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南頌染血一般的眼神,刺的喻二爺心神一凜。
喻三爺碰了下二哥,上前一步,賠著笑道:“小頌,你別生氣,我們沒有對你道德綁架的意思。隻是希望你能夠考慮一下,阿晉的遺囑。”
“我不考慮。”
南頌自始至終麵無表情,“我不是他的妻,也沒這個權利。”
“管家,送客。”
不想再多說一句話,她提步上了樓。
喻二爺和喻三爺碰了一鼻子灰,非但沒能達到此行目的,還把人給得罪了,真是麵如土灰。
喻澤宇不滿地皺了皺鼻子,“二伯,您說話也太難聽了,難怪南姐姐會生氣。您求人辦事的,態度還這麽剛,這不是自討沒趣嗎?”
喻二爺,“我……”
“就是啊。爸,南姐姐可從來沒欠過我們什麽。大哥遺囑裏給南姐姐留了這麽多東西,人家從來沒說要,是你們急赤白臉地生怕人家要好嗎?”
喻嘉航也為南頌打抱不平,控訴自家老爹,“現在是你們求著南姐姐要南姐姐都不要,多尷尬呀。”
喻二爺:怪我咯?
“行了,你們少說幾句吧,當我們心裏好受啊。”
喻三爺剃他們一眼,想起方才南頌那明顯消瘦的身形和滿帶疲憊的麵容,心下也不好受。
她不過也是個二十幾歲的孩子,是不是他們逼人太甚了?
“我們先回去吧。”
喻二爺擰眉,“這就回去?可是他們還沒答應呢!”
喻三爺道:“憑我們這幾個人,就算在這裏求上三天三夜也沒用,還是回去想想辦法吧。”
四個人喪眉搭眼地走了。
—
南頌回到房間,在酒櫃取了一瓶紅酒,倒了一杯,仰頭便喝下大半杯。
敲門聲響起,她走過去,將反鎖的門打開。
“爺爺。”
南三財叼著煙鬥進來,撲鼻的煙草味道,倒是讓南頌清醒了許多。
爺孫倆一個抽煙,一個喝酒,都詮釋了鬱悶的心情。
“給我倒一杯,老頭子陪你喝點。”
南三財將煙鬥滅掉,收了起來。
南頌給南三財倒了小半杯,見老爺子拿起高腳杯就要一口悶,忙攔道:“爺爺,紅酒沒有白酒度數高,但後勁大,您慢點喝。”
“曉得曉得。”南三財輕輕抿了一口。
南頌看著南三財帶進來的清明上河圖,視線頓了頓,將其打開,看著上麵栩栩如生、如同聲臨其境般的汴京繁榮景象。
“這畫仿的是真好。”
她細細摩挲著那特意做舊的紙張,眼裏添上一層細碎的光亮。
“是好。”
南三財又抿了口紅酒,道:“你能想象到,這幅畫是出自一個十歲孩子之手嗎?”
“什麽?!”
南頌驀地抬頭,一雙眼睛睜到極大,“才十歲?”
內行看門道,這幅畫仿的好,但作者的筆鋒透著稚嫩,她瞧得出來,也猜到應該是出自一個孩子的手,隻是沒想到……才十歲!
她滿是震驚,足足愣了片刻,“文爺爺把這幅畫的作者告訴您了?”
“嗯。”
南三財道:“我實在是忍不住,逼問了那老小子大半天,他一開始支支吾吾的怎麽都不肯說,後來我說他再不說多少人來請我都不回去了,他才肯說。”
南頌垂眸沉思半響,“這幅畫畫了應該有些年頭了,作者當年十歲,如今應該也不小了吧。”
“是不小了。”
南三財幽幽歎一口氣,“上三十了,這幅畫,是他十幾年前畫的,從十歲,一直畫到了十五歲,用了整整五年的時間才畫成。”
南頌再一次驚訝了,居然畫了五年。
難怪叫人看著會有一種曆經滄桑、一眼萬年的感覺,可是即便是十五歲,那也是個少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