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他的戰利品

  那個被艾倫尊稱為King的男人——Zeus，蹲下身把手遞給了他。


  艾倫吻上他的手背以後，似乎是得到了莫大的恩澤，整個人都露出一種興奮的，近乎癲狂的表情。


  他依然低著頭，看到Zeus黑到發亮的皮鞋麵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沾上了一點小小的灰塵。


  艾倫立刻像是忠犬一樣，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塊手帕，認真的，一點一點的，擦幹淨Zeus的鞋麵。


  Zeus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好像在看一隻卑賤的螻蟻。


  他一頭金發，雙眸是少見的灰色，就像煙雨迷蒙時的天空。他的皮膚很白，白到像古堡裏久不見陽光的吸血鬼。


  他長得很高，一身銀色裁剪有度的西服上用金線在領口繡上了帶著中國風的玉蘭花。


  西裝是私人訂製，完美的襯托出了他的身形。


  男人的五官精致，非要讓人看一眼，都移不開眼為止。


  與他比起來，艾倫身上的貴族氣質根本就如同塵埃一樣平凡。


  如果非要用什麽來形容他，他大概就像是童話故事裏，那種完美的王子吧。隻不過，他是暗夜的帝王。


  Zeus走到旁邊的暗紅色沙發裏坐下，艾倫才緩緩的站起來。


  艾倫看了一眼那邊仍然在無休止的彈奏鋼琴曲的女孩，Zeus笑了笑，對著空氣打了一個脆生生的響指。


  女孩像是被人按下了開關，一雙還在鋼琴上彈奏的手突然一滯，隨後像是木偶一樣收了回來。


  收回來，搭在膝蓋上，再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艾倫的眉頭微微皺起來，這是個活人嗎？還是……


  一個已經死了的傀儡女孩。


  Zeus坐在沙發裏，又打了一個響指，叫到：“雪，來打個招呼。”


  被叫做雪的女孩緩緩站了起來，一雙空洞漆黑的眼睛從來沒有停留在艾倫身上過。


  她走到牆角的酒架子旁邊，拿下一瓶有些年份的紅酒，打開酒塞，取出一個幹淨的紅酒杯，把酒倒進去。


  所有動作，都是機械的。


  女孩把紅酒拿到艾倫麵前，端到和自己額頭一樣高的高度，把酒奉給了艾倫：“你好，我是雪。”


  艾倫接過紅酒，女孩一直空洞無神的眼珠子忽然轉動了一下。


  早已經習慣她是一個木頭人的艾倫被女孩的動作給嚇了一跳，猛然往後退了一步，手裏的紅酒都差點灑了出來。


  然後隻見女孩牽動她臉上緊繃的神經，用她那張美麗動人的臉，露出一個不甚美好，甚至可以說是可怖僵硬的微笑。


  你見過僵屍的微笑嗎，大概就是那樣了。


  艾倫咽了一口唾沫，看了Zeus一眼。


  Zeus向他做出一個‘請’的動作，艾倫才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到女孩的鼻子下麵去探她的鼻息。


  活的。


  這個傀儡一樣的女孩，竟然是活的。


  艾倫驚訝的看著Zeus，他知道Zeus的能力，如果Zeus操控的是一個死去的女孩，他反倒不會像現在這樣驚詫。


  Zeus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我說了，她是我最喜歡的玩具。也是，我最愛的戰利品。”


  當他說到戰利品三個字的時候，艾倫清楚地感覺到Zeus語氣中刺骨的冰冷。


  然而，女孩似乎完全聽不懂他們說什麽，又走回桌邊，給Zeus倒了一杯紅酒。


  走到Zeus身邊的時候，雪雙膝跪了下來，以一種奴隸的姿態，把紅酒奉給了坐在沙發上，帝王一樣的男人。


  也許在她的世界裏，這個男人就是她的神，是她的主宰呢。


  Zeus伸手接過紅酒喝了一口，又用另一隻手像撫摸寵物一樣，撫摸了幾下雪的頭發。


  他把紅酒杯遞到雪麵前，雪張開嘴，一點一點把酒杯裏剩下的紅酒喝光。


  她伸出舌頭舔了舔那嬌豔的紅唇，又變的像一個木頭一樣跪在那裏一動不動了。


  Zeus讚賞的看著她，對艾倫說道：“你看，多乖啊。”


  艾倫默默地低下了頭。


  是很乖，像死人，像傀儡一樣乖。


  終於，Zeus把話題定到了這一次叫艾倫來的原因上：“東西呢？”


  艾倫眼中忽然出現了幾分不安：“我……”


  Zeus忽然豎起一根食指在薄唇前，低聲道：“噓，我不喜歡聽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