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又怎麽甘心被一個女人左右?
那不可能!
付聖冰咬了一下嘴唇,仍然是堅定地道:“丹丹我再警告你,站起來,走人!你就是跪一輩子,我也不可能答應你!我不會可憐你的!別在我麵前演苦肉計,我不吃這一套!”
丹丹道:“我不奢求你可憐我,但是你得可憐可憐趙大哥吧?”
付聖冰一愣:“可憐他?他有什麽可憐的?”
丹丹如泣如訴:“他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剛剛擺脫了付哥的追殺,在天龍公司立足,就要麵對一個無法逃避的現實和責任!這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個攔路虎,他不可能-——”
“閉嘴!”付聖冰再次打斷丹丹的話,輕咬了一下嘴唇,瞧了瞧自己潔白無暇的小腳,瞬間來了一個邪惡的主意。
付聖冰搖晃著雙腳,衝丹丹道:“這樣吧,丹丹,本小姐給你一個機會。”
丹丹用一雙充滿渴望的大眼睛盯著付聖冰,期待著她公布答案。
付聖冰指著自己的雙腳,斜著腦袋道:“如果你能過來舔一舔我的腳丫子,那我就答應你!”付聖冰覺得對丹丹略一施難,也許她就會知難而退。
丹丹頓時愣了一下。臉色一變,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眼淚刷地從眼眶裏湧了出來。
她知道付聖冰是在惡搞,但是她還是鼓起了勇氣。
她竟然像是一個被遺棄的嬰兒一般,從地上輕盈而艱難地爬了過去。
付聖冰望著她狼狽的樣子,內心受到了強烈的震撼。
她在想:麵前的丹丹,究竟是怎樣一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她難道什麽都豁出去了?
當付聖冰感覺到腳丫處有一陣涼意和濕意的時候,她才從震撼與思慮當中醒來。她低下頭,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丹丹眼睛裏含著淚,兩隻手抓著她的一隻腳丫子,竟然果真用嘴巴吸吮了起來……
付聖冰的眼眶,也突然間濕潤了!
她情不自禁地說了句:“丹丹,你這是何苦呢!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
她伸手扶了扶丹丹的額頭,將腳丫子向後抽了抽,輕輕地泯了一下嘴巴,望著丹丹那清晰、美麗、嫵媚的臉,近乎無奈地說了一句:“你贏了丹丹!”
丹丹微微一愣,隨即流露出了真實的笑容,她抱著付聖冰的大腿,興奮地道:“你是說,你是說你答應把孩子——打掉了?真的嗎,真的嗎?”
付聖冰沒有再看她,而是背過身去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道:“行了,起來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付聖冰在虐待你!你走吧,我會親自跟老趙說,我會親口告訴他,他的兒子,將會-——將會被我做掉!”
丹丹的臉色刷地一下子沉了下來。她當然能看的出來,付聖冰的心裏很不好受。
她並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女孩兒。她隻是裝的很強硬罷了!
付聖冰仍然是背著丹丹,道:“丹丹你告訴我,你喜歡老趙,到了怎樣的程度?”
丹丹沉默了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道:“就像是親人,就像是——親哥哥。聖冰,今天有得罪之處,你多多擔待,丹丹給你拜謝了!”
說完後丹丹再次跪了下來,衝付聖冰作楫三次,然後才站了起來。
付聖冰咬著牙道:“為什麽要跟我來這一套,你會折我壽的!”
付聖冰沒有回頭,但是她的心裏卻異常地不是滋味兒。
她一直堅信自己對老趙多麽喜愛,甚至願意付出一切-——直到今天目睹完丹丹的舉動,付聖冰才徹底地認輸了!
這個世界上,真正最關心老趙最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的人,竟然是丹丹!
丹丹,她隻是一個被父親當作是商品送給老趙的女人!僅此而已!
丹丹從家裏離開之後,付聖冰整整在自己屋裏愣了半個小時!
她一直在回味剛才的情景。
從跪下,再到她心甘情願地接受自己的惡搞,甚至是舔吸自己的腳丫子-——這一切都是讓她萬分震驚!
她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盡管她一直認為,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去喜歡老趙去對他好。直到現在才明白,對比於丹丹來說,自己對老趙的那些關懷算什麽?自己明明就是一個自私至極的壞女人,愛一個人,為什麽要通過這種方式得到他?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很卑鄙,很無恥-——
…………
…………
聽完付聖冰的敘述,我的眼睛裏已經蓄滿了濕潤。
好一個重情重義的奇女子!
為了我,她竟然給付聖冰跪下!為了我,她竟然不惜去迎合付聖冰的惡作劇,去舔她的腳丫子-——
聽起來像奇聞,說起來是笑談!
更令我感動的是,丹丹悄悄地為我做了這麽多,竟然絲毫沒有跟我提過。
一句話都沒有提過!
丹丹的麵容浮現在我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令我深感慚愧。
我鎮定了一下情緒,衝付聖冰問道:“就這樣,你就下了決定?”
付聖冰點了點頭,道:“丹丹都可以這樣,不計回報地為你付出。我付聖冰為什麽不能!我決定了,現在就讓你帶著我去醫院。做個了斷吧!”
我拉了拉付聖冰的小手,道:“還了斷!了斷什麽!”
付聖冰道:“了斷我肚子裏的那個小孽種!他來的不是時候!”
說這句話的時候,付聖冰的聲音有些嗚咽。
我能體會她的感受!
我自責,我慚愧,我瞬間被這樣一種近乎於戲劇的氛圍所融化。
我感歎,我趙龍何德何能,竟然博得這麽多人為我無悔付出,甚至是犧牲犧牲一切?
我實在是受之有愧!
正在此時,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打開一瞧,竟然是丹丹打來的。
我微微一驚,迅速地按了‘接聽’鍵。
此時此刻,我眼睛裏的濕潤,還沒有幹。
電話那邊傳來了丹丹甜甜的聲音:趙大哥,在哪兒呢,怎麽還沒回來?
我控製了一下情緒,強擠出一絲笑:不用擔心我丹丹,我一會兒就回去。
丹丹道: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呢。
我道:放心吧。
就這麽簡單的幾句對白,卻令我陷入了深深的思慮當中。
付聖冰見我掛斷了電話,輕歎了一口氣,道:“回去好好對丹丹,你要是欺負她,我也不讓你!她為你付出了這麽多,什麽都豁出去了,天底下,哪裏還能找得出這麽夠義氣的女人?”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我怎麽會欺負她!聖冰,這樣吧,要不我改天再過來接你,去醫院?”
付聖冰皺眉道:“怎麽,這麽急著想回去感謝丹丹啊?哼,老趙你也太沒良心了吧?小心我撕票!”
我道:“現在都幾點了,醫院早下班了。”
付聖冰道:“醫院下什麽班兒啊?你腦袋被驢踢了吧?有值班兒的!”
我‘哦’了一聲,倒也沒再說什麽。
就這樣,我們下樓,上車,按照付聖冰的指引,徑直趕往北京半郊區的一個小醫院。
這種事,付聖冰擔心會碰到熟人,因此執意要去一個偏僻的地方解決問題。我對小醫院的安全衛生條件有些擔憂,思索了半天,還是支吾地對付聖冰道:“咱們還是到大點兒的醫院去吧,小醫院不放心!萬一有個什麽閃失,那就壞了。”
付聖冰洋洋自得地道:“怕什麽,我們學校有很多同學都是在這兒做的,這裏的衛大夫曾經是首都醫院裏的婦科主治醫生!後來想自己創業,才自己開了這小醫院。”
我這才算是稍微放心。
畢竟,這一切都是自己欠下的風流債,是該償還的時候了。
進了醫院裏,由那位衛大夫親自出馬,對付聖冰進行了綜合檢查。
我有些狼狽,還有種莫名的緊張感。
盡管付聖冰強裝著笑,但我何嚐看不出來,她的內心,是何等的恐懼。
在一個近乎簡陋的小單間裏,衛大夫給付聖冰打了一針催生針,然後在付聖冰耳邊說了一些悄悄話。
付聖冰睜著驚恐的眼睛,連連點頭。
衛大夫走後,付聖冰告訴我:“大夫讓等著,等到身子脹的難受,再叫她過來。”
我試探地問道:“要等多久?”
付聖冰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我再無言,心裏是既焦急又擔心。這種事如同作賊一般,心虛腦脹,望著這個特殊的環境,聞嗅著那種刺鼻的藥水味兒,我感覺格外拘謹。
望著付聖冰,我則是滿心的擔憂。真希望她會平安無事,她會-——我的心,真的好亂。
付聖冰看起來也有些緊張,她的喘息聲甚至在不斷擴張,她捏弄著手機,咂摸了一下嘴巴,徑直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待那邊接聽後,付聖冰率先急促地問:喂,張曉音,你告訴我……你跟我說一下,你上次做流產的時候,是怎麽回事兒,怎麽個程序?
張曉音:……
付聖冰:我靠,問你什麽你就說什麽唄,哪這麽多廢話!我現在也在做人流呢,可害怕了。
張曉音:……
付聖冰:你管誰的呢!不該問的別問!反正比你那位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