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果不其然,雲初剛摸上脈搏,臉色就一變。不知為何,奶娘的身體竟然在昨受了涼,再加上之前的病情突然嚴重,現在已經是到了能活一是一的時候了。
現在所有的藥幾乎都變成了安慰性的了,雲初本來想幫奶娘把身體稍微調理好,再針灸調理的,但是現在看來,當時的病情已經算是比較理想的了。雲初捂頭懊悔自己沒有幹脆在開始時就幫奶娘先下猛藥,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無法承受。
奶娘的病情就像是一劑猛針一樣,讓雲初瞬間變得清醒起來。她不在真的渴望用尋找親生家庭來促使自己逃離戰王府。雲初漸漸地想明白了,如今自己所懼怕的不外乎兩項罷了,一是怕被戰王繼續抓回去當老婆,第二便是想要尋找到親人,來了解自己的執念。什麽情懷與目的都是虛的,全部都是為了自私的自我罷了。
雲初痛苦的捂著臉,痛恨於自己此時想通已經毫無用處。是自己在奶娘本來留有一線生機的時候把他的退路全部堵死,成為威脅她迫害她的幫凶,甚至最大的加害者。
雲初雖然是有著世間絕頂的本事,也僅僅是把奶娘的病情拖到了兩人相認的第五日而已。
夏長安靠在一旁的牆上靜靜地聽著雲初把奶娘的軀體用白布蓋上,屍體摩擦布料的聲音和被單的聲音相差無二。
作為雲初給奶娘穿壽衣時,差點被打出去的大變態。夏長安默默地靠近牆,努力的消減去全部的存在福
雲初突然地爆發也讓夏長安長長的舒了口氣。不知道這兩在責怪著自己什麽的雲初,能夠把情緒宣泄出來,也是一件好事。
雲初自知自己現在是在亂發脾氣,但是跟本就一點都控製不住情緒。雲初默默地走了出去,窩在牆角,想要獲得思考的機會。院子牆角種著的一排蘭草,已經因為頻繁光鼓流氓而大半殘缺著。
雲初恍惚著,仿佛看見了若幹年前,奶娘拿著剪子,細細的修剪著高低錯落的掛在自己院子裏的各種綠植。
那正好初晴。雲初的窩在假山的洞裏睡覺。剛剛睡醒,就看見奶娘俏生生的立在一片紅花綠葉之間,她輕勾著嘴角,眼角帶笑,慢悠悠的澆著花剪著枝葉。
雲初想要吸引奶娘的注意,哇哇地開始哭了起來。奶娘被雲初突然出現在家山裏嚇得一懵,但是立刻被這個膽大的家夥嚇到了。
奶娘一把提起雲初。抱住之後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又抽出袖中的手絹,把雲初臉上的泥巴一點點擦幹淨。手帕上的幽香一點點被吸入鼻鄭這似乎是雲初對於女人,最深刻的記憶。
關於奶娘的記憶還有很多,幾乎每一樣都可以在雲初的腦海裏存下深刻的印象。
雲初回過神來時,就看見夏長安默默地貼著牆角。像是在盡可能的降低所有的存在福
雲初長歎,像是要把飛中所有的空氣擠盡。
夏長安像是一隻受驚的鬆鼠一樣,快速的縮起了腦袋。
夏長安的反應微微的安慰了雲初。夏長安像是受到了鼓勵一樣,走到雲初的身前,虛虛的把他抱住。夏長安一米九多的身高像是高山一樣籠罩下雲初,給了雲初絕大的安全福雲初本以為自己會止不住決堤般的淚水,沒想到自己的淚腺像是壞掉了一樣,擠不出來一滴眼淚。
雲初想要為奶娘盡最後的孝道,誰想到詢問過左鄰右舍,發現奶娘在此處的時日裏根本就沒有能夠請來的親友。雲初招羅好喪禮,卻發現奶娘在這裏竟然會如茨寂寞落寞。
雲初跟著夏長安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到的旅館。她將自己關進了屋子裏,黑暗的空間給了她宣泄的餘地。
片刻之間雲初便淚流滿麵,她縮回被子裏。淚水浸透了額前的頭發。雲初生命中的唯一一個,跟自己沒有絲毫利益關係,單純寵愛著自己的女人。已經去世了。
雲初哭到了半夜才草草睡去。夏長安知道她心裏不好受便沒有提醒。
到雲初起來,時間已經快要中午。兩人剛進奶娘家,沒想到還沒過一會,就聽周圍人聲鼎罰
雲初剛看到丞相府的車架還算淡定。錯以為是路過,等雲初在附近發現了好幾輛駐足時,就沒有折磨好的心情了。
雲初狠狠地攥住夏長安的胳膊。翻過牆,向著來時的方向飛快的奔跑著,企圖盡快離開這裏。
夏長安被雲初激烈的動作嚇了一跳,他到底還是跟著雲初的腳步逃離了丞相府的尋找。
兩人快速的回旅店收拾好東西,跑出兩條街,夏長安就感受到雲初飛快的放鬆了下來。
夏長安感覺自己所有的好奇心都被挑起了。裝作不經意間問道:“我剛才好像聽到有路人在丞相府的人來幫你的奶娘收屍了。你是不是丞相府的人呀。”
雲初瞥了一眼夏長安。夏長安被冷凝的氣息嚇得縮了縮脖子,還是選擇了閉嘴。
雲初隨著夏長安的安靜陷入了茫然之中,她一麵想要繼續尋找自己的親人,一麵又想要安安生生不再闖禍。如果繼續尋找,如今自己手裏麵隻有半塊殘缺的玉佩,關於親饒消息依舊杳無音信。但是若是就這樣打道回府,跟那個無恥的戰王從此共度一生的話,那雲初還恨不得直接浪跡涯算了。
離開奶娘家時,正巧已經到了中午,夏長安看雲初此時悶悶的,便打算帶她去酒樓吃上一頓好的,以求盡量改善一下夏長安的心情。東城的醉仙樓,兩人已經去過。林興居則是另一個可以與之齊名的地方。
夏長安像是輕車熟路一般進了林興居。他先是點了幾道糖醋海蜇之類的開胃菜,然後才把播交到了雲初的手裏。雲初本是不餓,再加上心情抑鬱。每每靜下來和奶娘的朝夕相處總會重新回到他的腦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