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痛心疾首的徐寧
郭四娘心細，在稍微統計了損失和戰果之後，第一時間就送信回去了。
??徐太玄原本還奇怪，怎麽南門的攻勢那麽快就結束了。收到消息才知道原因。
??得知兒子這麽能幹，他先是欣喜，兒子總算是長大了。他這個老父親也算是功德圓滿。可再一思量，又覺得憂心忡忡。
??老子在家裏地位本來就不高。現在豈不是更低了一些？這小子，肯定是吃了什麽天材地寶。竟然都不告訴老爹，分潤一二，果然是孽子！
??話是這麽說，欣喜的心情還是居多。第一時間還是將喜訊傳遍全城，尤其是黑衣部的聖女和李香君他們那裏，更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結果。
??李香君陪著陳小青散步，正好奇的摸摸陳小青的肚子。陳小青被她弄得癢癢的，偏偏這女子隻會拱火卻不會滅火，是一個不中用的，隻好時不時就拍一下李香君的手，不然她亂摸。
??得到消息，陳小青長大嘴巴，失神良久，被李香君趁機摸了好幾回。將這個丫頭高興的要死。
??“我家夫君這麽威猛？莫不是傳錯了消息？”陳小青一臉的不信。
??傳信的是聖女玄蘭。她笑吟吟的說道：“確實是假消息。”
??陳小青臉色一暗。哪個女孩子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是一個駕著七彩雲朵的英雄呢？聽到假消息三個字，頓時失望極了。
??“我就說不可能……”
??“實際上黃衣部的損失是八千多人，加上受傷不能上戰場的是九千出頭。其中死在徐寧一人手中的，就有兩千左右。所以，這個消息不真實，大大的低估了你夫君的能耐！”聖女噗嗤一笑，這才接著說。
??陳小青震驚了，不但震驚，還一陣激動。若是徐寧在現場，她估計不管是不是有人在身邊，非要拉上床去好好獎賞不可。
??“我的，我的夫君！著實厲害！”陳小青憋了很久，才說道：“堪比李廣呂布了！”
??這兩人勇武無比，在民間傳說中，簡直比武神還武神。
??但是這兩人和徐寧比起來，那就又遜色許多。
??玄蘭卻說道：“傳言既然會失真，難保兩位將軍也被傳說說小了去。這倒是不必比較的。對了，徐寧這般厲害，他師父豈不是更厲害？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咱們能不能將他請出來？”
??陳小青沉浸在對夫君的崇拜和思念中，沒有聽出什麽，隻是搖頭說不知道誰是他師父。
??李香君畢竟久居京城，聽出一點味道來，不由似笑非笑的說道：“怎麽？聖女聽說過如此厲害的人物麽？”
??玄蘭一驚，收起心中一樣的感覺，笑道：“我將來也是要嫁入徐家的，隻不過是好奇罷了。夫人何必多心？”
??李香君假笑道：“我可什麽都沒說，隻是問你是不是知道，何必多想呢？”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發笑，笑得要多假有多假。
??從不過問徐寧家事的李香君第一次對玄蘭產生了懷疑。
??消息傳到城中，反應和陳小青如出一轍，先是懷疑徐寧行不行，然後就震驚和喜悅接踵而來。直到過了整整一刻鍾，城中才爆發出驚天的歡呼。
??誰不喜歡自己處在這種武神的保護之下呢？那種安全感和榮譽感不要太爽！
??想想，走出去，墨風城的人不管別人說什麽，隻要問一句：你們有武神嗎？就可以堵住任何人的嘴了。豈不是妙哉妙哉？
??“想當年，我一眼就看出來咱們家公子那是天資聰慧，神仙降世一般的人物！你們還不信！”
??總有些人得意洋洋的敘說當年自己眼光的好，和別人的遲鈍。
??更多的人則是絞盡腦汁，想要將自己的兒子侄子之類的送入將軍府。不說一模一樣，起碼學個三招兩式的，說不定自己家也出一個將軍不是？
??一時間，墨風城陷入狂歡。盡管這個勝利沒有多大，卻代表了一線生機。叫人們看到了希望。
??原本沉默抗拒的人如今已經換了一個說法。“將軍沒有放棄我們！他也沒有打算就死守。他都不用出手，徐公子就可以解決他們了！”
??人，最怕的是沒有希望。有了希望，他們總能想到辦法活下去的。
??因為這個好消息，一時間墨風城的酒水生意，青樓生意再次恢複了繁榮。
??和墨風城相反，黃衣部的人怒不可遏，他們對這個荒謬的說法絕不會讚同。
??“就兩個時辰，他們能征善戰，你們損失大了一些，這個我能理解。但是！！”首領陰冷的掃視了一眼周圍：“你杜撰出這麽一個人來是幾個意思？”
??他當然不信！數百年了，再也沒有聽說過武神呂布，飛將軍李廣這樣的人物。怎麽憑空就出來一個？還偏偏在南方？這簡直就是褻瀆狼神！
??“諸位，說實話吧！我隻要聽實話！你們這樣的說辭，我不會相信的，天王也不會相信。”
??他慵懶的躺在椅子上，右手有節奏的敲擊把手。這是他動了殺機的先兆。
??底下的人一個個沉默不語，額頭上的冷汗一滴滴的落下，很快就濕潤了他們的衣襟後背。
??能怎麽辦？我們也很難啊！明明是實話，你自己不信，我們也沒有辦法啊！
??造假是不能造假的！萬一這廝認真起來，又發現說的是實話，那造假的人一個都逃不過。
??首領等了很久很久，營帳裏還是一片安靜，他暗自歎息一聲，都是一群蠢材。
??“諸位，咱們總共二十萬人！損失區區一萬人並不算什麽，對於軍心也沒有什麽妨礙。但是，如果虛構出這麽一個人物來，你們知道是什麽罪過麽？知道營嘯怎麽來的麽？
??他提到營嘯，終於有人醒悟過來。原來將軍要的不是真相，而是一個說得過去的解釋，安撫軍心！竟然忘了這一點！
??再也沒有什麽比對方出現一個武神更加震動軍心了。
??立刻有人站出來，一臉義正言辭：“將軍，這人厲害是厲害，但是未必有這麽厲害。屬下看來，這應該是看到這一幕的族人心情恐懼之下產生的幻想。是狼神對於我們的警告。將軍，我方之所以損失這麽多，一來是因為徐寧確實虎父無犬子，打仗有點東西。二來，是因為那個叛賊假裝投靠的緣故啊！”
??他說的是誰？眾人都有些膽戰心驚。莫不是說我？搞什麽？這時候內訌？
??很快，他們就醒悟過來，原來說的是他……
??“不錯！將軍！都怪那個姓王的！胡說八道不說，還故意搞亂我們的陣腳！”
??“豈止是陣腳！他還攔截在我們追擊的路上。念及他是投靠過來的，我還叫族人對他客氣一點，卻沒有想到，這反而害了我們自己！”
??“將軍，這樣的惡人，比十個徐寧還要可惡！屬下建議將軍，將此人斬首示眾，告慰諸位將士在天之靈！”
??“將軍……”
??“將軍……”
??一時間，群情激憤。
??他們都是瞎子聾子嗎？當然不是！隻不過，鬼方的規矩比大衛還要嚴厲，這樣的敗仗，尤其是已經攻上城頭了，竟然還被打下來，這就要有人負責了。
??誰都不想負責，誰都希望上司能夠理解自己。可上司確實需要一個人來頂罪。
??既然如此，不是自己人的第六部將就是一個完美的人選。死道友不死貧道，他死不死的和所有人都沒有關係。那就請他去死吧！
??你看，我的手下還是很聰明的！首領欣慰的點點頭，一臉肅穆：“既然如此，那就將他抓過來，給我們犧牲的族人贖罪！”
??於是，第六的下場就這麽注定了。
??不但是他，實際上，跟隨他的兩千多人一個不留，全都被殉葬了。誰叫這次罪過太大了一些呢？
??鬼方的規矩，沒有攻上去是一回事，可以組織第二次，第三次，第無數次進攻。可攻上去了被打下來，那就是重罪，必須有人為此負責。
??所有人都忽視了一點，負責攻城的是前軍，根本不是第六這隻客軍。
??當黃衣部開始清算的時候，徐寧也在清算。不過，兩者相差太大了。
??“廖化啊廖化！平時看你挺聰明的，怎麽關鍵時刻就不行了呢！”徐寧痛心疾首。
??丁奎，郭四娘等人低著頭，一言不發。事實勝於雄辯，徐寧出手損失小，戰果大，雖然還是沒有取得勝利，但是至少路子是對了。這個時候狡辯就沒有意義了。
??廖化吭哧吭哧的說不出話來。
??“我算是明白陳賡怎麽敗得了！他就跟你一樣！就是豬腦子！你家騎兵是站在那裏打得呀？你要動起來，動起來！想想草原，想想山坳，我是不是這樣打的？怎麽開始好好的，到了後麵就全變了呢？”
??廖化麵紅耳赤。丁奎等人似有所悟。
??徐寧這個人，比較激情，一說起來就劈裏啪啦說個不停，幾乎叫廖化羞愧欲死，這才看了低著頭的幾個人道：“罷了，你們啊，都帶不起來。還是要跟著我多動動。明天，明天咱們再去試試，你們幾個都一樣，給我看好了！騎兵到底是怎麽用的！”
??他著實心痛。陳賡損失了，還有那幾千個騎兵。若是都在他手裏，這些黃衣部的人根本不放在他眼裏。
??“可是將軍……咱們沒帶軍糧……”郭四娘訥訥道。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說的這個。
??既然用騎兵，用徐寧的話說，那就是打他們，搶他們，吃他們。如今隻是殺了幾個人，毛都沒有搶到一根。吃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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