木牌正要走上前去開門,卻突然被古樸臉叫住了。
他轉身滿臉堆笑地問道:“這位師兄,有何指教?”
古樸臉看了看站在時任身邊的三尾火鳳,猶豫了一下,才問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鳳凰嗎?”
原來不是不好奇呀。時任心裏暗暗得意,臉上卻還是笑著道:“這是三尾火鳳。”
古樸臉微微點頭,又盯著三尾火鳳看了一會兒,又對時任吩咐了一句:“構長老現下正在青木門,你快進去吧。”不等時任道謝,就轉身離開了。
時任見他的背影消失在了樹蔭中,才轉身用小木牌插到院門上的小孔裏,打開了院門,走了進去。
青木門位於白雲宗的東邊方位,正利於靈植生長,整個青木門裏遠比外麵還要鬱鬱蔥蔥,門內就是一片樹林,隻有一條白石板鋪就的小路曲曲折折地通向樹林深處。
時任關上了院門,帶著三尾火鳳踏上了白石板小路。
白雲宗貴為小白雲宗的主宗,卻一切都與小白雲宗都不一樣。白雲宗的院落規劃嚴格按照七行八卦而來,圍繞著白雲巔最頂峰上的白雲祠而分布排列。而在空白的地方,除了草木園以外,還有小湖,還有火池,還有引雷柱,還有風地,還有劍閣,還有土穴。
除此之外,時任還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他跟隨古樸臉從正門一路走到青木門,都沒有見過別的任何人,仿佛偌大的白雲宗都是一座空城。
當然,白雲宗不可能是空城,以時任現在的實力,他能很明顯地感受在路過的各個係門裏有繁雜的靈氣在流轉。
看來,白雲宗的門規相當森嚴。
時任一邊順著白石板小路往青木門深處走去,一邊想著自己在白雲宗不知道能不能習慣。白雲宗不比小白雲宗,不管是建築還是看那古樸臉的行事作風,都儼然一流做派。時任散漫慣了,突然不知道自己千方百計努力來到白雲宗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不過既然已經都走到這一步了,再懷疑當初的選擇顯然是毫無意義的,何況在白雲宗之外,還有大批的靈修在等著追殺他,好奪去他的三尾火鳳。
白石板小路不是很長,時任走了沒多久,就到了一座屋子前麵。
這屋子全是木質結構的,顏色發舊,看起來十分古樸。屋子的大門敞開著,時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堂上的皇甫構木。
一段時間不見,皇甫構木依然是那副神采奕奕卻溫和無害的樣子,顯然也是知道了時任的到來,雙眼和嘴角都含笑看著時任。
時任連忙踏進屋子,走到皇甫構木麵前幾步遠的地方,揖了一個大禮,對皇甫構木道:“時任在路上耽擱了,姍姍來遲,構長老在上,受時任一拜致歉。”
皇甫構木等時任直起腰來,才含笑道:“既然你進得白雲宗青木門,可以叫得我一聲師傅。”待時任順從又恭敬地揖禮說完“師傅在上,請受徒兒時任一拜”,他又道,“不遲,不遲,原本應該由我帶你一同回來,無奈有事耽誤,倒是讓你在路途中多受波折。放心,既然你已是我白雲宗之人,那些宵小之輩自是不能動你一根手指頭。”
時任當下就明白了,從他成為三尾火鳳的任主以後,一路上的行蹤俱都被白雲宗掌握得一清二楚。也是,白雲宗是蒼雲大陸第一大門派,自然會有諸多耳目遍布蒼雲大陸,鳳凰出世這麽大的事又怎麽可能不為白雲宗所知。
皇甫構木指了指下首右手邊的椅子,吩咐時任坐下,又看著一直緊跟在時任身邊的三尾火鳳,饒有興趣道:“這就是黑風山脈中的那隻鳳凰?”
時任點了點頭,回答道:“它是三尾火鳳。”
三尾火鳳隻認時任為任主,又天性高傲,除了時任之外,對別的人都是正眼都不看一下,現在時任對皇甫構木介紹它,它明明聽懂了,卻也還是懶洋洋地就窩在時任的腳下,甩了個尾羽對著皇甫構木。堂堂一隻鳳凰,竟然在時任麵前跟個賴皮的小狗似的。
皇甫構木看了覺得好笑,又問了時任關於如何成為三尾火鳳任主的過程。
時任一一講了,當然是把上霞星和辟火珠的事瞞了過去,還是那副對喬青航和所有人的說辭,就是路過黑風山脈之時,突然遇到黑霧彌漫,於伸手不見五指當中墜入了秘境神梧淵,恰巧就遇到了鳳凰出世,為此還和一個不知道哪個門派的靈修有了一番爭鬥。在爭鬥中恰逢其會地晉級了,這才打敗了那個靈修,帶著鳳凰趕來白雲宗的路途中又遭受各路靈修追殺,這才在和鳳凰同生共死的交情中締結了靈契。
時任這一路的經曆說出了也就這麽短短幾句話,可就在這三言兩語中透露出來的艱辛和磨難,使得他自己也覺得百感交集。
皇甫構木聽得滿臉豐富的表情,又是驚訝,又是讚賞,又是憤慨,又是稱奇,在時任說完以後,才感慨道:“果然我沒有看錯你呀。”
時任第一次看到皇甫構木臉上出現這麽多的表情,對於皇甫構木這句飽含深意的話也心知肚明,點頭道:“得師傅看重,是時任的榮幸。”
皇甫構木受用地笑了笑。
其實在黑風山脈即將出現異變之前,白雲宗就已經發現了端倪,所以派出了皇甫構木前去查看。皇甫構木在黑風山脈中等待了差不多十來天的時間,終於等到黑風山脈開始彌漫起了黑霧,卻不料憑他之能也沒有找到黑風山脈的靈脈中心,大呼失策,也隻能在黑霧中摸索尋找,如此在黑霧中摸瞎了幾日,忽然見黑霧一息之間就散了,再去尋找靈脈中心的時候,就見到那靈脈中心也就是秘境神梧淵已經破開了,裏麵空無一物,隻餘下了一棵巍峨粗壯的梧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