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這隻鸚鵡雖然活了三百年,但膽子都不如隻活了三年的貓,一看見那兩顆碩大的紅眼珠,嚇得直翻白眼,瘋狂地戳元衡的長靴:


  “元衡元衡!快跑快跑!小鳳要被嚇死啦!”


  它這麽一叫,寧逐才看見它,不由得一愣。


  小鳳被帥哥這麽直白地看著,有些害羞,它忍著被蒼獸注視的顫栗跳到元衡的肩上,抖抖羽毛,搔首弄姿。


  寧逐:“……”


  元衡麵無表情地將小鳳抓回來,塞進袖裏。對寧逐一點頭,身形一旋,有如煙霧瞬間飄出了洞外。


  寧逐一驚。


  這又是什麽功夫?

  現實來不及他驚訝,天階的蒼獸突然破土而出,張開猙獰巨口向他咬來,他也顧不得許多,抽出長.槍迎了上去了上去。


  霎時間,山搖地動,痛哼和蒼獸的咆哮聲淹沒在山石的崩塌裏。


  也不知過了多久,幾乎蕩平了半個山頭,洞內才安靜下來。


  在山石之中,寧逐鮮血淋漓地倒下,在他的身邊躺著天階巨獸的屍體。


  他吐出一口氣,雙眸漸漸暗淡了下來。


  元衡站在洞外,小鳳側耳聽了聽,然後傷心地說:

  “元衡,小帥哥快要死了。”


  元衡道:“人都是要死的。”


  小鳳開始啄他頭發:“他長得那麽帥,死了多可惜啊。”


  元衡捏住它的鳥嘴:“相貌皆是皮囊。修行修心,你為何活了三百年卻還不明白。”


  小鳳瘋狂地甩動著鳥嘴,卻還是甩不開元衡的大手。


  突然,小鳳翅膀一頓,眨巴著的綠豆小眼猛然一亮:

  “活了!帥哥又活了!”


  元衡微微轉過頭。見寧逐掙紮地將天階巨獸的毒丹塞進嘴裏。霎時間,對方發出慘烈的痛嚎,額上青筋爆出,鮮血幾乎從所有的毛孔中溢出。


  元衡眯起眼。


  不難看出,這小子是在做最後一博。


  若是吞下毒丹後能扛過去,那就能保住性命,甚至還能升上一級。


  若是扛不住,不僅會在死之前體驗腸穿肚爛的痛苦,還會死無全屍。


  小鳳看得瑟瑟發抖,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輕輕地貼在元衡的臉頰上蹭了蹭:

  “元衡元衡不怕,小鳳在這裏陪著你。”


  元衡垂下長睫。


  小鳳是想起了三百年以前,一人一鳥墜入魔淵的時候。


  那時的他被萬箭穿心,奄奄一息之時不得不吞下天階妖獸的獸丹,以死求生。


  大道至簡,敢於違抗天命、不輕易認命的人,麵對死亡的選擇大抵都是相同的。


  也許是在寧逐的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他難得波動了心緒,看向天空濃霧重重,不由得暗了雙眸。


  片刻,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元衡沒有回頭。


  寧逐一身是血,但渾身氣勢更盛,行走之間骨骼劈啪作響,已經是天階五品了。


  他走到元衡的身邊,低聲問:


  “閣下,可有酒嗎?”


  他雖然如獲新生,但升級之後渾身的酸痛如同螞蟻一般附著在骨縫,如果此時有一壺酒,祛除疲憊,麻痹感覺,那就最好不過了。


  元衡看了他一眼,從空間裏拿出一瓶酒,然後……自己喝了一口。


  這隻鸚鵡雖然活了三百年,但膽子都不如隻活了三年的貓,一看見那兩顆碩大的紅眼珠,嚇得直翻白眼,瘋狂地戳元衡的長靴:


  “元衡元衡!快跑快跑!小鳳要被嚇死啦!”


  它這麽一叫,寧逐才看見它,不由得一愣。


  小鳳被帥哥這麽直白地看著,有些害羞,它忍著被蒼獸注視的顫栗跳到元衡的肩上,抖抖羽毛,搔首弄姿。


  寧逐:“……”


  元衡麵無表情地將小鳳抓回來,塞進袖裏。對寧逐一點頭,身形一旋,有如煙霧瞬間飄出了洞外。


  寧逐一驚。


  這又是什麽功夫?

  現實來不及他驚訝,天階的蒼獸突然破土而出,張開猙獰巨口向他咬來,他也顧不得許多,抽出長.槍迎了上去了上去。


  霎時間,山搖地動,痛哼和蒼獸的咆哮聲淹沒在山石的崩塌裏。


  也不知過了多久,幾乎蕩平了半個山頭,洞內才安靜下來。


  在山石之中,寧逐鮮血淋漓地倒下,在他的身邊躺著天階巨獸的屍體。


  他吐出一口氣,雙眸漸漸暗淡了下來。


  元衡站在洞外,小鳳側耳聽了聽,然後傷心地說:

  “元衡,小帥哥快要死了。”


  元衡道:“人都是要死的。”


  小鳳開始啄他頭發:“他長得那麽帥,死了多可惜啊。”


  元衡捏住它的鳥嘴:“相貌皆是皮囊。修行修心,你為何活了三百年卻還不明白。”


  小鳳瘋狂地甩動著鳥嘴,卻還是甩不開元衡的大手。


  突然,小鳳翅膀一頓,眨巴著的綠豆小眼猛然一亮:

  “活了!帥哥又活了!”


  元衡微微轉過頭。見寧逐掙紮地將天階巨獸的毒丹塞進嘴裏。霎時間,對方發出慘烈的痛嚎,額上青筋爆出,鮮血幾乎從所有的毛孔中溢出。


  元衡眯起眼。


  不難看出,這小子是在做最後一博。


  若是吞下毒丹後能扛過去,那就能保住性命,甚至還能升上一級。


  若是扛不住,不僅會在死之前體驗腸穿肚爛的痛苦,還會死無全屍。


  小鳳看得瑟瑟發抖,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輕輕地貼在元衡的臉頰上蹭了蹭:

  “元衡元衡不怕,小鳳在這裏陪著你。”


  元衡垂下長睫。


  小鳳是想起了三百年以前,一人一鳥墜入魔淵的時候。


  那時的他被萬箭穿心,奄奄一息之時不得不吞下天階妖獸的獸丹,以死求生。


  大道至簡,敢於違抗天命、不輕易認命的人,麵對死亡的選擇大抵都是相同的。


  也許是在寧逐的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他難得波動了心緒,看向天空濃霧重重,不由得暗了雙眸。


  片刻,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元衡沒有回頭。


  寧逐一身是血,但渾身氣勢更盛,行走之間骨骼劈啪作響,已經是天階五品了。


  他走到元衡的身邊,低聲問:


  “閣下,可有酒嗎?”


  他雖然如獲新生,但升級之後渾身的酸痛如同螞蟻一般附著在骨縫,如果此時有一壺酒,祛除疲憊,麻痹感覺,那就最好不過了。


  元衡看了他一眼,從空間裏拿出一瓶酒,然後……自己喝了一口。


  等著接酒的寧逐:“……”


  小鳳眨了眨眼,蹦到寧逐扔在旁邊的水壺上,輕輕地用爪子抓了抓壺身:

  “酒!酒!”


  寧逐道:“那是水。”


  說著,他把水壺拿起來,拔出了塞子給小鳳看。


  隻是拔出來的一瞬間,濃烈的酒香撲麵而來。


  他頓時一愣。


  他記得自己明明帶的是水,怎麽會變成了酒?

  看著水壺裏的清冽,他莫名地想起了三年前,自己在那個雨夜獨上狼山的時候。


  他拖著殘疾的右腿,踉踉蹌蹌,冒著大雨躲進了那個山洞。


  渾身是傷,還淋了雨,本以為自己會凍死在洞裏,卻沒想到會在洞內找到一些幹草。


  如果不是那些幹草,他恐怕早就成為了枯骨。


  每次瀕臨絕境,都有這樣的巧合。


  這恐怕是老天唯一給他的眷顧吧。


  他苦笑一聲,大口灌酒。


  小鳳順勢跳到他身上,蕩漾地看著他的臉龐。


  寧逐以為這隻是一隻有些靈性的鳥,不以為意。


  哪想到這鳥的年紀比他爺爺還大,這麽多年什麽本領都沒學會,就學會花癡了。


  他坐到元衡旁邊,看遠處雲山霧罩,喝了一口酒,有些熏熏然。

  隻是喝了兩口酒,就感覺胸膛滯悶,不由得咳了兩聲。


  “你剛才升級時心境不穩。若以後無法刨除雜念,必有後患。”


  元衡隨口提醒。


  寧逐放下酒壺,眸光晦暗。


  “我知道。”


  他想起臨行之前,師父對他說過的話,沒想到一語成讖,他果然敗在了修心上。


  他又喝了一口酒:“隻是雜念又豈會那麽容易祛除?我修習十多載,這些雜念幾乎與我融為一體,若是真的全部忘記,那就並非我本人了。”


  一聽到有關修煉的話題,元衡就不由得皺眉:


  “修行先修心。心境不穩者,在修行上也難有進益。其中心境不穩,可分為‘貪’和‘怨’。貪求自己無法得到的,怨恨自己所受的。你是哪一種?”


  寧逐的指尖一顫,他的眼前似乎被雲煙遮擋,看不出神色:

  “都有。”


  元衡將寧逐肩上的小鳳抓回手心,語氣漠然:

  “當年我也曾像你一樣無法堅守本心,每每想起自己遭遇,幾乎入魔。但修行之路如逆水行舟,逃避是無用的。”


  寧逐吐出一口氣,許是喝了酒,許是剛才經曆了很多,他喃喃道:“我從不逃避。但畢竟是家中舊事…… 我當初因為無法修煉,家父防我,家兄害我,世人辱我。我與家門一刀兩斷,九死一生才有了如今的本領。每次提及,還是不能釋懷。


  雖已到達天階,卻三年都沒有回去了。”


  小鳳歪著脖子看了寧逐一眼,貼心地蹭了蹭他的小腿。


  才三年?元衡已經三百年都沒有回去了。


  他捏住小鳳的爪子,將它倒提著回來:“那隻是你境界不夠。如果心誌堅強,豈會被這點業障困住?


  我當年和同門出去試煉,為了救人跌進化仙池,傷了神魂。修為一日倒退回人階三品,連普通農夫都不如。


  在宗門內遭受種種冷遇。最後不得不出走師門。孑然一身,死裏逃生無數回才有了如今。現已另立宗門,以前的師門早就不知湮滅到哪裏去了。


  如果不是我堅守本心,恐怕早就成為了行屍走肉。”


  小鳳想到以前,不由得“嚶”了一聲,貼在元衡的手心裏不說話。


  寧逐看著手心裏的酒壺,突然問:

  “若是過去的‘怨’可以化解,那麽感情上的‘貪’呢?”


  “感情?”


  這兩個陌生的字眼讓元衡一愣。


  他的眼前下意識地浮現一道白色的影子,卻又如煙霧般很快散去。


  眉眼毫無波動:


  “感情於修行隻是累贅。若是感情上貪圖一時快意,那隻是你心性不堅定。”


  活了三百年,無數女子自薦想成為他的道侶,也有無數女人想要攀附妄取捷徑。然而他的內心從來沒有波動半分。


  寧逐皺了一下眉,他看了一下手上的水壺,輕聲道:


  “感情不是累贅,至少對於我來說不是。”


  元衡搖了搖頭:


  “你可知我為何會脫離師門?那是因為我被我的師妹退了婚。”


  一聽到“退婚”這兩個字,寧逐的眼皮不由得一跳。


  他暗道怎麽他碰上的人都被未婚妻退了婚,難道全天下的未婚妻都是這樣的嗎?


  前一個楚隨之被退了婚,這一次遇見的人又被退了婚?


  “當時我就是為了救她才傷了神魂。師父見我成為一個廢人,心中愧疚,於是做主將她嫁給我。師妹並未說不可。我也做好了照顧她一生的準備。隻是我沒有想到她會在成親當日突然與一男子離開,我成了全天下人的笑柄。


  若說我心中毫無波動,那是虛偽之言。我無數次想過,若是我重回巔峰,是否她會悔恨不已。日思夜想,險些生了心魔。後來我參破感情於修行無用,於是將多餘感情摒棄於心外。直到登上天階,往事便如過往雲煙,再也上不得心。”


  寧逐低聲道:

  “我的未婚妻也曾退婚於我,她在我成為廢人那日親自上門退婚。但我心中卻放不下她。念及以前的情分,即使被她所傷也無法硬下心腸。即便我現在是天階,那也無濟於事。”


  元衡道:

  “那是你格局不夠。”


  寧逐頓了一下,回:

  “可能是閣下不識情愛。”


  元衡堅持道:“情愛於修行無用,即識得又如何?”


  寧逐皺眉回:


  “既不親身經曆,又怎能參破?”


  “無須經曆,自會參破。”


  “恐怕你若真的經曆,就不會這麽說。”


  元衡語氣冷然:“永遠都不可能。”


  兩人你來我往,把小鳳聽得團團轉。


  時隔一個月,雄性們從開始比賣慘,到開始指責對方矯情和什麽都不懂了。


  山風獵獵,兩人誰也說不過對方。


  最後兩個雄性對視了一眼,皆嫌惡地轉過了頭。


  寧逐突然道:“我的同伴來找我了。”


  此時烏雲越壓越低,頭頂的裂縫也漸漸擴大。


  元衡感應到那道裂縫對自己的吸引,暗道應該是時間到了。


  但與此同時,神魂上的牽扯也越來越強,已經有了些許疼痛感。


  如果是旁人,定然要仔細查看這是怎麽一回事,但是元衡天生冷情冷性,且修仙者最忌諱沾染上因果。於是他沒有理睬,對寧逐點道:

  “我也該走了。希望下次見你能摒棄不必要的感情,專心修煉。”


  小鳳向寧逐揮了揮翅膀。


  寧逐啞然失笑,他看著遠處向他走來的紅色的身影,暗道永遠都不可能了……


  元衡將小鳳塞進袖子裏,走到無人處,身體開始緩緩消逝。


  一睜眼,眼前還是熟悉的山巔。


  元衡禦劍疾行,迅速回到了仙門。


  三日不見,門裏的弟子都穩重了很多,齊齊對他拜見。


  難得沒有刺耳的聲響,元衡心中滿意,微微點了一下頭。


  小鳳興奮地在他頭上蹦跳。


  剛一坐下,小鳳就從他的頭上蹦到他的臉上,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焦急地說著什麽。


  元衡:“?”


  他終於感覺有些不對勁,捏了一個法訣,聽到了小鳳的心聲:


  “元衡元衡!你怎麽聽不見我說話啊,你聾啦!你聾啦!”


  元衡眉心猛然一緊,他迅速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神魂,倏然一驚:

  他神魂裏的一魂一魄去哪了?!

  ……


  厲鳶和穀飛雪找到了寧逐。此時他渾身是血,把穀飛雪嚇得不行:


  “寧逐哥,你哪裏受傷了,怎麽出了這麽多的血?”


  寧逐道:“無事。”


  穀飛雪仔細地檢查一遍之後,見他身上並無明顯的外傷,這才鬆了一口氣。


  “寧逐哥,我見你氣勢又變了許多,難道是武階又精進了嗎?”


  寧逐道:“我現在已經是天階五品了。”


  因為剛才在揍馮子傑的時候已經暴露了真正的武階,因此他此時倒也沒有瞞著。


  “五品……”穀飛雪下意識地看向站在一邊的厲鳶,想到她剛才說過的話。


  厲鳶說寧逐要是出來,最起碼會升到五品,對方是怎麽知道的?

  寧逐問:“怎麽了?”


  穀飛雪猛地回過神,下意識地道:“沒!沒什麽!”


  她勉強一笑,回過神來不自覺有些羞愧。她也不知道為何會瞞下這一點,好像如果告訴了寧逐,會打破了什麽一樣……


  幸好她偷看了厲鳶一眼,對方垂眸站定,沒有多說什麽。


  穀飛雪鬆了一口氣。


  寧逐也看到了厲鳶,他此時身心俱疲,兩人難得沉默。


  半晌,厲鳶撓了撓鼻子:


  “既然完成了任務,那咱們就回去吧。”


  穀飛雪這幾天在沉默和尷尬中修煉出了金剛心,但也難耐此時的氣氛,趕緊道:

  “是,咱們趕緊回師門交任務吧。而且馮師兄的傷也拖不得。”


  馮子傑?

  厲鳶“嘖”了一聲。


  現在還像是一條死魚一樣躺在沼澤邊上呢,即使醒了也是一個廢人了。


  她心中明白這是馮子傑咎由自取,麵上還得做出傷心的模樣。


  寧逐的眼底晦暗不明。


  他率先往外走,隻是在路過厲鳶到時候,突然一頓。


  他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


  那是酒香。和他水壺裏一模一樣的酒香!


  厲鳶從他身邊繞了過去,一瞬間,這種味道更加濃烈。


  寧逐的心口巨跳,他握緊了自己的水壺,怔怔地看向厲鳶。


  “飛雪。”


  穀飛雪一愣:“什麽事寧逐哥?”


  寧逐問:“剛才厲鳶是不是喝了酒?”


  穀飛雪點了點頭:“是喝了一些,怎麽了?”


  怎麽知道厲鳶喝了酒之後,會這麽開心?


  寧逐搖了搖頭,他不知該不該把壺裏這點酒和厲鳶聯係起來。隻是理智讓他別亂想,感情上還是忍不住微微波動。但他現在所求不多,隻是一點希冀就能讓他好受許多。


  看向手中的酒壺,他忍不住翹了一下嘴角。


  厲鳶走在前頭。酒壺已經空了,她無奈地晃了晃,收回了懷中。


  “怎麽喝得這麽快?”


  【那是因為你把一半的酒分給了寧逐。】


  厲鳶這才想起來,她懊惱地拍了拍額頭。


  她臨時看了一下劇情,發現寧逐從山洞裏出來的時候,想著此時要是有一壺酒就好了。然而他為了修武,平時滴酒不沾,更不可能隨身帶著酒。


  她心血來潮,就把自己的酒給他倒了一半。


  現在想來,是有些衝動了。


  然而就算被他發現了又怎麽樣?

  在這個世界,“厲鳶”是很少喝酒的,懷疑也懷疑不到她這裏。況且在他的眼裏,她早就是十惡不赦、不識好歹的惡毒未婚妻了,一壺酒而已,影響不了什麽。


  她臉上還掛著醉酒之後的紅暈,走路有些不穩:


  “給他就給他吧。酒可是個好東西,能讓人忘卻一切的煩惱……”


  她伸了個懶腰,南境的美好日子,她又回來嘍!

  隻是陷入喜悅的她,並不知道一道透明的身影飄然跟在了她身後。


  ……


  “元衡仙君,你果真聽不見了?”


  “元衡仙君,你真的什麽都聞不出來?”


  “元衡仙君,你真的丟了一魂一魄?”


  仙門之內,元衡聽不見任何聲音,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門內的大長老拿著人頭那麽大的鈴鐺在他的耳邊瘋狂搖晃。


  門內的三長老脫下鞋子,扯出發黃的襪子躍躍欲試地往他鼻端試探。


  門內的二長老露胳膊挽袖子要去檢查他的腦袋。


  他眉目沒有半分波動,微微抬手:“出去。”


  一瞬間,幾個年過“半千”的老頭子打了個冷顫。


  瞬間,化作了煙霧消失在了室內。


  元衡一揮長袖,大門自動關上。


  小鳳從果盤裏探出頭,歪著脖子看著他。


  他將小鳳叫過來,道:

  “我失了一魂一魄,也就失了聽覺和嗅覺。從此以後你和我說話,隻能用心音了。”


  那就是用心聲說話,這個小鳳還是懂的。


  元衡仔細想了一下,應該是在剛才去過的那個世界丟失了神魂。難道真的與那股神魂的拉扯之力有關?

  他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自己的神魂,看來這一趟免不了結了因果,他必須找機會再去一次剛才的世界。


  元衡捏了一下眉心。


  若是普通人的神魂收回來即可,壞就壞在這一魂一魄是天階大能的魂魄,即使隻有兩感,那也勉強有了神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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