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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東亞病夫

  由夢反擊道:“照你這意思,人家後麵名次的警衛都得去自殺了?什麽什麽呀,就第一名有資格活著,見鬼!”


  我解釋道:“要是在戰場上呢?兩個人搏殺,輸的了能活下去嗎?”


  由夢想了想,點頭道:“說的也是。但是現在是和平年代,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麽殘酷。”


  我義正詞嚴地對由夢道:“由夢你這種思想就是嚴重的錯誤。在軍人的字典裏,是沒有和平可言的。軍人的存在就是為了打仗。軍人的字典裏,沒有和平,沒有風平浪靜,隻有‘打仗’和‘準備打仗’兩個概念。軍人就得為國家的主權和領土完整,為全國人民安居樂業,時刻準備著上前線。作為咱們警衛人員,也是如此,雖然表麵上顯得風平浪靜,但是很多隱形的,看不到的隱患,比如說恐怖分、反華勢力、反政府武裝等等,都在時刻盯著咱們的警衛目標,咱們必須得時刻做好戰鬥的準備,不能有半點兒馬虎……”


  由夢憤憤地埋怨道:“切,還給我上起政治課來了!有必要這麽義憤填膺嗎?像你這種覺悟,就該去野戰部隊磨練磨練!”


  我道:“我磨練的還不夠多嗎?”


  由夢道:“還差得遠。”


  ……


  我和由夢在外麵轉了一圈兒後,回到了公寓。


  當天晚上,我琢磨著破解泰拳的招勢,一直到深夜才勉強入睡。


  讓我感到詫異的是,我竟然夢到了Y國女侍衛瑪瑞詩亞!


  一個奇怪的夢,讓我瞬間覺得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似的。


  次日上午,80晉36的循環賽繼續進行。九點鍾,便到了我要上場的場次了。


  我的對手是泰國的泰拳王樊百度。樊百度長的黝黑,身體不算魁梧,但很強壯。深身上下充斥著一種逼人的野性氣息。


  樊百度看起來年齡要比我大一些,估摸有三十多歲。他對我似乎有些蔑視,上台後他衝我輕聲問道:“中國小子,有二十歲了沒有?”話語中仿佛蘊含了一種嘲笑。


  我輕聲回道:“這好像跟比賽沒關係吧?”


  樊百度施展了幾記膝頂動作,炫耀地道:“那麽,這個應該跟比賽有關係吧?我會讓你嚐嚐我的泰拳!你放心,我不會因為你年齡小就故意讓著你的。”


  我笑道:“那樣最好。”


  漂亮的舉牌小姐在擂台上舉著‘第一回合’的牌子,轉了個圈兒,然後比賽正式開始。


  樊百度邁著穩健的步子緩緩走來,就象撲擊前的叢林之虎。他攥緊了拳頭,咬著牙,似乎想在第一時間把我打倒。


  我率先飛起漂亮的高鞭腿,樊百度在招架的同時還以顏色,竟然以一記勁狠的低掃擊中我的支撐腿。


  我受到重擊,臉色卻無變化,急忙向後退步。我心道:這個樊百度還真有兩下子!


  樊百度乘勢追擊,用毒膝利肘將我逼在角落裏狂轟濫炸。我似乎有些應接不暇,竟然接連受到了猛烈的攻擊,身上挨了重重的的幾拳。對於樊百度的廝打,我似乎在瞬間沒有了還手的餘地,就連防守也顯得格外脆弱,樊百度像是一頭發瘋的野狼,拚命地追擊著,他的拳頭在我的身上開了花。隻是,我的重點部位卻並沒有遭受到任何的攻擊,樊百度所能襲擊到的部位,都是我抗擊打能力比較強的部位。

  然而,即使如此,我的劣勢已經越來越明顯,樊百度的攻擊也越來越強烈,最後兩個人竟然揪打成了一團,樊百度拚命地施展著膝擊,我則用掌拍防著。


  台下的觀眾瘋狂了,瘋狂地呐喊著,有的在為樊百度喝彩,有的在為我加油。


  樊百度的教練和隊友們歡呼雀躍。而我的隊友們則在拳台下急得大聲嘶喊:“趙龍,穩住,穩住打,不要著急,注意他的膝肘,注意他的膝肘!”


  這時候,裁判衝上去將撕扭在一起的我們用力分開。


  樊百度一臉狂放,向我惡狠狠地揮舞著拳頭。


  我卻還他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舒展了一下身體,並沒有絲毫的心理壓力和受挫感。我趁機望了望台下的隊長和隊友們,那是一張張驚愕而又焦躁的臉。


  裁判重新一打手勢,樊百度趁著剛才的勁頭和優勢,衝到我身邊準備繼續猛烈攻擊。


  我見他來勢洶洶,突然一個撤步,身體迅速騰空,騰空的同時轉體、擺腿,樊百度用有力的胳膊攔住了我的快腿,但是幾乎同時,我的另一隻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中了樊百度的下巴。


  這讓樊百度始料不及,正想反擊時,我又施展了一個騰空擺腳,接連擊中了他的太陽穴和右臉頰。


  動作一氣嗬成,之後,樊百度不堪重擊,倒在了地上。


  確切地說,比賽一開始,我就故意隱藏了實力,故意讓樊百度先逞一會兒英雄,然後再施展真功夫,徹底將他降服。我之所以這樣做,不是找著挨揍,而是想趁機試探一下泰拳究竟有多大的爆發力和殺傷力,進而分析泰拳手的綜合實力。有時候我的確是個怪人,我的想法跟別人不一樣。麵對樊百度這樣一個強者,我所表現出的,是欲擒故縱。一方麵試探了一下他的出拳力度和膝肘力度,一方麵已經在他攻擊的時候,迅速地找到了他的破綻。


  第二回合我在防守的同時尋覓機會,在後退到圍繩的時候迅速抱起樊百度的腿,將對手摔出拳台,這一精彩的場麵令全場沸騰。在比賽重新開始後,我頻頻使用中國功夫中的傳統摔法,屢次將樊百度摔倒在地。


  第三回合,我改變打法,更多的使用了拳頭和腿上功夫,比賽中場時出其不意的一記勢大力沉的右拳擊中樊百度的麵部,樊百度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台下觀眾熱血沸騰,他們都站起來高喊為我喝彩,此時樊百度仍躺在拳台上還沒有起來,他似乎是已經昏闕,現場醫護人員迅速走上拳台,將他抬出了場地。


  整場比賽除了第一場我故意挨打外,幾乎毫無懸念。


  就這樣,接下來兩天時間,我又連續過頭斬將,連克四名對手後,順利地晉級十六強。


  但是不幸的是,我國的喬本超在與日本警衛、空手道選手鬆下純一對手時,不幸落敗,無緣十六強。

  如此一來,中國警衛代表當中,隻剩下我和宋世國二人,繼續浴血奮戰。


  在16強爭進8強的循環比賽中,我力克俄羅斯警衛買布哈夫,與日本空手道選手鬆下純一爭奪晉級資格。


  鬆下純一穿著一身潔白的空手道道服,將他本就壯實的身材突顯的更加威武,腰間纏著根黑色的緞帶,氣勢恢宏地跨上了擂台。


  對手是日本人,這讓我心裏的激情油然而生。我對日本有所偏見,恨不得一拳將這位鬆下純一打殘!


  但是我還是壓抑住了情緒,裝出友好地跟他互致禮節,鬆下純一擺出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用英語輕笑道:“咱們又見麵了,大日本警衛和中國警衛之間的決鬥,想象會有很有意思。”


  不知為何,我一聽到日本人自稱什麽‘大日本,大日本帝國’,我心裏就覺得好笑。在世界地圖上,中國和日本兩國的形狀和位置看的很清楚,如果把中國的領土形狀比作是一隻雄壯的公雞的話,那麽,日本隻是一條被公雞啄食的小蟲,麵積那麽小的一個國家,竟然口口聲聲稱自己‘大日本’‘大日本帝國’,可笑程度可想而知。


  於是,我帶有諷刺韻味地對鬆下純一道:“麻煩你以後說自己國家的時候,把大字去掉好不好?大字用來修飾日本,讓人覺得好笑。”


  鬆下純一顯得有些氣憤,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攥緊拳頭道:“你竟然蔑視我們日本人?”


  我道:“我不喜歡蔑視任何人,但是我保留蔑視動物的權利。”


  我這句話帶有強烈的辱罵意味,因此說出來之後我有些後悔。我想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竟然在擂台上如此羞辱對手?有些時候,我也在自我反思。


  當然,我之所以如此痛恨日本人,還有其它的原因。我小的時候,據我爺爺生前告訴我,我的曾祖父就是被日本人殺害的。當時我的曾祖父才二十七歲,正在田間勞動,一隊日本人闖了過來,跟我曾祖父嗚嗚哇哇地一通盤問,我曾祖父聽不懂日本話,結果那位日本軍官急了,揮刀就將我曾祖父的頭顱砍了下來……試問,這麽殘酷的手段,這麽不講理的民族,除了日本人能擔此大任,還有哪個民族能夠如此凶殘狠毒?

  自從聽了爺爺講的事情之後,我就已經開始種了對日本仇恨的種子。直到現在,那種仇恨仍然沒有褪去。


  它已經根深蒂固了。


  但是鬆下純一竟然沒有聽懂我的話,隻是愣了一下,呢喃道:“你在說什麽?我沒聽明白。”


  看來,這家夥的英語水平,差勁的要命。


  我隻是回之一笑,卻沒回答。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鬆下純一突然從嘴角裏崩出了極細了四個字。這四個字聲音雖然很低,但是卻被我敏銳的耳朵聽的清清楚楚。也正是這四個字。讓我心裏的憤怒燃燒到了頂點。


  鬆下純一說的四個字是:東亞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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