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她微微抬眼,一臉認真:

  “我和他的糾葛比和你更深。”


  楚隨之驀然吐出一口血,他一手捂住胸口,一手顫抖地伸向她。


  然而卻抓了一個空,他單膝跪地,隻留下淋漓的血跡滴在她的腳下。


  他的眸光閃爍著,半晌發出一個沙啞的苦笑:


  “如果恨是假的,那麽難道連愛也是假的嗎?”


  他實在不願相信,然而厲鳶的話卻字字紮在他心上,他緩緩抬起頭,看向她:


  “你要和他們走了嗎?”


  厲鳶歎了一口氣,卻沒有扶起他:

  “是。這裏不是我的家鄉,也不是我的歸處。因為厲滄海的原因,無數的人敵視我,我犯不著因為一個虛假的世界在這裏受苦。”


  不知為何,即使知道她已經不在乎一切,楚隨之還是說出一句自己也覺得無比可笑的話:


  “我可以護你。隻要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得了你。”


  厲鳶一笑:

  “你不可能殺光天下所有人。”


  說著,她轉身,將手伸向了寧逐。


  “厲鳶!”


  楚隨之臉色一變,他想要走上前,卻感覺膝蓋像是墜著萬斤的重物,整個身體都似乎沉在了水裏,半晌動彈不得。


  他眼睜睜地看著厲鳶隨著寧逐飛進時空裂縫,她沒有回頭,而是低低地道:


  “保重。”


  “厲鳶!!!”


  楚隨之的眼前一黑,他胸口劇痛不由得又吐出一大口血,轟然倒地。


  在意識陷入混沌之時,腦海中自動閃回自己與厲鳶的初遇。


  她嘴角嘲諷的笑,她迎風飛揚的紅衣,她微微眯起的眸子。他恍然伸出手,然而眼前的場景模糊,變成了雨夜裏,酒館內她小小的身影。


  最後,她的身影被山風扯碎,又重塑回更加修長的身形,她拎著酒壇,對他冷冷一笑:

  “這都是假的。”


  克裏斯走到他身邊,沙啞地道:

  “雖然她已經跟我走了,但是為了以絕後患,我必須殺死你。”


  他緩緩抬眼,眼前是幽深蒼茫的夜空,一顆流星在他的瞳孔中墜下,也不知道是聽到還是沒聽到,沒有反應。


  在紅色的法陣在他的身.下升起的時候,他看著星空,恍然覺得繁星格外像她的眼睛。


  像是在分別之時,她含著擔憂而又欲言又止的眼睛。


  “無論發生什麽,我會等你……”


  瞬間,楚隨之想到什麽,瞳孔一縮。


  ————


  洞外。


  有雪球迅速地從山頂滾落,雪崩蓄勢待發。


  厲鳶看了看遠處的雪山,又看了看近在眼前的季無,不由得咬緊了牙關。


  如今她是進不得退不得,看來隻能選一個死法了。


  有一個弟子著急道:“師兄,我看這裏沒有人影,雪崩許是這座山自己的原因,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季無皺了一下眉,他拿出羅盤,道:“不。這座雪山在咱們宗門幾百年,雖然毫不起眼但也從未有異動過。師父讓咱們幾個過來,肯定是猜到了什麽。再讓我仔細查查看。”


  站在旁邊的厲鳶頓時呼吸一滯。


  她認得那個羅盤,楚隨之也有一個。隻不過比這個更高級一些。這種羅盤會迅速掃描出周圍的地形以及生物。

  她微微抬眼,一臉認真:

  “我和他的糾葛比和你更深。”


  楚隨之驀然吐出一口血,他一手捂住胸口,一手顫抖地伸向她。


  然而卻抓了一個空,他單膝跪地,隻留下淋漓的血跡滴在她的腳下。


  他的眸光閃爍著,半晌發出一個沙啞的苦笑:


  “如果恨是假的,那麽難道連愛也是假的嗎?”


  他實在不願相信,然而厲鳶的話卻字字紮在他心上,他緩緩抬起頭,看向她:


  “你要和他們走了嗎?”


  厲鳶歎了一口氣,卻沒有扶起他:

  “是。這裏不是我的家鄉,也不是我的歸處。因為厲滄海的原因,無數的人敵視我,我犯不著因為一個虛假的世界在這裏受苦。”


  不知為何,即使知道她已經不在乎一切,楚隨之還是說出一句自己也覺得無比可笑的話:


  “我可以護你。隻要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得了你。”


  厲鳶一笑:

  “你不可能殺光天下所有人。”


  說著,她轉身,將手伸向了寧逐。


  “厲鳶!”


  楚隨之臉色一變,他想要走上前,卻感覺膝蓋像是墜著萬斤的重物,整個身體都似乎沉在了水裏,半晌動彈不得。


  他眼睜睜地看著厲鳶隨著寧逐飛進時空裂縫,她沒有回頭,而是低低地道:


  “保重。”


  “厲鳶!!!”


  楚隨之的眼前一黑,他胸口劇痛不由得又吐出一大口血,轟然倒地。


  在意識陷入混沌之時,腦海中自動閃回自己與厲鳶的初遇。


  她嘴角嘲諷的笑,她迎風飛揚的紅衣,她微微眯起的眸子。他恍然伸出手,然而眼前的場景模糊,變成了雨夜裏,酒館內她小小的身影。


  最後,她的身影被山風扯碎,又重塑回更加修長的身形,她拎著酒壇,對他冷冷一笑:

  “這都是假的。”


  克裏斯走到他身邊,沙啞地道:

  “雖然她已經跟我走了,但是為了以絕後患,我必須殺死你。”


  他緩緩抬眼,眼前是幽深蒼茫的夜空,一顆流星在他的瞳孔中墜下,也不知道是聽到還是沒聽到,沒有反應。


  在紅色的法陣在他的身.下升起的時候,他看著星空,恍然覺得繁星格外像她的眼睛。


  像是在分別之時,她含著擔憂而又欲言又止的眼睛。


  “無論發生什麽,我會等你……”


  瞬間,楚隨之想到什麽,瞳孔一縮。


  ————


  洞外。


  有雪球迅速地從山頂滾落,雪崩蓄勢待發。


  厲鳶看了看遠處的雪山,又看了看近在眼前的季無,不由得咬緊了牙關。


  如今她是進不得退不得,看來隻能選一個死法了。


  有一個弟子著急道:“師兄,我看這裏沒有人影,雪崩許是這座山自己的原因,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季無皺了一下眉,他拿出羅盤,道:“不。這座雪山在咱們宗門幾百年,雖然毫不起眼但也從未有異動過。師父讓咱們幾個過來,肯定是猜到了什麽。再讓我仔細查查看。”


  站在旁邊的厲鳶頓時呼吸一滯。


  她認得那個羅盤,楚隨之也有一個。隻不過比這個更高級一些。這種羅盤會迅速掃描出周圍的地形以及生物。

  她現在披著隱蹤袍,別人看不見她,但並不代表她不存在了。


  如果被這羅盤把她掃描出來了該怎麽辦?

  想到這裏,她下意識地握緊了腰上的鞭子。


  季無向羅盤內注入玄力,瞬間,上麵出現了整個地區的地形。


  四個弟子的身形清楚地顯現在上麵,然而出乎厲鳶意料的是,上麵並沒有她的身影。


  難道隱蹤袍還能幫她徹底隱去存在?

  她摸了摸身上的袍子,頓時鬆了一口氣。


  然而她沒有看到,地上的金釘幾不可見地發出一瞬的光。


  季無搜尋不得,最後隻好道:


  “這雪崩應該是湊巧,咱們幾個馬上回去稟報師父,問他能否在山下設下保護罩,以免殃及府邸。”


  剩下的幾個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隻是季無的話音剛落,隻聽“轟隆”一聲,遠處雪山之上白雪在震動,不到片刻就如同翻湧的潮水瘋狂地向山下湧來。


  他的臉色頓時一變:

  “跟我走!”


  說著,幾人瞬間踏上法器,飛至半空。


  小鳳藏在厲鳶的懷裏,著急道:


  “鳶鳶,咱們也快走吧!”


  厲鳶知道自己的速度肯定比不上雪崩的速度,然而此時她不能坐以待斃。


  她看那幾個人已經飄遠,這才放心地將幾個金釘收起來。她仔細地披好袍子,將小鳳小心地護在懷裏,趕緊向外跑。


  小鳳看她身後地山雪已經快要追上來了,不由得著急,瞬間就要化作原形帶著厲鳶飛上高空。


  然而下一秒,隻聽到從天際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無兒!我讓你帶著師弟查探異常,你們就是這樣查探的嗎?連近在咫尺有人隱匿都發現不得?”


  小鳳被這道聲音嚇得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厲鳶也身形一僵。


  她下意識地抬起頭,瞬間一道白色的身影飄到她的麵前,大手一伸精準地抓走她身上的袍子。


  厲鳶的發絲飛揚,她驚愕地抬頭望去,一個頭發花白的白衣老者冷漠地望著她,手裏正拿著隱蹤袍。


  “你是無極宗宗主白常?”


  厲鳶瞬間認出了這個老頭。


  這個老頭是無極宗宗主,也是季無的師父,更是季無父親的師兄。


  當年他被湮魂宗的宗主抓走過,被吸取了功力折磨得半死不活,還是楚隨之闖入湮魂宗救回了他,也幫他找回了功力。


  沒想到在這個世界幾年過去了,他會老得這麽快。


  白常一伸手,瞬間擋住了洶湧而來的雪崩,然後看著厲鳶眯起三角眼:

  “老夫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會在無極宗內看到厲姑娘,更沒想到你竟然還會記得我。”


  厲鳶的身份被暴露,瞬間吸引了四個弟子,剩下三個還好,為首的季無猛地瞪大了雙眼:


  “厲鳶!是你?!”


  他握緊長劍,瞬間移了過來,劍尖一橫就指向了她:


  “你怎麽會在這裏?”


  有一女弟子看著厲鳶,瞬間就想起了往事,她忍不住怒道:


  “厲鳶,我們還想找你呢,沒想到你倒是先找上門來了!”

  厲鳶看著幾個人眼中的敵意,握緊了腰間的鞭子:“找我幹什麽?我又不欠你們的錢。”


  季無道:“你欠我們無數條命!”


  說完,他頓時上前一步。


  就在劍尖要碰到厲鳶的時候,小鳳擋在前麵,它眯起眼睛,似乎在考慮怎麽才能一把火把他燒得精光。


  厲鳶將小鳳擋了回去,道:“小鳳,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出頭。”


  小鳳著急地在她的肩膀上跳:“鳶鳶的事情就是小鳳的事情!”


  厲鳶捏住它的鳥嘴,看向季無與白常:


  “如果你們說的事是湮魂宗的事情,那這個責任我可不會負。我當年並未傷你們一根毫毛。”


  季無一滯,白常背過手,道:

  “小丫頭,你以為他們忘了,老夫會忘嗎?你雖然不曾參與,但你的爹卻是湮魂宗的同盟。當年湮魂宗殺我宗門之人過半,又將老夫與眾多大能囚.禁,此番屈辱老夫永世不忘!”


  “你爹跟著湮魂宗作惡多端,你既然是厲滄海的女兒,就必須知道天道輪回的道理。我勸你乖乖束手就擒,免得老夫親自動手!”


  季無咬牙:“我爹就死在湮魂宗的手上,厲鳶,你就算是萬死也難以消我心頭之恨!”


  厲鳶道:“厲滄海已經身死,厲家與湮魂宗皆是覆滅,我也已經死過一次了。我與你們無極宗並無因果,也無債可還,這條命卻是不能給你的。”


  季無冷笑:“你什麽時候死過一次了,玄天宗的人不是說過你當年是假死嗎?”


  厲鳶一滯。


  她當然不會說自己是死而複活。


  如果說了,這些人信不信暫且不說,恐怕會把楚隨之也拖下水。


  畢竟對於修行者來說,“死而複活”這個概念,甚至比達到天階還要讓人眼紅。


  畢竟“永生不死”比“天下第一”還要難以達到。


  如果這些人知道她死而複活,恐怕就算是拚了命也要把楚隨之的秘密弄到手。屆時耽誤了徐承天的複活可怎麽辦?

  她隻是遲滯了片刻,季無就以為她在心虛,他頓時冷笑一聲,長劍衝她徑直刺來。


  厲鳶麵色一變,抽出長鞭瞬間就卷住了他的劍。


  白常遠遠站在山坡之上,並不打算插手。


  隻是看厲鳶肩膀上的那隻鳥瞬間化作一隻鳳凰,發出一聲清嘯向自己的徒兒飛去,他這才變了臉色。


  瞬間,他運起玄力,猛地打向小鳳。


  厲鳶一驚,下意識地擋在小鳳身前:“小鳳!”


  玄力夾雜著風雪,席卷一切,帶著轟鳴雷聲瞬間來到眼前。


  厲鳶抱緊小鳳,緊閉著雙眼。


  然而隻聽一聲脆響,似乎是什麽擊中了屏障,她微微抬眼,看見幾枚金釘插在她的周圍,無形的光罩擋住了白常的玄力。


  緊接著,一道金色的煞氣劈開風雪,夾雜著淩厲氣勢襲來。


  金色的光波幾乎將麵前的平原一分兩半,將季無四個人逼得一個仰倒,瞬間來到白常的眼前。


  白常的臉色巨變,勉強用劍接下,卻是連退了三步。


  厲鳶內心一動,瞬間抬起頭。


  隻見遠處,一道藍色的身影站在雪山之巔,冷笑一聲:

  “我的人,誰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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