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真假玉戈

  “那什麽樣的人可以進去啊？”我問。


  “要想進陶瓷市場，不僅需要交納巨額的押金，還需要拿到薦書才行。有權給薦書的人，一共有八位，這八位都是昆城陰市的風雲人物，被稱為八大長老。”秦夢舒說。


  “那八大長老你都認識嗎？”我問。


  “姐姐又不是在昆城混的，怎麽可能八大長老都認識，不過他們其中的一人，和姐姐倒是有一麵之緣。今晚姐姐就帶你去找找他，讓他給咱們一封薦書，應該是沒有多大的問題的。”秦夢舒說。


  “那人是誰啊？”我問。


  “叫費叔，說了你也不認識，一會兒跟我去見他一麵你就知道了。”秦夢舒說。


  晚上八點過的時候，秦夢舒帶著我出了酒店，開著車到了一個叫做順義街的地方。順義街是條老街，費叔就住在這裏，至於那陶瓷市場，據秦夢舒說，離這裏好像也並不是太遠。


  停好車之後，秦夢舒帶著我走到了一棟二層小樓前，用手在大門上敲了敲。


  “誰啊？”門裏麵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這聲音剛一落下，那門便嘎吱一聲打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光著膀子，下麵穿著大褲衩的男人。這男人很肥，啤酒肚頂得老高老高的，臉上也長滿了橫肉。


  “費叔，你好！”秦夢舒趕緊伸出了手，要跟那費叔握手。


  其實，我覺得這費叔，他不應該叫費叔，應該叫肥叔。他長得這麽肥，叫肥叔遠比叫費叔更貼切，更形象嘛！


  “你誰啊？”我原本以為費叔會很熱情地跟秦夢舒握握手呢！沒想到他非但沒有握秦夢舒主動伸過去的手，居然還來了這麽一句。


  費叔這麽一句話，立馬就讓秦夢舒的臉有些掛不住了。不過，秦夢舒強行把怒火給咽了下去，說：“我是秦夢舒啊！”


  “秦夢舒，哪個秦夢舒啊？”費叔把秦夢舒上下打量了一番，說。


  從費叔那眼神來看，好像他真的不認識秦夢舒。原來，我還以為就隻有哥會吹牛皮，沒想到秦夢舒這娘們，居然也會吹牛皮了。她還說什麽認識費叔，跟費叔有一麵之緣。我看，人家費叔壓根兒就不認識他。


  “巴市的秦夢舒。”秦夢舒收回了伸出去的手，有些不悅地說。


  費叔用那肥嘟嘟的手指扣了扣腦袋，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腦門，說：“哦！我想起了。”


  “費叔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秦夢舒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費叔一臉堆笑地跟秦夢舒道著歉，在道完了歉之後，他還熱情地把我和秦夢舒給請了進去。


  從費叔對秦夢舒的態度來看，似乎這肥家夥不是個喜歡美女之徒。至少，他沒有因秦夢舒的美色而動容，而是在確定了秦夢舒的身份之後，才讓我們進屋的。


  “秦小姐，你這大晚上的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費叔問。


  “我想去陶瓷市場轉轉。”秦夢舒說。

  “你是來找我要薦書的啊！沒問題，我立馬就開給你，你稍等一下。”費叔說完之後，立馬就去裏屋了。


  在來的路上，秦夢舒大致給我介紹了一下情況。陶瓷市場之所以要有薦書才讓進，最主要的原因，是為了把那些閑雜人等擋在門外。凡是有點兒財力，能買得起陶瓷市場裏麵的東西的人，都是能在八大長老那裏開到薦書的。


  因此，在確定了秦夢舒的身份之後，她剛一說要去陶瓷市場，費叔甚至都懶得多問一句，立馬就爽快地開薦書去了。


  過了一會兒，費叔從裏屋出來了，他的手裏拿了一個信封。


  “薦書就在這裏麵。”費叔把信封遞給了秦夢舒，說。


  “勞煩費叔了。”秦夢舒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信封，把裏麵的薦書抽了出來。


  秦夢舒仔仔細細地把薦書給看了一遍，在看完之後，她突然對費叔說道：“費叔，還麻煩你把我弟弟的名字加上去，這陶瓷市場，他得跟我一起去。”


  “他跟你一起去？”費叔用不解的眼神看了看秦夢舒，然後又上下把我給打量了一番，說：“他去幹什麽？陶瓷市場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閑雜人等是不能進入的。一個小孩子，你把他帶進去幹什麽？”


  “進陶瓷市場，肯定是淘寶貝啊！我雖然長得年輕了一點兒，但我已經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雖然哥還沒有滿18歲，但是，哥離18歲也不遠了。因此，費叔肯定也看不出來，我到底是不是滿18歲了。


  “就你還敢進陶瓷市場淘寶貝？你識貨嗎？”費叔很不屑地說了我一句。


  居然敢說我不識貨？哥要是都不識貨了，這世上還有識貨的人嗎？開玩笑！


  “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要是連貨都識不得，我還敢到陰市裏麵來混嗎？費叔你又不是不知道，陰市裏的水那可是深不可測的，要是不識貨就跑進來混，一筆買賣，就能讓人傾家蕩產，甚至把性命都給賠掉。”我說。


  “看來你對陰市還挺了解的嘛！不過，能不能進陰市混，可不是吹牛皮吹出來的。你是不是真識貨，可不是靠嘴巴說了算的。”費叔說。


  “那靠什麽說了算？”我問。


  “我裏麵的屋子裏，放了不少寶貝，有真有假，你隻要能成功找出一件假的，那我就算你是識貨的，我立馬就開薦書給你。”費叔說。


  “行！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我說。


  費叔把我和秦夢舒帶到了他裏麵那間屋子裏去，還別說，這屋子還真是一個藏寶閣，什麽寶貝都有，玲琅滿目的，足足有上百件。


  不過，這些寶貝好像都擦拭得很幹淨，可以說是一塵不染的，而且擺得還很整齊。我看了半天，好像沒有看到那種假得特明顯的。


  不僅我在看，就連秦夢舒也在那裏一個寶貝一個寶貝的看。在草草瀏覽了一圈之後，我還沒來得及開口，秦夢舒卻先說話了。

  “費叔，你就別難為我弟弟了，你這一屋子的寶貝，那可都是真的，沒一件是假的。”秦夢舒說。


  “哈哈哈……”費叔得意地笑了笑，然後說：“不愧是名震巴市的秦夢舒，這麽草草看了一遍，就知道我這屋子裏沒有假貨。你沒有看錯，我這屋子裏確實沒有一件東西是假的。不過，這是你看出來的，不是你弟弟看出來的。要是剛才你說的那句話，是從你弟弟口裏說出來的，那他今天就算是過關了。可是，說這話的是你，因此，我可就隻能公事公辦，不給他開薦書了。”


  我勒個擦！這是什麽個邏輯啊！剛才明明是哥沒來得及開口好不？我怨恨地看了秦夢舒一眼，並在心裏罵了一句：“臭娘們，你那破嘴稍微慢一點兒會死啊！”


  “費叔，你就高抬貴手，給這小子開一張薦書吧！我保證他進陰市之後不會搗亂，我隻是帶他進去看看，又不會給你添任何的麻煩，你就送夢舒一個順水人情吧！”秦夢舒說。


  “不行！在陰市裏麵，什麽都能壞，唯獨規矩不能壞！你弟弟既然沒有鑒寶的能力，那是絕不能進陶瓷市場的。昆城的陶瓷市場，在西南地區是個什麽分量你又不是不知道。陶瓷市場雖然也是陰市，但卻是絕不允許一點兒行都不懂的人進入的。”費叔說。


  就在這時候，架子上的一樣東西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東西叫做楚王玉戈，我之所以知道那玩意兒的名字，是因為《宮廷寶鑒》裏有關於楚王玉戈的記載。


  至少，從我的目測來看，這楚王玉戈的外形，跟《宮廷寶鑒》裏的樣子是差不多的。


  “費叔這裏居然還有楚王玉戈？”我故作吃驚地來了這麽一句。


  “你認識？”費叔用非常吃驚的眼神看著我。


  他的吃驚，其實是在我的意料之中的。畢竟，從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凡是《宮廷寶鑒》裏有記載的東西，那可都算得上是曠世珍寶。不僅很難得到，而且，單是知道那些寶貝名字的人，這世上都是找不出幾個的。因此，在費叔眼裏，我這個什麽都不懂的小菜鳥，肯定是不可能知道楚王玉戈這東西的。


  “是認識啊！要連這玩意兒都不認識，我還混什麽陰市啊？”我說。


  “看來你小子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嘛！不過，單憑你知道楚王玉戈，我還是不能給你開薦書。畢竟，你隻知道一個名字，並沒有說出它的真假。”費叔說。


  “怎麽說真假，真就一個字，假也是一個字。我隨便蒙一下，那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命中率啊！”我說。


  “真有真的道理，假有假的原因。在真假上麵，剛才你夢舒姐已經給出正確的答案了。因此，你現在再說真假已經沒有意義了。不過，你要是能說出這楚王玉戈為什麽是真的，我也是可以給你開薦書的。”費叔說。


  為什麽是真的？費叔這特麽不是故意難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