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寧逐雙眸晦暗:“你的實力絕不僅於此,真的楚隨之哪裏去了?厲鳶又被你帶到了哪裏?”
楚隨之緩緩勾唇,看著微訝的其他兩個男人,挑釁地說:
“你們來找啊。”
話音剛落,剩下的兩個男人也瞬移至麵前。
然而他早就消散了身形。
一白一紅兩股力量轟然將石壁擊碎,整個山頭變得一片狼藉。
寧逐抽回□□,猛地咬緊了牙。
元衡緩緩落了地,他眉目一片冷然。
克裏斯變作人形,看了兩人一眼,吟唱了一句法咒,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寧逐和元衡對視了一眼,也都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小鳳:“?”
喂!小鳳還沒走呢?元衡等等小鳳!
楚隨之帶著厲鳶遁走數十裏,他想著那三個男人一個比一個不好對付,現在的疾行速度雖然快,但若是想要甩開他們,還遠遠不夠。
他正想換一個法寶,突然悶哼一聲,差點把厲鳶摔了下來。
厲鳶嚇了一跳:“楚隨之,你怎麽了?”
楚隨之閉了一下眼,咬牙道:“沒想到是寧逐那小子最先發現我的異樣。”
厲鳶暗道畢竟寧逐學了很多功法,一眼就看看穿也不奇怪。
這四個人要說打在一起誰都比不過誰,但是每個人都特質卻各有高低
論淩厲誰都比不過衡哥,論力量誰都比不過楚隨之,論暴烈誰都比不上克裏斯,論技巧誰都比不過寧逐。
如果再打下去,天非得塌下來不可。
她歎了一口氣,道:“你把我放下了,我把話跟他們說清楚。”
“說個屁!”
楚隨之悶咳了一聲,還是將她放下來,轉眼一看竟然落在了厲鳶家的後院。
他想了想,從鐵牌裏掏出一顆明珠,向上一扔,光輝所及之處,立刻隱匿了兩人的身形。
厲鳶聽他忙完了,半晌沒有動靜,不由得偷偷地掀開袍子,小心地看了一眼。
剛掀開一點,就對上他邪肆冰冷的目光。
她猛地打了一個哆嗦,趕緊把袍子放了下來。
一低頭,就能看到楚隨之的靴子在自己麵前走來走去。
遠離了那三個男人,聽著院外厲家人的慌亂的腳步聲,還有牆外眾人好奇的議論聲,此時這個寬敞的後院,竟然無比地安靜。
她哼哼了兩聲,覺得自己這一關是過不去了。
因為她知道,一共四個男人,最難過的不一定楚隨之,但心裏麵最過不去的就是楚隨之。
他這個人最要麵子,當年能為了退婚之辱,走遍大江南北,深入無數險境,就為了能提升玄階出人頭地。
第一次知道自己除了他和雷光之外還有別的男人時候,他氣得差點吐血,非要把她抓回去。
然而,放下過去的是他,
想要重塑厲家的也是他,
救回她爹的還是他,
選擇放棄一切和她待在這裏的更是他。
他沒了尊嚴與執著,本想著可以一點一點拉回她的心,卻在這個時候知道她不僅沒有把心放在他的身上,還被分成了好幾瓣。
如果她是他的話,她現在肯定會殺了對方吧。
寧逐雙眸晦暗:“你的實力絕不僅於此,真的楚隨之哪裏去了?厲鳶又被你帶到了哪裏?”
楚隨之緩緩勾唇,看著微訝的其他兩個男人,挑釁地說:
“你們來找啊。”
話音剛落,剩下的兩個男人也瞬移至麵前。
然而他早就消散了身形。
一白一紅兩股力量轟然將石壁擊碎,整個山頭變得一片狼藉。
寧逐抽回□□,猛地咬緊了牙。
元衡緩緩落了地,他眉目一片冷然。
克裏斯變作人形,看了兩人一眼,吟唱了一句法咒,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寧逐和元衡對視了一眼,也都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小鳳:“?”
喂!小鳳還沒走呢?元衡等等小鳳!
楚隨之帶著厲鳶遁走數十裏,他想著那三個男人一個比一個不好對付,現在的疾行速度雖然快,但若是想要甩開他們,還遠遠不夠。
他正想換一個法寶,突然悶哼一聲,差點把厲鳶摔了下來。
厲鳶嚇了一跳:“楚隨之,你怎麽了?”
楚隨之閉了一下眼,咬牙道:“沒想到是寧逐那小子最先發現我的異樣。”
厲鳶暗道畢竟寧逐學了很多功法,一眼就看看穿也不奇怪。
這四個人要說打在一起誰都比不過誰,但是每個人都特質卻各有高低
論淩厲誰都比不過衡哥,論力量誰都比不過楚隨之,論暴烈誰都比不上克裏斯,論技巧誰都比不過寧逐。
如果再打下去,天非得塌下來不可。
她歎了一口氣,道:“你把我放下了,我把話跟他們說清楚。”
“說個屁!”
楚隨之悶咳了一聲,還是將她放下來,轉眼一看竟然落在了厲鳶家的後院。
他想了想,從鐵牌裏掏出一顆明珠,向上一扔,光輝所及之處,立刻隱匿了兩人的身形。
厲鳶聽他忙完了,半晌沒有動靜,不由得偷偷地掀開袍子,小心地看了一眼。
剛掀開一點,就對上他邪肆冰冷的目光。
她猛地打了一個哆嗦,趕緊把袍子放了下來。
一低頭,就能看到楚隨之的靴子在自己麵前走來走去。
遠離了那三個男人,聽著院外厲家人的慌亂的腳步聲,還有牆外眾人好奇的議論聲,此時這個寬敞的後院,竟然無比地安靜。
她哼哼了兩聲,覺得自己這一關是過不去了。
因為她知道,一共四個男人,最難過的不一定楚隨之,但心裏麵最過不去的就是楚隨之。
他這個人最要麵子,當年能為了退婚之辱,走遍大江南北,深入無數險境,就為了能提升玄階出人頭地。
第一次知道自己除了他和雷光之外還有別的男人時候,他氣得差點吐血,非要把她抓回去。
然而,放下過去的是他,
想要重塑厲家的也是他,
救回她爹的還是他,
選擇放棄一切和她待在這裏的更是他。
他沒了尊嚴與執著,本想著可以一點一點拉回她的心,卻在這個時候知道她不僅沒有把心放在他的身上,還被分成了好幾瓣。
如果她是他的話,她現在肯定會殺了對方吧。
想到這裏,她緩緩地摘下袍子,對他道:
“你現在問什麽我就答什麽。”
楚隨之的腳步停下,他半蹲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她的眼睛。
半晌,聲音沙啞:
“除了我們四個,你還有沒有別的未婚夫?”
厲鳶搖了搖頭。
楚隨之頓時鬆了一口氣。
徐承天在鐵牌裏唏噓出聲:“沒想到有一天你的要求會變得這麽低……”
楚隨之咬牙:“徐老頭你給我閉嘴!”
他抬眼看向厲鳶:“那在這四個人裏,我到底是你第幾個認識的男人?”
厲鳶顫顫巍巍地比了個“二”。
“第二個?”楚隨之算了算,排除寧逐,那麽克裏斯和元衡就是第一個或者第三個。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緩緩湊近厲鳶,抹去她臉上的灰塵,啞聲道:
“我似乎從來都沒有看透過你。無論是在你救我的時候,還是在退婚的時候,又或者在我打敗雷光的時候。我總覺得你有些不對,然而我被感情衝昏了頭腦,從未深究過。現在我才發現,原來是因為你從來都沒有付出過感情,無論是愛還是恨。”
厲鳶低下頭,落下來淚來。
她哽咽地道:“是,你說得對。”
楚隨之閉了閉眼,這隻是一種猜想,然而驟然聽到厲鳶承認,他的心髒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擰緊,不由得悶咳了一聲。
感情上的糾葛,不怕貪嗔癡恨,就怕什麽情感都沒有,那就代表兩人之間除了一廂情願,連糾葛都不可能產生。
他微微紅了眼眶:
“我不明白。其實我一直很想問,你為何救了我之後又傷害我,又為何屢次死而複生,認識那麽多和我一樣異世界的人。你是否看他們也如看我一樣,毫無愛恨,沒有波動?”
厲鳶的喉嚨一緊,她微微張了張口。
【宿主,係統警告!】
【介於上次事發突然,宿主差一點說出我的存在,本係統不予責罰。】
【這一次,請宿主斟酌再三,不要提及係統。】
厲鳶一頓。
她看著楚隨之微紅的眼眶,啞聲道:
“我知道你修煉就是想要打破不平等,想著人定勝天。然而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你的‘努力’,你的‘成功’,你的‘付出’,也在上天的算計之中呢?”
楚隨之的臉色微變:“你什麽意思?”
厲鳶的視線微垂,緩緩放在他脖頸上的鐵牌上:
“你們在我的眼裏都是天之驕子,然而我在你的眼裏也應該一樣。我和你身上的鐵牌一樣,和你修習的功法一樣,你可以把我當做是修行路上刺激修為的丹藥,也可以當做提升玄階的梯子。”
楚隨之一愣:“我不明白。”
厲鳶抬眼:“你還不明白嗎?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沒有我也會有別人來做你的未婚妻,隻要可以刺激你潛心修煉,這個人就可以是任何人,而我,隻是恰巧被選上而已。”
楚隨之猛地急了,他將手放到她的後腦勺,猛地拉進兩人的距離。
“你是一個人,不是丹藥!更不是什麽梯子!我喜歡的隻有你,不是別人!”
說著,他抹去她的眼淚,聲音沙啞:“我永遠都記得我和你的初見,我也記得在那個酒館裏你喝醉酒的臉,更記得你在山坡上疲憊且虛幻的笑容。這都是我和你的記憶,沒有人可以代替!”
厲鳶打了一個哭嗝,不說話了。
楚隨之和她額頭相抵:“厲鳶,告訴我。你對其他人也是這樣嗎?是不是我們的命運被上天操縱,而你就是那個工具?”
厲鳶僵硬地點了一下頭。
“轟然”一聲,像是打破了什麽規則,遠處天際電閃雷鳴,閃電幾乎撕裂了正片天空。
楚隨之咬牙,發出冷笑:“想我楚隨之以為人定勝天,嘔心瀝血了百來年,卻發現到底還是逃不過天意!”
徐承天聽到此事,也不由得震驚,好久都沒有回過神。
厲鳶察覺到他氣息不穩,恐他傷了自身,趕緊握住他的手腕:
“楚隨之!”
話音剛落,隻聽天際傳來龍嘯,一條巨龍在雲層裏翻湧著,發出焦急的咆哮。
厲鳶的眼角一熱,猛地流下更多熱淚,於此同時靈魂也像是感應到了什麽在牽引,不由得悶哼一聲。
楚隨之嚇了一跳,剛想抬起她的臉,突然麵上一變。
遠處一根長.槍以摧枯拉朽的氣勢飛來,石牆瞬間變成碎石,頭頂的明珠受到衝擊,明滅了一瞬。
隻是一瞬,就讓幾個男人抓住了兩人的氣息。
最先落地的是寧逐,他握住長·槍,看見兩人坐在一起不由得一愣。
他怔怔地看向厲鳶,眸光閃爍。
厲鳶猛地一回頭:“寧逐?”
寧逐的麵色微白,卻又重新抬起了長.槍,直指楚隨之。
楚隨之抽出背後大刀:“你們來得也太晚了些。”
瞬間,一道白光似流星落在院內,元衡看見厲鳶臉上的淚痕,手中長劍微轉,冰霜幾乎凍結了空氣。
厲鳶無奈:“衡哥……”
再然後,一聲龍嘯在頭頂響起,猩紅的魔法陣在厲鳶的腳下生出,巨大的龍尾就要把厲鳶卷走。
厲鳶驚恐:“克裏斯?!”
這一次楚隨之怎麽可能會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帶走?
他一手攬住厲鳶的腰,一手砍向龍尾。
寧逐趁此機會猛地拉住厲鳶的手,長.槍也向魔法陣刺去。
克裏斯化作人形,猛地拉住了厲鳶的另一隻手。
元衡手中長劍一震,瞬間化作劍雨指向三個人,幾人神色一凜,就想帶厲鳶走。
厲鳶:“……我要被分屍啦!”
幾人趕緊鬆手,然而寧逐順勢抓住了她的袖子,將她帶進了懷裏。
瞬間,他一抖長.槍將幾個人逼退,帶著厲鳶潛藏進夜色中。
厲鳶道:“你是甩不掉他們的!”
寧逐沒有說話,他隻是默默地勒緊了她的腰。
厲鳶無奈,她看著寧逐在月色下越來越冷峻的側臉,低聲道:
“寧逐,你放我下來吧。我把真相告訴你們。”
寧逐抿直了嘴唇,明明眉宇緊皺,卻還是沉默。
寧逐帶著她在夜色下疾行,然而走了不遠,厲鳶掙紮地太厲害,他就將她輕輕放下,轉過了身。
月光下,少年的身形無比筆直,影子長長地拖在地上,直到落在厲鳶的腳下。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厲鳶心裏有些酸澀,她知道寧逐是生氣了。
他怎能夠不生氣。本來今天他高高興興地回來,就為了能夠看她一眼。沒想到連把她另外三個未婚夫也見了。
“寧逐……”
他身影一震,聲音沙啞:
“不要過來。”
那聲音啞如含著礫石。
即使沉默如寧逐,此時此刻也是真的開始生她的氣了,厲鳶的眼眶一下就紅了,她搖了搖頭,看月色下地上有些零星的血跡,心髒更是一揪:
“你受傷了?”
他剛進厲府的時候還好好的,一定是帶著她走的時候遲滯了身形,被那三個人的餘波掃到了。
寧逐握緊了長.槍:“我說過不要過來。”
厲鳶走到他身後,剛想看他傷口,他卻猛地回過頭,突然伸出手。
厲鳶嚇了一跳,猛地僵住了身形。
然而對方的長臂帶著血腥帶著寒氣,就是沒有帶著絞死人的力度,他克製地環住厲鳶的肩膀,咬牙在她的頸側吐出一口氣。
兩人之間既克製,又親密。
近到厲鳶可以感受到他身體的顫抖,遠到兩人的身體又沒有完全地貝占合。
厲鳶聽著寧逐顫抖的呼吸,嗅著他身上的血腥味,不由得道:
“我早就跟你說過,我是個壞女人。”
寧逐沒有說話,他的胸膛緩緩起伏。帶著深沉的情緒,也帶著無數複雜思緒。
厲鳶道:“你想聽真相嗎?”
他緩緩抬眼,厲鳶身上的清香終於撫平了他心中的悶痛,他啞聲道:
“我不需要真相。”
厲鳶苦笑一聲:“那你要什麽?如果現在不聽的話,恐怕在我被大卸八塊之後你就永遠都不知道真相了。”
寧逐緩緩起身,他深深地看著厲鳶,然後第一次很是靠近地抹去她的眼淚,道:
“我想要什麽你知道。”
厲鳶擰了一下眉頭。
“除了這個。”
她就像是克裏斯,已經沒有心了。
寧逐緩緩收回手,又握緊了手上的□□:“你走吧,我去對付他們。”
“想走?想得美!”一道邪肆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轉瞬之間,那三人就來到麵前,四個男人對視一眼,剛想再打,突然聽到什麽東西在震動,此時此刻大地在震顫,天空發出巨大的哀鳴。
幾人麵色一變,寧逐將厲鳶護在懷裏,神色一凜。
然後,月光大盛,烏雲散去。
眾人抬起頭,天空中赫然出現了三條巨大的裂縫!
厲鳶嚇了一跳:“這是怎麽回事?”
係統道【他們幾個打仗,能量波動太大。已經提前震開了時空裂縫。】
於是三個男人的身體開始消散,小鳳也氣喘籲籲地回過來:
“鳶鳶!快跟小鳳回家啦!”
幾人對視一眼,突然不約而同地選擇向前一衝。
在時空裂縫關閉之時,誰能把厲鳶帶走,那誰就是最後的勝者!
寧逐麵對三個人,他麵色一沉,猛地將厲鳶推到身後,長.槍在地上一劃,赫然發出一道撼天動地的蒼氣。
厲鳶喊:“別打了!”
係統道:
【時空裂縫開啟之時,也是世界最為脆弱之時,請宿主速速想好辦法。】
厲鳶道:
“你趕緊加速時空裂縫的合上速度!”
為今之計,也隻有尋死了。想她厲鳶嗨了好幾輩子,沒想到有一天也能用上死遁,不由得複雜地歎口氣。
她看準一棵大樹,正想一頭撞死,突然撞到一處柔軟,楚隨之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寶,猛地將她拉了過來:
“厲鳶,你竟然想死?!”
克裏斯勃然大怒:“厲鳶,你的命是我的!”
元衡眯起眼,冷哼了一聲。
厲鳶:“……”
尼瑪想死都不成?!
她被楚隨之拉到半空,克裏斯轉頭對付楚隨之,她猛地就又掉了下來,小鳳趕緊飛過去:
“鳶鳶小鳳來啦!”
然而寧逐一個飛躍已經接住了她,厲鳶暈頭暈腦地抬起頭,發現時空裂縫已經隻剩下一點了,三個人的身體馬上變成一道流光即將消失。
她剛鬆了一口氣,就感覺腰上一緊,像是被拴著什麽。
寧逐麵色一變,剛想扯斷,卻是晚了。
厲鳶被猛地帶走,她和寧逐的手被迫分開,不由得瞪大了眼。
寧逐咬牙:“厲鳶!!!”
厲鳶的最後一眼,就是寧逐猩紅的眼角。
在時空裂縫裏翻滾了一圈後,她暈頭轉向地坐起來。
一轉頭,這裏白霧繚繞,山風清列,好似雲中險境。
這裏是哪?
下一秒,小鳳笑嘻嘻地蹦到她的麵前:
“鳶鳶!歡迎回家!”
厲鳶:“……”
她僵硬地抬起頭,一道純白的身影站在她的麵前,眸光比這山風還要冷冽。
厲鳶猛地擠出兩滴淚:
“衡哥,我說我是有苦衷的,你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