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轉移話題
心中尚有很多疑惑無法釋疑,我本想再繼續追問,但是想了想,還是免了。
付聖冰見我沉默,倒是再主動說道:怎麽不說話了呀老趙,剛才跟聖依不是說的挺投機的嗎。煩我?
我道:現在遇到了一些狀況,得處理。
付聖冰道:你在哪兒呢現在?
我當然不能告訴她自己在哪兒,否則這個雷死人不償命的鬼丫頭,非要親自趕過來不可。於是我也學著她的語氣,道:你猜吧。
付聖冰苦笑道:老趙你把我當成諸葛亮了是吧,我又不會神機妙算。北京這麽大,我哪兒能猜得到?
我逗她道:笨死了,還用問嗎,我在-——我在北京。
電話那邊的付聖冰聽到這個答案,差點兒吐血。但她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很認真地對我道:老趙你要提高警惕啊,到處都是我老爸的人,你注意著點兒,別被逮兒住。依鄙人之見,你身邊帶著我最安全了,關鍵時候我可以做你的人質,兩全齊美,多好。
付聖冰又提到了此事,倒是令我有些感動,但是我會那樣做嗎?
我道:行了,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我真的不能。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跟著我沒什麽好處。
付聖冰道:我知道你煩我,你討厭我,不想讓我纏著你。但是我就是喜歡你,就是害怕你出事兒。也算是我犯賤吧,這輩子遇到你,賤貴的都是這麽回事兒了,萬一要是——要是你真的被我老爸的人抓回去,你可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說過,我還有最後的一招,可以救你。
我隨口問了一句:“什麽招?
付聖冰仍然是神秘地道:天機不可泄露。
我汗顏。
這時候老板已經把車子弄好了,油箱也清理了,也重新換了汽油。
正在跟付聖冰打電話的我,眼睛的餘光瞟到老板衝我擺了一個‘OK’的手勢,趕快對付聖冰道:好了好了,我這裏來事兒了,我得處理一下。
付聖冰突然撲哧笑了:你來事兒了?你知道‘來事兒’是什麽意思嗎?
我汗顏地挖苦她道:看來你的語言理解能力,不是一般地差。來事兒就是碰到事情要處理-——
付聖冰急切地打斷我的話:什麽呀!告訴你吧,一般情況下呢,女孩子來月經的時候,被稱為是‘來事兒’了,你沒見有一部電視劇裏演的嗎,好像叫,叫什麽吧,電視劇裏的一對夫妻,兩地分居,男的休假回來,便迫不及待地想跟老婆——嘿嘿,想跟老婆親熱親熱,老婆對他說‘我現在來事兒了,不能親熱’-——來事兒是什麽意思,就是來月經了唄,說俗一點兒,就是大姨媽來了!所以呢,你以後要注意措詞,你要是在女人麵前說你來事兒了,那不讓人笑掉大牙才怪呢——
付聖冰劈裏啪啦、滔滔不絕地說了好一通,聽的我臉上直冒熱氣兒。實在忍受不住了,我趕快打斷付聖冰的話,衝她責怨道:你這丫頭害不害臊,說話能不能委婉一點兒?尤其是在跟男同誌說話的時候。
付聖冰任性地道:本小姐就這樣了,改不了了。有啥說啥,有什麽好掩道的?
我道:行了行了,我有事,先掛了。
付聖冰趕忙喊了起來:別掛別掛。我還沒說完呢。
我皺眉道:還有什麽事?
付聖冰嘻嘻地道:我還想告訴你呀,天冷了,注意多穿衣服。不然的話,會凍壞的!
我頓時怔了一下,心想如此誠懇之言,會是從付聖冰口裏說出來的嗎?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但付聖冰隨後的一句話,徹底地推翻了我的判斷。
付聖冰緊接著說道:我在報紙上看到過,男人啊,要是不注意保暖,萬一凍壞了,還影響性功能呢。
聽聞這句後續,我真有一種想撞牆的感覺!
這些連男人都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話題,怎麽在付聖冰嘴裏說出來,就像是喝涼水一樣地輕鬆呢?
她可真是個歎為觀止的奇女子!如果不是特別了解她的人,肯定會認為她是一個很輕佻很放蕩的女孩兒,而實際上,她的貞操觀念卻相當強。她的生理防線,在現在這個高度發展的社會裏,絕對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甚至可以說,她的某些觀念,已經落後於這個時代了。隻是讓我實在想不通的是,明明是一個很保守並不隨便的女孩兒,嘴裏卻為什麽總是不拿那些敏感的話題當回事兒?難道,她的嘴和心-——不同歲?
我覺得自己越來越琢磨不透付聖冰這丫頭了!
掛斷電話後,我越想越覺得好笑,心裏不由自主地暗暗替這雷人的付聖冰祈禱起來。
她不是一個壞女孩兒,這是事實。
盡管從表麵上來看,她的確壞的流油,壞的出色。
但是又不得不說,她是當之無愧的雷人天後,除了齊夢燕的妹妹齊夢娜,誰堪與之爭鋒?
一想起齊夢娜,我倒是不由自主地記起了很多事情……
我一邊思索著一邊走近那輛受盡‘虐待’的本田車,在車前車後檢查一二,確定無異後,才鑽進了駕駛室裏,啟動了車子。
穩定了再三,我才敢放心地將車子開出了這家家庭作坊式的小型加油站。
這裏將會留下我的一些足跡-——
駛上行車道,我再次抱著試試看的想法,給由夢打去了電話。然而我所得來的,仍然是那句千古不變的提示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我一時心急,差點兒把手機給摔掉!好在現在車也修好了,是該向它要速度和效率的時候了!
本田車一路上過五關斬六將,沒出二十分鍾,便已經置身於由夢住的將軍樓旁街路邊。
幾乎是突然之間,我的心猛地開始狂跳了起來。
我實在不敢想像,當我冒昧地闖進由局長家裏的時候,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但是我有別的選擇嗎?
停好車子後,我排除了一切雜亂的思緒,堅定了一下意誌,徑直朝由局長的將軍樓走去。
門口,我再一次嚐試撥出了由夢的手機號碼,期待著某種奇跡發生,但是事與願違,那邊仍然是傳來一陣討厭的提示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我站在門口猶豫了半天,才若有所思地敲了敲門。這一刻,我的心在撲通狂跳,眾多的想象和猜測將我籠罩,我進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緊張氛圍之中,在這種氛圍裏,我盲目地承受著各方麵的壓力,嚐試著給愛情一個圓滿的交待。
一陣棉拖鞋的敲地聲之後,門被輕輕地打開,出現在我麵前的,是一個雍榮繁華的婦人,她甜甜地笑著,身上係著一個花色的圍裙。
這個貴婦人不是別人,正是由夢的母親。按理說,由夢的母親也是五十歲左右的人了,但是她保養的很好,看起來像是不到四十的樣子,甚至更年輕。
而且,她的相貌真的和由夢有幾分想像,以至於在我見到她的一瞬間,我的心裏忍不住崩發出幾分親切的驚喜。
由母看起來比以前更加和藹了,見到是我,趕快笑道:“哦,是小趙啊,快進來快進來。”她一把拉著我的手,將我引進客廳坐下。
由母給我找來一盒芙蓉王香煙,上了一盤瓜子,開始衝我問道:“小趙,現在忙什麽呢,聽老由說你現在去當保安了,是不是?”由母一邊問一邊輕巧地摘掉花圍裙,湊近。
我強裝出幾分笑容,道:“是啊。現在當保安呢。阿姨,由局長不在家?”
由母順勢也坐了下來,在茶壺裏倒了一杯茶水,徑直地推到我跟前,笑道:“他啊是個大忙人,沒幾天能呆在家裏,他現在在海裏呢。”
我‘哦’了一聲,轉而奔入正題:“那——那由夢呢?由夢她在家裏沒有?”不知道為什麽,這樣一問,我的心裏頓時變得忐忑了起來。
由母再輕輕一笑,道:“由夢她也在班兒上呢。現在首長處工作比較重,她都兩三個星期沒回家了。”
雖然由母這話說的相當坦然,但是我卻在她平靜的臉色之中,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息。正是這絲異樣,更加堅定我之前的猜測和判斷:由夢肯定是出了什麽狀況,就連局長夫人也加入到了隱瞞我的行列之中。
由母也許是發現了我眼神中的疑惑,轉而又道:“小趙啊,回老家了沒有,最近?”
她在故意岔開話題?
我敷衍地道:“回——回了回了,現在退役了,比在特衛局的時候空閑多了一些,經常回家看看。”
由母點了點頭,連聲道:“那就好那就好,有首歌唱的好,常回家看看,常回家看看——當父母的,都盼著孩子能常回家看看。小趙啊,萬事孝為先,一定要孝敬好父母。”她像是一個慈母一般地教誨了幾句,然後盯著我問道:“對了,你的家人還好吧?你爸媽,家人那邊沒什麽困難吧?”
我心想由夢母親繞彎子的本事倒是不小,三兩句話的工夫,她已經掌握住了話題的主動性,一個勁兒地朝我問東問西。
而這種言語上的主動,很容易讓我覺得是在對某些事情的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