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男主身世（6）
“爺爺，我回來了。”鳳淩軒的聲音從破廟外傳過來，不一會人也進來了。
爺爺看著他，又看了看時間，奇怪的問：“今天怎麽回來的那麽早？”
“師傅說讓我回來休息，明天再繼續。”
“哦，那你趕緊休息去，聽你師傅的話。”爺爺趕緊催促。
鳳淩軒無奈，爺爺怎麽就這麽聽師傅的話呢，他現在可真心睡不著，大白天的他以前也不睡覺的，不習慣。
“爺爺，我睡不著，要不，我們聊聊天，就說你在外麵的事？”
“唉，外麵有什麽事，還不都一樣。”
接著，爺爺就和鳳淩軒一起坐在草堆上，給他講外麵的事。
“不是皇帝又加賦稅了嘛，老百姓苦啊，一年下來，收的糧食本就不多，有三份得交兩份上去，剩下的哪裏夠家裏人吃，你隨便去大街上一看，個個麵黃肌瘦的，都快和老頭子我一樣囉，真造孽！”
說完，老爺爺沉浸在某種悲傷裏，鳳淩軒也低頭不作聲，他那個父皇確實不是一個好皇帝，更不是好丈夫、好父親。
“好了，你還是去休息吧，睡不著多躺一會也好！”
過了一會，老爺爺又催促了，他就擔心這孩子累垮了，聽說習武是很辛苦的，又想起剛見他的樣子，唉，這孩子也是個苦命的！
“好，那我休息去了！”
這次，鳳淩軒乖乖聽話，到草堆上躺下，閉著眼睛休息，老爺爺又出去了，晚飯還沒有著落呢！
第二天，鳳淩軒先開始負重短跑，後又負重長跑，累得汗流浹背，可他一點也不苦，看著自己一點點強大，他心裏有的是興奮和感激。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七年光陰眨眼而過，鳳淩軒不再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少年，他長大了，十四歲的少年已經可以是頂天立地男兒了。
可老爺爺的身體卻一天比一天差了，鳳淩軒看著爺爺瘦弱的身姿，忍不住心酸，他現在可以替爺爺分擔了，可爺爺的身體……
他小聲得喚醒老爺爺，“爺爺，我出去習武去了，你一個人好好休息，別再出去了，午飯我會幫您帶回來的。”
“嗯！孩子你放心的去，爺爺等著你回來！”
老爺爺緩緩的說。
“嗯！”
應了一聲，鳳淩軒就出去了，莫大叔已近在老地方等著了，時間似乎沒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他還是老樣子。
“師傅，我來了！”
“嗯，其實今天，我已經沒什麽可以教你的了，我會的，你都已經學會了，甚至比我還好。”莫大叔迎著風，緩緩開口，並沒有轉過身看鳳淩軒。
“師傅嚴重了，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師傅，我永遠不會忘記師傅對我的恩惠。”鳳淩軒尊敬的說，隨後看向前麵人的背影，沒有他，就沒有今日的鳳淩軒，他和爺爺的恩情，他永生不忘。
“好了，師傅不是萬能的，也會有做錯事的時候，不過師傅也不會忘了你這個徒弟，你可以回去了，以後對武功要勤加練習，不可荒廢了。”
“好，那徒弟就回去了，爺爺還等著我！”
“嗯！”
鳳淩軒抬頭看了莫大叔一眼，總覺得今天的師傅有些怪怪的，搖搖頭，算了，師傅的事他會自己處理好的。
鳳淩軒慢悠悠的走著回去，裏破廟越來越近，剛到門口，他就感覺到不對勁，怎麽有血腥味！
他迅速走了進去，一眼就看見倒在血泊中的爺爺，他瞳孔一縮，顫微著手扶起了老爺爺，老爺爺的心跳已經停止了，鳳淩軒呆呆的抱著老爺爺的屍體。
隨後，他又想起了什麽，放下老爺爺的屍體，迅速往破廟旁邊的一個小巷奔去，剛到巷子口，就看見滿地的鮮血，他提著仿佛有千金重的腳，一步一步往裏走，越往裏心越涼，滿地的屍體，大人小孩一個都沒放過。
鳳淩軒站在中間，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又恢複了在宮裏的樣子，一身死寂。
突然，他聽到一旁的竹籃下有動靜，他迅速走過去，拿開。
“小虎子！”
鳳淩軒知道他，他以前經常來破廟，有好東西都會送點給爺爺。
“小峰哥哥你……你來了！”地上小虎子邊吐血邊說話。
“小虎子你別說話，我抱你去找大夫，你會沒事的！”
鳳淩軒伸手要去抱他。
“不用了！”小虎子搖搖頭，他知道他活不了了，但他一定要告訴小峰哥哥發生了什麽。
“小峰哥哥，今天一群黑衣人跑了進來，他們見人就殺，我……我撿到了一樣他們的東西！”
小虎子艱難的從背後拿出一塊血淋淋的令牌遞給鳳淩軒。
“小峰哥哥，最後還能看見你真好，可惜我不能和你習武了，可是……”
小虎子艱難的扭頭看了小巷一眼，“可是，你要替他們……替我們報仇！報仇！”說完小虎子頭一歪，閉上了眼睛。
“小虎子！小虎子你醒醒！”
鳳淩軒搖晃著他的身體，可他怎麽也沒有醒來。
鳳淩軒把小虎子輕輕的放在地上，緊緊拽著手裏的令牌，眼裏閃過一絲仇恨，他一定會報仇的，不管是誰害死的，他都不會放過。
“發生了什麽？”這時，莫大叔驚慌的聲音傳來，他站在鳳淩軒背後，看著眼前的慘狀一片憤慨。
“是誰，是誰幹的，怎麽才一會就這樣了？”莫大叔愣愣的問。
鳳淩軒並沒有回答，他幽幽的轉身，“我回去了，這裏就交給師傅處理了！”
說完，麵無表情的走了，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莫大叔站在原地，想開口，但又止住了，眼神複雜的看著他的背影。
鳳淩軒回到破廟，一聲不吭的在後山用手刨出了一個坑，他滿身的泥土草屑，特別是兩隻手，算是傷口，血跡斑斑的。
他將爺爺埋了後，直直的跪在了爺爺的墳前，低著頭一直不起來。晚上下起了大雨，雨水打在他身上，一會就濕透了他的衣裳，雨水從他的頭發流到臉頰，再順著下巴落在地上。
鳳淩軒就那麽跪著，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