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托付

  “你這是做什麽?”君梧月突然跪下,嚇了王銜一跳,心中不安更甚。“難道是她……不對!”王銜忙否定了自己腦中不好的猜測,“她醫術並不比我差,有什麽能夠難倒她的……”


  王銜有些失神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君梧月,見她正淚眼婆娑,一臉隱忍難過的模樣,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多,不斷擴散開來。


  君梧月看著王銜有些恍惚地樣子,知道自己這番誇張的拙劣表演讓王銜順著她的意思往下猜測了。這也說明了王銜是真的很愛鬼婆婆,隻有在自己非常重視擔心的人出了事情時,人才會六神無主,輕易地就相信別人的話。這是最淺顯的道理和事實,但是就是明知道如此,可是在知道了自己重要的人出事時,誰還會冷靜的下來去想那麽多,去懷疑呢。


  義父啊義父,你可不能怪我啊,我可是沒有說義母她得了什麽嚴重的不治之症了,一切都是你自己瞎想的。


  “義父,求您去看看她老人家吧,這天下,恐怕也就隻有您能夠治好她的病了!”


  這可是是事實,她可沒說謊。鬼婆婆的相思病確實是得她所相思之人才能治得好嘛!

  “我、我這就去!”


  王銜再不顧什麽陳年舊事,恩恩怨怨了。她就是再怨恨他,再躲著他,他這次也不能錯過她了!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才行,這些年的思念早已經折磨的他痛苦無比。本以為她是生他的氣,故意躲著他好好地藏在什麽地方,卻沒想到原來她是生病了!他不管了,是她誤了他一生,他如何能夠放過她,讓她就這麽連麵都不見的就離開!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就這麽放過她!

  “告訴我她的下落!”


  王銜突然抓住君梧月的領口,將她提起。君梧月看著突然變臉的王銜,知道自己演的過頭了點兒。


  “義父不要驚慌,義母她的病不是急病,那病平常也不會讓她太過難受,隻是要完全治好比較棘手而已,所以月兒才會這些年一直都在不停地四處尋找您的下落。我可是走遍了七國,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今日陰差陽錯地在此遇到您,真是上天憐我啊!”


  王銜此刻也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太過激動了,忙鬆開抓著君梧月衣服的手。臉上顯出些尷尬。


  “對不起小丫頭,我一時太過著急……”


  “嗯嗯。我懂,我懂。”君梧月依舊一臉笑容,“義父如此在乎義母,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今天天色已晚,還是等到明天再啟程吧。”


  聽君梧月若此說,王銜老臉微紅。跟一個小輩說這些事情,肯定是讓人羞窘的。


  “如此,我今日就處理好這邊的事情安排好,明天就去找她。”


  “嗯。”君梧月點點頭,忽然想到一事,眉頭又皺了起來。“義父,月兒想求您一件事,不知……”


  見君梧月麵樓難色,王銜知道這孩子會向他張口,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便也暫時收起擔心那人的心思,認真地看著眼前的孩子。他跟君如玉也算是忘年交,難得遇到個知音,卻沒想到君如玉竟然慘遭橫禍。想到自己之前將玉佩交給君如玉,要他幫他尋找那人的下落,如今君如玉已不再,竟然是他的女兒來告訴他那人的下落。如此緣分,是不是已經往生之人在另一個世界安排下的?

  眼前這個孩子小小年紀,卻絲毫不輸她父親當年的氣度,以後也定然非池中之物。這也讓已故的君如玉夫婦在天之靈得以安心了吧。隻是,按照年紀算來,這孩子的模樣有些奇怪啊……


  “小月兒既然叫我一聲義父,你有什麽事情,自然也是我分內之事,何來求不求隻說?”


  見王銜不僅欣然地接受了那個“義父”的頭銜,還佯裝生氣的模樣,君梧月心裏也不由一暖。義父果然跟義母一樣,是溫柔的人啊。自己的家人在不知不覺間,慢慢增加了呢……


  “如此月兒也就不相瞞了。”君梧月現在一心擔憂水月宮的情況,知道義父是可信之人,便也不隱瞞了,“義父應當知道月兒身負家仇,我自小就潛入水月宮,籌劃為我爹娘報仇的事情。現在大計將成,但是中途卻出現了些狀況。本來我打算帶著鳳歌姐姐一起去找義母的,打算先將她放在義母那裏一段時日,但是現在情況有變,恐怕我不能帶著她去找義母了,可是帶著她路上不僅耽誤時間,最重要的是難以保證她的安全。正好今日得以與義父相認,想來也是天意,希望義父去義母那裏,順便帶上鳳歌姐姐。”


  王銜很是驚訝,沒想到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孩子。若他沒想錯的話,這孩子是在如玉他們遇害那年,就去了水月宮吧,難怪他到處尋找都找不到。那麽小就有為父母報仇的心思,這麽些年來,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可想而知。潛伏在水月宮那麽多年,與仇人那麽接近而能隱忍下來,有如此縝密謹慎地心思,堅韌不拔的信念,讓他都忍不住佩服起來。想到自己當年沒有找到這孩子的下落,就以為她已經不在人世,放棄了尋找,心中不由湧起一陣愧疚。


  “胡鬧!如此重要的事情,怎能由得你一個人去冒險!”


  本以為王銜會一口答應,卻沒想到王銜一開口卻是厲聲訓斥。


  “你還是跟我一起去找你義母。等我治好了她的病,我們兩個一起去幫你報仇!我們雖然都是老骨頭了,不過對付水月宮那幾個後輩,還是應付的來的。”


  王銜的話讓君梧月感動不已。


  “義父放心,月兒並不是一心隻知道報仇的衝動莽夫,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我定然會掩藏好我的身份,保全自己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道理我懂,不然也不會等那麽多年了。”


  聽她如此說,也知她是個有分寸的孩子,王銜才稍稍放了心。


  君梧月見他有些鬆動了,又繼續道:“此事義母也知道的,不然您想,就她老人家那脾氣,怎麽會放我出來呢,肯定把我綁在家裏天天看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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