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黑金
女人嗚嗚丫丫。
景玠威脅道：“我並未堵住你的嘴，我也不想用搜魂術讓你變成個沒有價值的傻子！但是，你若是不肯老實回答，那就……”
旁邊蹲著的安薇眨眨眼睛，搜魂術是什麽？景玠什麽時候會這個魔法了？
麵對等級比自己低的人，魔法師們最常用的難道不是二環魔法“魅惑心靈”和九環魔法“夢境編織”嗎？
女人還在猶豫，似乎暴露秘密對她而言是一件非常不可忍受的事情一樣。
“不說是麽？”，景玠轉身走向桌子。
桌子中間擺放了幾個玻璃廣口瓶，裏麵或多或少地裝著一種火紅色的粘稠液體。
廣口瓶們的旁邊放著一個好似純銀的盤子，盤子裏隔著幾塊大大小小的紫黑色固體塊，質感非金非木，倒像是提煉出來的某種晶體。
廣口瓶下麵壓著一個普通的筆記本，上麵記錄的內容很少，幾乎沒有知識，更多的像是一種值班記錄。
景玠拿起廣口瓶，對女人道：“剛才綁住你的時候，我看見你的手腕處有花紋，就是用它勾勒的吧！”
安薇的鼻子很敏銳，她一進房間就聞到了類似的味道，這是她告訴景玠的。
女人的嘴唇抿成倔強的弧度。
景玠內心歎了一口氣，這種無聊的逼供環節真是最沒有意思了，他又不能真的把對方怎麽樣。
緊接著，景玠拉開桌子抽屜，從裏麵取出一雙一次性塑料手套，套到手上，拈起紫黑色固體塊道：“你們沒做氣體隔離，這麽說來，它隻有接觸才生效？甚至接觸也不生效，這就是一種材料？”
景玠在有著數千年魔法文明積累的正統巫巳魔法教育下，他的魔法師思維遠超地球上的夥伴們。
加上他對地球的了解，雖然這一切都好似自言自語，但是卻離真相不遠。
女人不說話，她漂亮的眉眼冷峻如冬日霜雪。
景玠笑笑道：“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穿的挺好看。這次見你，你穿的也很好看。”
“你似乎會根據天氣心情搭配不同的衣服，鞋子，妝容，你甚至連配飾都注意到了，耳飾手鏈戒指都有變化。”
一般男生並不會關注女生穿什麽，但景玠不同。
從小就有一群女生天天在他麵前晃悠，尤其是初高中，那時同學關係遠比大學親近。那些女生更是肆無忌憚地恨不得換個耳釘都要來景玠麵前轉一圈，試圖引起他的注意力。
因此，在這樣的鍛煉下，本就心細的景玠早就養成了一眼注意到全身上下的能力。
“你這樣精致認真的女人，沒有養尊處優的環境，沒有對自身的高要求的話，是養不出來的。你住的小區十分高檔也證明了這一點。”
景玠想到這個女人和湯教授是住在同一個小區的。
“哦對了，你一看見我就立刻攻擊，說明你警惕我很久了。那看來你應該早就搬家了吧。”
“你說你這樣的條件，何必要在這裏跟我死磨呢？”景玠一邊翻著那本筆記一邊道。
這本筆記已經記了大半個本子，但每一頁上內容很少。
景玠翻到第一頁：
“2016年9月21日周三晴”
“今天溫度高達31攝氏度，”
“黑金析出速度變慢，且成品顏色微微有些半透明，似是性狀發生改變。”
“這段時間氣溫高得都有些反常，請注意對黑金的影響。建議暫緩秋日計劃。”
“周瑾珞。”
第一頁內容就仿佛已經掌握了一定技術的樣子，說明之前的本子應該記錄完了，也說明這個好像掌握著超自然能力的組織早在2016年九月前就存在了。
景玠暗暗記下“黑金”“溫度影響黑金析出”“周瑾珞”這幾個點，繼續往後翻看著。
後麵基本都是相同的記錄，每兩條記錄間相隔時間大概是半個月或一個月，下麵的簽名也開始多了起來。
“2017年5月12日周五陰”
“在嚐試了諸多強氧化劑後，我決定把溴水加進去。它很危險，我怕我使用不當會出現危險。”
“畢竟氫溴酸能腐蝕人體，而溴與水就能很容易生成氫溴酸，所以這玩意並不好弄。”
“那些一聽氫溴酸就開始悚然變色的傻瓜們怕不是絕命毒師看多了，氫溴酸毀屍滅跡的速度還沒有草酸快呢！”
“呃，但這並不影響我把溴水加入未知成分的黑金液體中的危險係數。但是，我可是神秘力量的掌控者！怎麽能被這點危難嚇退呢！”
“臥槽，它還是沒一點反應！這黑金到底是什麽，無法被氧化，無法被還原，這真的是傳說中隱藏著永恒不死秘密的賢者之石的煉金副產品嗎？”
“我一定會掌握它的秘密的！我就是新世紀最偉大的煉金魔法師！”
“宋梓臨”
這頁下麵還有一句批注，字體和前麵的“周瑾珞”很像：
“廢話別那麽多，記錄就好好記錄，你個話癆！”
景玠抽抽嘴角，繼續往後翻看，基本上全都圍繞著研究“黑金”特性來記錄，出現的人名不多，也就四個：
周瑾珞，宋梓臨，秦瑑璐，陳黎。
其中周瑾珞應該是領頭人，她經常做出一些決定，諸如“推遲秋日計劃”“重新檢測特性”等，也會對其他人的記錄做出批注點評。
景玠抬頭笑了一下道：“你們都用真名嗎？這麽不謹慎？還是以為自己是時代的弄潮兒，神秘力量的掌控者，所以放鬆了警惕？”
女人有些難堪地別開頭去。
安薇頓時在她麵前丟了一團刻耳之焰，距離近得都要燙灼上她的發絲。
女人一嚇，連忙扭回了頭。
景玠接著往後看，記錄到17年末時出現了轉機：
“2017年12月21日周四小雪”
“溫度過低似乎也會對黑金析出產生影響，它的速度快了很多，近乎二十攝氏度時的兩倍。”
“今天溫度是零下一度，建議在冬日計劃中加入‘探索黑金是否隨溫度變低而析出速度加快’一項。”
“我去看了幾本書，回來時，發現這次的黑金晶體好像有點奇怪：它變成了乳白色的透明晶體。”
“我一時興奮，忘記了戴手套，卻發現它不再會腐蝕我的手指！它溫軟得就像果凍！”
“我切下來了一部分，投入水中，我想看看它是否會重新溶解為黑金溶液。”
“已證實，這種未知變化且喪失腐蝕性的黑金乳白色晶體，具有迥異於黑金的特性：”
“當它投入純水中時，會得到火紅色的膠體！為什麽分子大小會發生變化？為什麽黑金對溫度如此敏感？為什麽它不具備任何氧化特性，卻能夠腐蝕人體？”
“黑金真是太奇妙了，我決定將這種乳白色的晶體重新命名——它完全不同於黑金！”
“我要叫它：雪晶，因為它是在這樣一個初雪的日子裏被發現的。”
“周瑾珞。”
景玠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廣口瓶裏的火紅色粘稠液體，這就是雪晶溶在水裏產生的膠體？
往過翻了一頁，又是那個“話癆宋梓臨”的記錄。
這次是關於雪晶的加熱變化與黑金的加熱變化之間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