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不知道想到什麽,他內心一動,又重新拿出那半個荷包。


  荷包邊緣很是齊整,看樣子厲鳶盡量選擇平均。


  寧逐想起剛才她和自己談話的時間,不多不少半盞茶的時長。


  他可不會忘記,另外半塊荷包在誰的手裏。


  寧逐緩緩沉了眼。


  ————


  元衡站在橋頭,看水麵上的波紋,微微失了回神。


  他知道自己此次之行很是突兀,畢竟兩個月前都就下定決定斬斷凡心一心向道。


  但是他也沒有料想到會知道當年的真相……


  想到這裏,一向麵不改色的元衡仙君難得苦笑了一聲。


  當年他從臨仙閣走出,並發誓以後再也不回來,徹底斬斷了與臨仙閣的因果。


  後來靠著自己一步步地壯大了宗門,一心向道與修煉,過去的事情就當做是浮沉,不想有半點沾染。


  隻是沒想到在自己閉關的時候,聽到臨仙閣被魔宗覆滅,林廣平暗地裏早就投靠了魔宗。


  他出關的時候,隻覺得恍惚,還有無盡的憤怒。


  於是在林廣平偷襲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殺了他,沒想到厲鳶被蒙在了鼓裏,抱著林廣平的屍體悲憤地看了他一眼。


  從那以後,他就更加涼了心。


  後來,他滅了魔宗,成了仙界第一人。


  他再也沒有回到臨仙閣,也再也沒有聽過厲鳶的消息。


  他以為她沒有自己這個仇人也會過得很好,即使不再修煉也會一生無憂,於是下令誰都不準打擾。


  直到有一天,他聽到厲鳶的死訊。


  別人都以為他聽到錢未婚妻的死訊會大呼快意,更有甚者為他暗喜。


  畢竟厲鳶和他有過一段緣,如今厲鳶身死緣消,那麽他以後成仙之路再無因果牽絆。


  但是整個修真界的人都不知道,他曾經在那座厲鳶葬身的妖獸山上找了整整三年。


  用神識搜、用長劍血刃,直到妖獸山上屍橫遍野都沒有找到厲鳶半點屍骨。


  當時他不知心中那種空蕩蕩的感覺是什麽,隻道自己和厲鳶這輩子緣分已盡,從此以後就把疼痛壓在心底。


  沒有想到,三百年過去,他已經為當初的逃避付出了代價。


  元衡垂下長睫,雨水落在了眼角。


  如果這一次能夠挽回厲鳶,那麽他無論付出多少代價都甘之如飴。


  想到這裏,他微微一抬手,手心煙霧聚集,緩緩化成半個荷包。


  看到這塊荷包,他想起上次遇見厲鳶的事,眼底染上一點笑意。


  隻是笑意還未完全散開,看著撕得整整齊齊的荷包,不由得一愣。


  厲鳶好久都沒有回來,剛才如此之急,好像是在輾轉看什麽人。


  ……這荷包是不是還有另一半來著?

  ————


  酒館內,楚隨之看著自己手上的珠子發怔。


  徐承天在鐵牌裏一歎:

  “折騰了這麽一通,隻是為了看她一眼,值得嗎?”


  楚隨之喝了一口酒:


  “怎麽不值得。隻是短暫地被玄力反噬而已,最起碼她現在肯對我軟下心,那就是值得的。”


  說著,他指尖勾著酒壇,向後一倚:

  不知道想到什麽,他內心一動,又重新拿出那半個荷包。


  荷包邊緣很是齊整,看樣子厲鳶盡量選擇平均。


  寧逐想起剛才她和自己談話的時間,不多不少半盞茶的時長。


  他可不會忘記,另外半塊荷包在誰的手裏。


  寧逐緩緩沉了眼。

  ————


  元衡站在橋頭,看水麵上的波紋,微微失了回神。


  他知道自己此次之行很是突兀,畢竟兩個月前都就下定決定斬斷凡心一心向道。


  但是他也沒有料想到會知道當年的真相……


  想到這裏,一向麵不改色的元衡仙君難得苦笑了一聲。


  當年他從臨仙閣走出,並發誓以後再也不回來,徹底斬斷了與臨仙閣的因果。


  後來靠著自己一步步地壯大了宗門,一心向道與修煉,過去的事情就當做是浮沉,不想有半點沾染。


  隻是沒想到在自己閉關的時候,聽到臨仙閣被魔宗覆滅,林廣平暗地裏早就投靠了魔宗。


  他出關的時候,隻覺得恍惚,還有無盡的憤怒。


  於是在林廣平偷襲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殺了他,沒想到厲鳶被蒙在了鼓裏,抱著林廣平的屍體悲憤地看了他一眼。


  從那以後,他就更加涼了心。


  後來,他滅了魔宗,成了仙界第一人。


  他再也沒有回到臨仙閣,也再也沒有聽過厲鳶的消息。


  他以為她沒有自己這個仇人也會過得很好,即使不再修煉也會一生無憂,於是下令誰都不準打擾。


  直到有一天,他聽到厲鳶的死訊。


  別人都以為他聽到錢未婚妻的死訊會大呼快意,更有甚者為他暗喜。


  畢竟厲鳶和他有過一段緣,如今厲鳶身死緣消,那麽他以後成仙之路再無因果牽絆。


  但是整個修真界的人都不知道,他曾經在那座厲鳶葬身的妖獸山上找了整整三年。


  用神識搜、用長劍血刃,直到妖獸山上屍橫遍野都沒有找到厲鳶半點屍骨。


  當時他不知心中那種空蕩蕩的感覺是什麽,隻道自己和厲鳶這輩子緣分已盡,從此以後就把疼痛壓在心底。


  沒有想到,三百年過去,他已經為當初的逃避付出了代價。


  元衡垂下長睫,雨水落在了眼角。


  如果這一次能夠挽回厲鳶,那麽他無論付出多少代價都甘之如飴。


  想到這裏,他微微一抬手,手心煙霧聚集,緩緩化成半個荷包。


  看到這塊荷包,他想起上次遇見厲鳶的事,眼底染上一點笑意。


  隻是笑意還未完全散開,看著撕得整整齊齊的荷包,不由得一愣。


  厲鳶好久都沒有回來,剛才如此之急,好像是在輾轉看什麽人。


  ……這荷包是不是還有另一半來著?

  ————


  酒館內,楚隨之看著自己手上的珠子發怔。


  徐承天在鐵牌裏一歎:

  “折騰了這麽一通,隻是為了看她一眼,值得嗎?”


  楚隨之喝了一口酒:


  “怎麽不值得。隻是短暫地被玄力反噬而已,最起碼她現在肯對我軟下心,那就是值得的。”


  說著,他指尖勾著酒壇,向後一倚:

  “我現在才知道自己以前多衝動。如果不是收集靈魂碎片的時候磨了自己的性子,恐怕我現在還不能和她心平氣和地說話。”


  “你能成長了也好。可是偌大的宗門真不要了?”


  楚隨之搖了一下頭,眼前變得虛無:

  “我已經重振了宗門,此時若是隻是沒了我就毀滅,那我重振了它還有何意義?”


  說著,他拎起胸I前的鐵牌:“隻可惜要讓您老在這裏多憋一段時間,等我找齊了所有的材料就換給您一副完好的身體。”


  “老頭子我在這鐵牌子裏待了這麽多年,也不差這點時間。隻是你要是真想留在這裏,可要小心,玄力的提高隻是一時,那道莫名其妙的裂縫早晚會把你吸回去。”

  楚隨之點頭,他道:


  “我隻想和她多待一段時間而已。”


  徐承天一笑:“那你小子可悠著點,對厲丫頭說的那些話老頭子我聽得都害臊。”


  楚隨之一滯,哭笑不得。


  站在廊下聽了半晌的雨聲,卻不見厲鳶的身影前來。


  楚隨之漸漸有些焦躁。


  他擰了一下眉,難道厲鳶逃跑了?還是被什麽事情絆住了腳?

  他越想越越抿直了嘴唇,甚至開始懷疑厲鳶剛才幾次突然消失是在提前試探逃跑路線。


  徐承天見楚隨之坐立不安,不由得暗歎,這小子以前哪裏這樣過?

  於是一笑:“我以前暗道你小子最是像我,我活著的時候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沒想到你隻是對一個傷心就昏了頭腦。”


  楚隨之道:“別拿我和你這個老頭比。”


  徐承天“嘖”了一聲,緩緩起身:“你現在才來嫌棄我老頭子,以前用我功法的時候怎麽不說了?”


  說著說著,他哼了一聲:“你也別以為你能比得上我,我當年一天和四個女修幽會的時候,你還在你娘的肚子裏呢!”


  被徐承天這麽一擠兌,楚隨之的心反而好了一些,他哭笑不得:

  “一天四個?你老還會分身術不成?”


  “嘖,這你小子就沒經驗了吧,老子會瞬移,即便她們四個住在天南海北,我隻要一人喝上一會小茶,再找個借口出去偷溜,一圈下來全都搞定。”


  “那是比不……”


  話說到一半,楚隨之的眼皮突然一跳。


  他回過頭看向桌上的酒壇沉默。


  厲鳶剛才來回幾趟來著?


  厲鳶帶著小鳳就往山後跑,係統道:

  【宿主,你現在在做垂死掙紮,以他們三個的功力,如果發現你逃跑不出一盞茶的時間就會追上來。】


  厲鳶怒吼:“不逃跑我難道坐在那裏等死嗎?”


  小鳳本來緊緊地抱著她的脖子,被她的話吼得嚇了一跳:“鳶鳶,你怎麽了?”


  厲鳶停下腳步,她歎口氣將小鳳抱在懷裏:“沒事,你就當我發瘋吧。”


  她確實快瘋了。


  三個男人一起上,就算是大羅神仙也頂不住啊。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唉聲歎氣:

  “這任務我不幹了總行了吧?反正寧逐就快要達到滿級了,有我沒我都一樣。”


  【中途脫離劇情,進度清零。】


  厲鳶無奈,她氣得直接把腰上的鞭子抽出來,往樹上一搭:“清零就清零,我下輩子還是一條好漢!”


  說著,她就要把鞭子往自己的脖子上套。


  這可給小鳳嚇了一跳,趕緊用鳥嘴扯住她的袖子:“鳶鳶!你有什麽委屈和小鳳說,千萬別想不開啊!”


  係統道:

  【請宿主冷靜。】


  係統難得頓了一下,道:

  【鑒於此次任務有太多外力因素幹擾,難度加大。本係統可給予相應預警功能。】


  厲鳶:“……”


  你個廢物,這和“殺了她”與“倒計時之後再殺”有什麽區別?!


  【係統預警功能已上線。】


  【警告,西邊二十裏處寧逐正往這裏趕來。】


  【警告,東南方三十五裏處元衡正在向這裏趕來。】


  【警告,西南方向四十裏處楚隨之正在向這裏趕來。】


  厲鳶:“……”


  她幹脆往地上一躺:“你殺了我吧。要不然就隨他們的便,打起來更好,反正第三個世界也被那個男主毀滅了,這個世界怎麽就不行?”

  【第三個世界男主走的是滅世流,與此世界情況不同。】


  厲鳶無奈。


  【請宿主打起精神,本係統保證你完成這次任務,就會實現你的一個願望。】


  厲鳶道:“三個!”


  【兩個。】


  “成交。”


  【……】


  厲鳶深吸一口氣,猛地站起來。


  三個男人又怎麽樣,她四個男人都甩過,還怕他們三個男人?

  這麽想著,她把清涼珠向遠處一扔,再讓小鳳去拖住元衡,先向寧逐跑去。


  小鳳欲哭無淚:“鳶鳶小鳳已經很累了。”


  厲鳶愧疚,狠狠地親了小鳳一口:“對不起小鳳,等我撐過這一次,我就帶著你回家,好好犒勞犒勞你。”


  小鳳唉聲歎氣地向元衡飛去。


  厲鳶跑得不久,就看到寧逐的身影出現在林中。


  此時已經是清晨,朝陽未升,林中已經升起薄霧。


  他如同一隻蒼狼,在霧中緩緩現了身形。


  厲鳶剛才準備了一肚子的話,一看見他深沉的眼,又心虛地說不出了。


  寧逐走到她麵前,仔仔細細地看了她一眼,再看四周無人,也不知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慶幸,微微閉了閉眼。


  也沒有問她為何突然跑掉,直接道:

  “和我回去吧。”


  厲鳶拉住他的袖子,抬眼看他:

  “寧逐,我不能跟你走。”


  寧逐擰了一下眉,他抿直了嘴唇,愈發深邃的眉眼像是染上了一層霜。


  厲鳶故作嬌縱地一笑:

  “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最是喜強嫌弱。你現在雖然厲害,但是仇家那麽多……我要是跟你走了,以我的武階恐怕都活不過三天。”


  寧逐不由得一怔,他垂下眸子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


  厲鳶接著道:“你現在還不是最厲害的,但是名頭已經打出去了,以後會有越來越多的隱世高手來找你,也會有越來越多的麻煩找上門,我現在不敢冒險。除非……你能在三個月內達到天階滿級。”


  寧逐的喉結一動,他聲音微啞:

  “我不認同嫌弱慕強的女子,但我一定會達到天階滿級。”


  厲鳶鬆了一口氣,如果寧逐能達到天階滿級,那就是她完成任務之時。屆時她到下一個世界,這些人就不會再念著她了。


  寧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厲鳶,我知道你為難,因此拿這些話來與我周旋。隻是你說的條件,我一定會做到……”


  說著,他將那半塊玉佩放在她的手心。


  “等我回來……”


  他最後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入了茫茫的白霧中。


  厲鳶送走了寧逐,心中卻並無多少歡喜。


  她小心地將玉佩收起來,歎了口氣。


  ————


  這邊,元衡剛想用神識掃厲鳶,小鳳就帶他走向林中。


  轉了半天終於感覺這隻鳥是在拖延時間,他不由得冷冽了麵孔。


  “厲鳶!”


  剛一呼喚,遠處突然也傳來一道聲音:

  “厲鳶!”


  對方是誰?怎麽也在找厲鳶?

  元衡眉頭一皺,猛地瞬移過去。


  瞬間,一白一藍出現在了林中。


  元衡:“……”


  楚隨之:“……”


  莫名地,兩個男人沉默地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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