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鳳凰南飛
“原來你們二位還有這麽一段淵源。”老夫子道：“那到我清羽派來相認，也算是他鄉遇故知了。”
他鄉遇故知，乃人生四大喜事之一。怪不得鎧夜談之後，滿麵笑容。
“想太多，我們不用調查了。”公孫離蔫蔫地對百裏玄策道。
“那你們剛剛在聊什麽？”百裏玄策問向老夫子他們。
他們既然是才知道這件事情，那之前喊荊軻與鎧到墨軒來，應該是別有原因的吧。
“我們在跟阿軻討論擁有真實傷害英雄的事情，怎麽，你有線索？”鎧不明就裏，大咧咧地接話道。
反正現在擁有真實傷害的蘇武已經成了清羽派一員，真實傷害英雄這件事情，早已不是秘密。
“啊？這……這樣啊……”公孫離尷尬無比。
真的衝動是魔鬼啊。
百裏玄策也不知是失望還是得意，嘴角一扯，道：“可愛多，讓你別來吧。好了，我們走吧。”
完，還給了李白一個眼神，意思就是，你誤會我了知道不？是這丫頭拉我來的。
“誒，等下。”公孫離本來準備走了，像是想起了什麽，忽然又停下，對鎧問道：“既然荊軻原名叫楊纖月，再叫荊軻自然不合適。但是，為何你叫她‘阿軻’了？”
“哦。這件事情，還是我們知道就好，不要隨便傳播。萬一那擺渡人知道自己搞錯了，把纖月帶回去人道毀滅怎麽辦？”鎧十分正經地道。
“還能人道毀滅？”公孫離詫異不已。
“不知道，但是心駛得萬年船。而且大家都知道她叫荊軻了，突然改名楊纖月不太方便。不如就叫‘阿軻’吧，當是好友親昵之稱了。阿離你不也叫‘阿離’嘛。”
“哦，好吧。”公孫離點頭同意，話鋒一轉，又批評百裏玄策道：“想太多你好好學學！這才叫昵稱！你之前起的都是些什麽玩意兒啊。”
“……”
百裏玄策是話中槍，不話也能中槍，鬱悶道：“我來的時候，你已經叫‘阿離’了，可不得給你起個別的，以示特別。”
“你——”公孫離氣結。
“好了，你倆到別處吵去。我還以為你倆和解能和幾呢！”李白不悅。
…………
鎧與荊軻的事情告一段落以後，公孫離整日都無所事事。反正課也上完了，現在什麽不多就時間多。
為了讓自己充實起來，她不是在春江閣抓老鼠，就是去甄姬的西樓幫忙挖池子栽蓮花。
甄姬為何要挖池子栽蓮花呢？
那就要怪某人曾經無心過一句：“哦？如此來，春棠秋梧、夏荷冬梅，你不還要再種兩樣？”
正所謂者無心，聽者有意。甄姬閑來無事，果真決定，再種兩樣。
今，就先種蓮花吧。
“阿宓姐姐，那你樓上的院子也要挖嗎？”公孫離揮舞著鐵鍬問道。
“樓上的……”甄姬思索了一下，道：“樓上的算了吧，萬一漏水怎麽辦？那我這西樓不是成了水簾洞了。”
“哈哈。水簾洞裏住的是孫猴子，哪裏有住美人的。”公孫離笑著道。
甄姬哪裏聽不出來公孫離這是變相誇她，也笑道：“你個妮子，話也挺甜的嘛。怎麽跟玄策一見麵就吵？”
“哎呀，可能吵架也是一種交流方式吧。”公孫離也不明白為啥他倆一見麵就掐架。
兩人正在吭哧吭哧地挖著泥土著話，突然，一道鳳鳴劃破長空。
“什麽聲音？”公孫離直起腰。
“鳥叫？”甄姬疑惑。
“哪種鳥叫得這麽好聽？而且，這麽大聲。”
“不知道。”甄姬也很茫然。
隻憑一聲鳥鳴，她能判斷出什麽？
但是她突然看見遠方空有一點金黃，正撲騰著由遠及近。
“阿離，看，那是什麽？”
公孫離聞言也扭頭去看，直到那金黃色的影像已經接近她們的頭頂了，公孫離才與甄姬異口同聲地道：“是鳳凰！”
其實，嚴格來，鳳與凰是一個物種的兩個性別。雄的稱為“鳳”，雌的稱為“凰”。
後來因為喊著方便，又因為分辨性別困難，索性合稱這種鳥類為鳳凰。
那飛翔過來的金鳳凰完全沒有理會二人的詫異，像是疲倦不堪的旅徒，直往甄姬院中的梧桐樹衝去。
然後，這隻金鳳凰氣喘籲籲地倚靠在了梧桐樹尚且弱的枝幹上，閉上了金色的眼睛，專心致誌的休息起來。
這梧桐樹，是甄姬今年才種的。雖然峽穀世界樹木的成長速度快於正常的人世，可這梧桐樹如今也才是一人高的樹而已。
而且，這梧桐樹經曆了蘇武羊群的啃食，葉子已經七零八落，樹皮也有些斑駁，要不是甄姬親植，險些要不知道它是什麽樹種了。
“有鳳南飛，非梧桐不止，非練食不食，非醴泉不飲。”甄姬脫口而出。
意思就是：鳳凰往南飛，在旅途中，不是梧桐樹，它不停下休息；不是竹子的果實，它不吃；不是甜美的泉水，它不喝。
總的來，就是鳳凰這種鳥，習性高潔，對於吃飯、喝水、睡覺的要求都又高又多。
要不然怎麽會越來越少，從堯舜時代尋常可見的一種鳥類，到了後世，硬生生地將自己活成了一個稀有物種！
所以到了現在，鳳凰神鳥，比之上古神獸的鯤，稀有程度、豢養價值，有過之而無不及。
目測看來，這隻鳳凰應該是飛累了。也不知飛了多久，好不容易才看到甄姬院中這麽可憐的一棵梧桐，趕緊下來歇會。
“阿宓姐姐，怎麽辦？”公孫離壓低聲音，心翼翼地詢問，生怕驚擾了休息的鳳凰。
“不知道啊，這是件大事。快去稟告夫子他們吧。”
“那我去找夫子。”
公孫離輕輕地放下手中的鐵鍬，躡手躡腳地開了院門，然後奔向了基地水晶。
…………
“什麽？”聽完匯報的老夫子詫異出聲，“你們挖池子還挖出了鳳凰？”
“呃……不是挖出來的，是它自己飛來的。”
公孫離為了講清楚緣由，把幫甄姬挖池子的事情也了一遍。沒想到竟然弄巧成拙，令老夫子誤會了。
“有鳳來儀，是祥瑞之兆啊。”老夫子喟歎出聲。
“不一定就是來配我們清羽派的吧。鳳凰為萬鳥之王，心性極高，不輕易認主的。這鳳凰估計就是借阿宓的梧桐暫歇一下。”李白聽完了事件的始末，發表了自己的見解。
老夫子對於李白的這一回答很不滿意，“不輕易認主，又不是不認主。上古神獸鯤夠厲害的吧，不是一心一意地跟著莊周？與阿離玩得也甚歡。”
“夫子的意思是？”李白嘴上這麽問，其實心裏已經猜了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