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你們沒有權力
胖子顯得有些若無其事,嘴角處始終掛著一絲冷笑。其他人也都沒有明顯的異樣,很顯然,象這樣的找上門來的事件,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我手持報紙怒道:“你們的言論,已經遠遠地違背了國家的相關規定。尤其是這一段兒,讓我看了非常氣憤,本來,在金老爺子的宴會上,由夢身穿防彈衣,擋住了突然襲來的子彈,但是你們是怎麽報道的?你們竟然說是她為了自身安全,貪生怕死,你們有這樣的言論,這樣貶低國家警衛,難道不覺得臉紅嗎?現在,你們必須要給我一個說法……”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自己此時的話語竟然顯得格外蒼白無力。
還沒等我發表完抨擊,胖子就輕蔑地道:“你是她什麽人,我們報道她跟你有什麽關係?”
也許是仗著人多勢眾,見同事們一起跟我打口仗,那田彬竟然也變化了態度,與胖子一起攻擊我。田彬插話道:“他是金家的女婿,不過有人爆料,說他是個保安。”
胖子故弄玄虛地冷笑了一聲:“保安啊,記得了,記得了。既然是保安,咱們跟他費什麽口舌,讓他的同行過來處理得了!”
胖子說完後,手持對講機喊道:保安,保安,過來一下,三樓306有人鬧事兒!
看著這些人如此的無禮霸道,我真有一種想要踢館的衝動,但是強行壓下。
其實像類似的事件很多,甚至有很多名人,因為報社報道失實上門問罪,但是國家給了媒體太多權利,很多名人曾經因此被拘了進去。
更有甚者,在浙江,曾經發生過一起交警大隊集體去報社問罪的軼聞,幾十個交警強行將報社主編押上了警車……當然,結果是交警負責人跟主編道歉,並受到了停職處分。
名人、警察尚且是此等下場,我一個保安,當然不敢對他們使用暴力。社會的現狀,政府的維護,也許正是那些記者暢所欲言、胡編亂造的本錢吧。
我的心裏誕生了一種悲哀感,這個世界便是如此,真正的大實話,有關部門不讓你說,限製你的言論;但是象這些胡編亂造的小報記者們,卻可以毫無顧忌地抨擊一切,甚至不需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任!
當然,我也不否則,很多記者很多報社工作者,還是做的比較好的,他們立足於人民,直麵社會現狀,揭露陰暗,抨擊惡行,弘揚良善。為政府貼近民心,了解民間,做出了應有的貢獻。同時也做了很多執法單位不敢做或者不想做的實事。我對記者這個行業一直很敬佩,尤其是他們的勇敢,他們的敬業精神,很讓人感動。比如說那些冒著生命危險揭露違法場所罪證的,還有為了群眾利益和執法單位據理力爭的……等等等等,都很令廣大公民鼓舞振奮,無比崇敬。但是象田彬這些小報記者呢,他們算什麽東西?
他們就是一群靠意淫事實、歪曲事實、亂加抨擊來提高報紙銷量的投機者!
這種人,難道就沒人出來管一管嗎?
隻可惜我現在的身份,已經不是再風光無限、人脈相係廣泛的國家警衛了,否則我隻需要一個電話,就能讓這個小報社關門整頓!
有時候我不得不相信,一旦從某個位置上下來,以前的那些關係,那些特權,都已經瞬間不複存在了。
正在此時,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我打開一看:竟然又是由夢打來的!
接通。電話那邊傳來了由夢熟悉的聲音:“趙龍你現在在哪兒?”
我道:“我在清河路上,處理了點兒事情。”
由夢道:“我今天也出來了,這樣吧,咱倆見個麵兒吧。”
我頓時一驚,心想由夢這丫頭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難道她是想……
我不知道這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但是她突然約見我,無非有兩種可能:一是她放不下我,想跟我好好談談,確定一下我是不是還在乎她;二是她想借這個機會,跟我做個了斷,不再讓這段感情繼續朦朧下去。
但是總體上來說,我還是挺意外挺驚喜的,因此我對由夢說道:“好啊好啊,你在哪兒呢,我過去找你。”
由夢道:“不用。我馬上就到清河了,還是我去找你吧。你告訴我你的具體地址。”
我愣了一下,心裏迅速想了想,不知道是否應該將自己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告訴由夢。
但是轉而一想,如果這件事讓由夢一出麵,這家小報社肯定是在劫難逃,由夢是現役警衛,她隻需要一個電話,就能讓這個造謠生事的小報館停業關門!
我覺得這件事情應該告訴由夢,畢竟這關係到由夢的名譽,沒準兒我和由夢這次一齊端掉這個小報社,還能促進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
這樣想著,我對由夢道:“我在強森大廈,三樓,<燕京晨報>的編輯部。”
由夢不解地問道:“你跑那兒幹什麽去?”
我道:“你過來就知道了,這件事情還跟你有關。”
由夢更是疑惑:“什麽,跟我有關?那好,我馬上到。”
掛斷電話後,我正要繼續抨擊以胖子為首的報社工作人員,但是卻見一個身穿藍色保安製服的保安溜了上來,手裏提著警棍直接進了屋子裏。
胖子衝保安道:“這個人來報社搗亂,趕他出去!”
那位保安點了點頭,湊到我身邊,一揚頭道:“走吧,別讓我趕你!”
我覺得在由夢來之前,不能把事情擴大化。因此我決定暫行回避,果然跟著保安出了屋。
那報社的幾個工作人員還以為我怕了,紛紛笑的前仰後合。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待到了電梯口,保安突然扶了一下我的肩膀,輕聲問我道:“怎麽了,是不是這報社又瞎報道了?”
我聽這保安的口氣好像是自己人,於是點了點頭:“是啊,氣的慌。他們的報道,直接構成了人身攻擊,沒有幾句是真實的。”
保安朝報社門口望了望,拉著我的胳膊到了一旁的樓道,輕聲道:“我告訴你啊,其實我也早就看這家報社不順眼了,裏麵的人都是孬種!但是沒辦法,我是大廈的保安,身不由己……這樣,你假裝逃脫我的管控,跑回去揍他們一頓,我呢,就過去假裝拉架,你放心,我肯定是拉著他們,讓你得手可勁兒地揍,順便也替我出出氣………”
這保安的行為令我有些哭笑不得,真想不到,這家報社已經到了令所有人痛恨的地步。
就連大廈的保安,也對他們頗有成見,甚至是恨之入骨。
我衝保安笑道:“算了吧,我還是不淌這個渾水了。”
保安皺眉道:“那你來幹什麽?”
我笑道:“隻是想討一個公道。”
保安道:“那就隨便你吧,我先下去了。”
我點頭道:“好。”
我從保安離去的步伐裏,聽出了失望的旋律。
就這樣一個令保安都痛恨的晨報編輯部,如果不想辦法整治一下,實在是難消心頭之憤。
五六分鍾之後,一陣嗒嗒嗒的腳步聲響起。
我心頭一震,意識到了由夢的到來。
不知道為什麽,我有一種激動的想哭的感覺,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對由夢的感情那麽深刻,那種刻骨銘心的感覺,時常在心中激蕩。
當由夢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真有一種衝動想上前擁抱她。她穿了一套綠色絨裙套裝,依然是那麽完美的身材,俏美的容顏。再華麗的語言也描繪不盡她的美麗;再高貴再美麗的女人在她麵前,也會自歎不如。
然而由夢見了我卻顯然極為淡然,也許是我讓她受的傷害太多了,她有些埋怨我。因此,見到我的時候,她隻是微微一怔,說了句:“你怎麽在這兒啊?”
我心跳加速地湊了過去,近距離地望了望這個曾與我深深相愛過的女孩兒,她那動人的容顏仍然如故,口裏也依然嚼了一顆泡泡糖,白淨俏美的臉蛋,是我一輩子都看不夠的風景,身上飄灑出的香奈爾5號香水的味道,照舊清晰。我忘不了她的一切,忘不了她傾國傾城的美麗,更忘不了我們一起度過的那段美好時光。
還沒等我說話,由夢就俏眉緊皺地埋怨道:“看什麽看,又不是不認識!”
沒錯!她就是由夢,永遠改變不了的強勢語氣,帶著一絲任性,帶著一絲調皮。
我竟然因為這失而複得的熟悉感,激動的不知所已。
我傻乎乎地說了一句:“你還是你,你沒變。”
由夢愣了一下,冷哼一聲,卻翹著腳朝後麵望了一下,道:“我後麵有尾巴!”
我沒明白由夢的話意,竟然犯傻一般地湊到她身後瞧了瞧……由夢轉過身苦笑道:“我是說,有人跟蹤我!”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自嘲地笑道:“在你麵前,我總是傻乎乎的。”
由夢倒也宛爾一笑。
但我馬上意識到了什麽,追問道:“誰在跟蹤你?”
由夢道:“張登強!”
我頓時一愣,平空又添了幾分火氣:“這小子,看來不挨揍是不是不死心!”
誰料由夢卻道:“用不著你管!張登強是我同事,你現在已經不是特衛局的人了,你沒有權力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