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說法
張帆跟著金子涵來到別墅二樓書房,金子涵坐定以後,麵色冷淡的看著張帆,不說話。張帆輕笑了一聲,雖然金子涵的神色,看起來十分冷淡,但張帆心裏麵,可沒有什麽拘束的感覺,他現在好歹算是半個債主,沒道理在金子涵麵前不自在。
轉著腦袋四下看了一眼,張帆拉了一張椅子,隨意的坐下,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金子涵,裏麵浮現出一絲促狹神色,笑道:“怎麽樣,說說吧,你跟付玉是什麽關係?或者說,你背後那個,給你釀造清酒方子的人,跟付玉是什麽關係?”
“這句話應該我反過來問你,你這次來我們國家,究竟是代表著誰過來的?我想知道,你背後那個人的祖上,究竟是怎麽把方子,從付玉祖師手上騙走的?眾所周知,清酒一直是我們H國的特產,你們國家,不產那個。”金子涵看著張帆,剛毅的臉上,現出一片輕蔑神色,看他這神態,反倒把張帆跟趙奶奶,當做了竊取別人秘方的小偷了。
張帆聽到金子涵這樣說,臉上不由得露出愕然表情,他差點沒被金子涵給當場氣樂了,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了?聽了趙奶奶當時講述的故事經過以後,張帆基本上能確認,這個方子,就是自己國家的,因為當時的H國,應該稱之為高麗,他們是一個真正的彈完之地,張帆可不相信,一個高麗的奇人,會大老遠跑到中原收徒弟。
“好吧,看來你還沒有認清楚現實,我們來捋一捋事情經過,你先跟我說說,付玉這邊給你們傳下來的故事是怎麽樣的?”這事兒總得說清楚,不然他跟金子涵,誰都不會服氣的交出各自手裏的清酒釀造方子。
金子涵看著張帆,眯著眼睛,似乎陷入了某種思索當中,過了片刻,金子涵沉吟著說道:“付玉不是我的祖上,他跟我沒什麽關係,但我認識我們當地一個老者,他是付玉老前輩的後代,當初,付玉老前輩從我們國家,來到你們國家,認識了當地的一個奇人,那個奇人看付玉老前輩天資聰穎,所以收他為徒。”
“付玉竟然是高麗人?”張帆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神色,隨即隱沒不見,不過,金子涵關於這個故事經過的說法,倒是基本符合他從趙奶奶那裏聽到的經過,沒什麽毛病,張帆看著金子涵,臉上露出一個微笑,示意金子涵繼續說下去。
金子涵臉上露出一絲傲然神色,又繼續說道:“那是當然,不對,當時按照那位老者的說法,大概過了一年之久,那位奇人又收了一位徒弟,這個人,應該是委托你過來H國之人的祖上了,他雖然在釀酒方麵,也有一定基礎,但跟付玉老前輩相比,卻差了不止一籌,所以,在那位奇人心裏,繼承他衣缽的人,當是付玉老前輩。”
張帆聽到金子涵這樣說,不由失聲笑了一下,這個邏輯理論,張帆還真不敢溝通,他基本上就是從那個時代過來的人,古人收徒弟,流傳一個說法,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所以,但凡是傳藝者,基本都會私下留上一線,至於這衣缽相傳之說,天賦雖然也十分重要,但那個年代的人,更加看重的東西,是人品道德,正所謂藝之精髓,有德者居之,這是最基本的道理,但在H國這邊,竟然把這個東西完全反過來說,單從這點看,就能看出來,兩個國家之間,文化差異水平,有多麽巨大了。
不過張帆心裏麵,雖然這樣想著,但是他沒有說什麽,這是人的根本認知,在金子涵那兒,這種說法已經成了固化狀態,就算張帆跟他說了,也沒什麽作用,反而會額外引起一翻爭執,所以張帆索性不去多說這方麵的東西,而是示意金子涵繼續說下去。
“沒成想,那位奇人也不知道哪根筋出了問題,竟然把這個方子,分成了兩份,一份交給了付玉老前輩,另一份交給了你那位朋友的祖上,結果,你那位朋友的祖上,竟然心生其他念頭,硬是設計,想要從付玉老前輩手上,騙取那張方子,哼,這種卑鄙伎倆,一般人還真幹不出來。”金子涵說到這裏,不由得冷哼了一聲,臉上露出一絲明顯的鄙視神情。
“這就是你聽來的事情經過?”張帆聽完金子涵講述的清酒方子過程,臉上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按照趙奶奶的說法,明顯是付玉先跟她夫家祖上起了歪心思,結果,到了付玉這邊,這個說法卻是完全反了過來,事情過去這麽久,根本沒辦法考證,張帆不打算跟金子涵爭執這個說法的對與錯,但這些話還必須得說出來,不然的話,金子涵這邊就在大義上,占據了道理,在這種談話當中,張帆還是喜歡講究一個以德服人,胡攪蠻纏,不符合大國風範嘛。
金子涵點了點頭,看著張帆,反問道:“怎麽,你有什麽疑問嗎?”
張帆笑著說道:“疑問是必須有的,不然的話,我也不會來到這裏找你了,你的說法,在大體經過上,跟我聽來的,基本上沒什麽太大的出入,但是有兩點不同,第一,在我們國家,古人傳授徒弟技藝,天賦隻是一部分,更重要的一部分,是德,品德,脾性;第二,根據我那位朋友的描述,是聰明靈巧的付玉,再沒有從他們師傅那裏,得到完整的清酒方子以後,這才設計想要竊取他同門師弟的方子,這兩個問題很關鍵,我必須得說清楚。”
金子涵聽到張帆這樣說,眉頭直接皺了起來,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金子涵有金子涵的說法,而張帆,又有張帆的說法,兩人似乎都對自己聽來的說法,十分認同,可偏偏他們的觀點,因為時間相隔太久的緣故,沒辦法做到一個頗具事實的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