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勸離不勸和
“把保姆辭了,就沒有下次了。”段玟山說。
“你也懷疑是保姆幹的嗎?”白小雨問,“可是雲姨她怎麽都不肯承認,如果真不是她幹的,我倒希望別辭她,說實話,在照顧孩子這方麵,有她真的輕鬆多了。”
段雷聲出生至今約40來天,總共換過4個保姆,據說隻有雲姨在各方麵都令人滿意、無可挑剔,白小雨舍不得自然正常。
“小雨,你可別冒這個險,萬一那雲姨就是個人麵獸心的,你不就是拿自己兒子的命在賭?”魚唯小勸道,在她看來,排除一切有可能造成對段雷聲傷害的,才是正道,包括雲姨,也包括受雲姨指控的段玟山,所以隨即建議道,“我看你不如暫時搬回老家去住,讓你媽幫忙照顧?”
“雷聲怎麽能適應農村那種簡陋的條件呢?”段玟山不同意,並責怪魚唯小,“不要瞎出主意。”
自家老婆被人說了,安日初當即按捺不住了:“哎!我們家哈根可都是為了你兒子好哎,就你這傻逼自己還不知道被保姆指控成凶手了,據說你早就知道你兒子身上有傷,還說是什麽濕疹,我說你是不是該給一個合理解釋呢?”
在段玟山來之前,魚唯小已經將事情演變的來龍去脈和安日初悉數稟報過了,本是小兩口之間的八卦,這會子居然成了安日初挑起戰火的源頭。
“我是凶手?”段玟山反問,卻怒極沒了下文。
“雲姨說你早知道,是不是真的?”白小雨不禁要問。
“當然不是真的!你們怎麽會去相信那種沒來由的汙蔑?”段玟山提高了嗓門,然而他猙獰的辯解在旁人看來卻成了心虛的掩飾。
見眾人表情似有疑雲籠罩,段玟山更急了:“不信你們去把保姆叫來,我跟她當麵對質!”
“我覺得有這個必要。”魚唯小說。
於是白小雨聽從了她的建議,打電話叫來了保姆。
深夜站在醫院的走廊上,幾度被醫生護士提醒說話請小聲,段玟山仍舊控製不了怒氣洶湧地發散,因為雲姨的指控沒有變詞,她說:“段先生,您是否曾告訴我說小少爺身上的淤青是濕疹,叫我不必大驚小怪?”
“是有這麽回事。”段玟山說,“但我當時真的以為是濕疹,小雨她產後有輕微抑鬱,情緒不好,我不希望你用那麽點小事去打擾她,害她又要小題大做,以為孩子會出什麽事、家庭會出什麽事。”
“我是那種脆弱的女人嗎?”白小雨聞言瞬間情緒失控,暴躁反問,“一個多月的嬰孩身上有傷,你身為他的親生爸爸居然可以視而不見!你是有多殘酷多冷血?是不是因為到現在你還認為,段雷聲不是你親生的?”
“小雨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別說了!”白小雨將他打斷,暴怒繼續,“你不止一次問過我段雷聲是不是你親生的,你難道想抵賴嗎!他日漸長大,臉型漸漸和你不像,所以你越發覺得是我淫蕩下賤出賣了我們的愛情是不是?”
“我說那些話,多半是開玩笑的,我隻是覺得兒子長得更像你,並沒有因此懷疑我不是他親爸!”段玟山也加重了語氣,有種百口莫辯的無奈,儼然和同樣是嫌疑人的雲姨一個模樣。
“看來這事還真得報警了。”魚唯小歎道。
“不用報警!”白小雨忽然說,“嬰兒房有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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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兒房裏的監控其實不是真正的監控,而是一台嬰兒抓拍機,這台隱藏在玩偶娃娃裏的攝像機能在嬰兒觸碰它的時候自動拍攝,通常用來抓取嬰兒玩鬧的可愛一麵,白小雨此前將它安裝在嬰兒床的吊杆上,假如夜裏有大人過來逗玩或者傷害段雷聲,極有被抓拍的可能。
段玟山既然說家醜不可外揚,那就先從能夠自行獲取的證據開始查起。
結果竟發現:在雲姨指控的兩次虐待事件當日,該高端機子確實有抓拍到段玟山俯身在嬰兒床前,用軟管溫度計拍打段雷聲赤膊身體的畫麵。
因為是照片,無法顯示動態,也隻有模糊的寥寥幾張,但動作皆有抽打的嫌疑,何況段雷聲被脫去了衣服。
沒有一個爸爸會在深夜無緣無故給孩子測量體溫,更沒有一個爸爸深夜給孩子測量體溫的時候還脫光了孩子的衣服。
這是變態行徑。
“我是在替他測量體溫!”可是段玟山解釋說。
那片軟管溫度計據說是醫學界最近發明,外形看起來與橡膠驅蚊手環極其相似,但傳說隻要套在嬰兒手腕或者腳腕處半分鍾,便可測量嬰兒體溫,由於材質舒適且無論怎樣揉擠壓折都無損用途,所以通常就被當做手腕長期套在嬰兒手上,以便隨時監察體溫。
段玟山為何要在深夜無人時脫光段雷聲衣服還把體溫片往他身上招呼,這恐怕連他自己也無法解釋。
“我要帶雷聲回鄉下去。”白小雨哭著說。
段玟山知道事已至此百口莫辯,卻不答應白小雨帶走孩子的要求。
“你要回鄉下你就自己回去,雷聲跟我。”段玟山說。
“我怎麽可能會把雷聲放在你這麽個危險可怕的爸爸身邊?”白小雨怒問,“如果你堅持不肯,那我們就打官司,你虐童,法官是不可能讓你做孩子的監護人的!”
“就憑區區幾張照片,你怎麽可能贏得了官司?”段玟山竟如是說,儼然是想逃避責任,“你說虐童就虐童?那我說是在量體溫,那就是在量體溫!”
“你……”白小雨欲說還休,分明鬥不過段玟山。
至此,連魚唯小也相信了傷害段雷聲的幕後黑手就是他親爹段玟山。
“段總監,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魚唯小說,“今天別說是你不答應,就是你們全家都來阻止小雨,我也要為她和孩子謀一條出路,不會再讓他們母子受到任何傷害!”想想小雨著實可憐,丈夫不僅出軌還虐待孩子,即便家財萬貫錦衣玉食又如何?婚姻路上隻剩下冷血和殘酷,還有什麽愛可言?白小雨沒有當麵提出離婚,魚唯小認為已經是最大的妥協和讓步了,當即支持她道:“我立馬讓日初幫你訂回禾羊縣的票,小雨,我陪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