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雲初又加快了步子,夏長安的臉皮這兩真的是有質的飛躍。


  夏長安調戲了雲初了一會,便不再招嫌,開始起附近有名的吃食景點,雲初聽得心神向往,有些把迫不及待時間過得更快一些。


  兩人走過花園,道路便開始四通八達,廝牽著兩人剛剛騎過的馬在出口邊等著兩人。


  雲初驚訝的看了眼夏長安,眼神裏滿滿的鄙視。


  夏長安嘿嘿笑了兩聲,也不管雲初的鄙夷,已經堅持不動搖臭不要臉的作風。


  行宮的大大大超乎了雲初的想象,兩人坐在馬背之上,又晃蕩了一盞茶的時間才終於到了真正的寢宮。


  秋雖未深,院子裏的桂花卻徹底香了。寢宮的大門就像是緊緊地鎖住了花香一般,雲初已進入,就被甜膩膩的桂花,熏的有些恍惚。


  已經完全黑了,耀耀繁星像是灑落的銀粉。夏長安抬頭仰望著泛著藍的深邃空,突然意識到與皇兄竟然已經分別了如此長的時間。


  雲初的注意已經叫石桌上的糕點所吸引,瞧了瞧看著的夏長安笑道:“這離著中秋還有個把月的時間,但這院子倒是叫我感受到了些許思愁。”


  夏長安恍惚的應和兩聲,道:“雲初,咱們和好吧。”


  雲初詫異的看著夏長安,有些不明白夏長安突然在抽什麽風。


  夏長安幽幽的歎了口氣,垂眸像是在思索一樣,呆愣了一會,複又抬頭,恢複了往常的樣子。


  夏長安揚起聲音,想要仿若無事:“雲初,雲初,今年我還要回去跟皇兄報平安,等到明年我們來這裏過中秋好不好。”


  雲初在這曖昧的環境,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又怎麽都不出來。她張了張嘴,隻好像是早上一樣冷哼一聲來表達弱弱的抗議。


  雲初看著夏長安飛揚的表情中,眼神裏的深深落寞很是不符合夏長安的性格,又不忍心的安撫:“別笑了,叫人看著難受。”


  夏長安嘴角的弧度一點點的下降,眼神軟軟的,帶著明亮的光斑,他轉過身,看向半缺的月亮,柔柔的,又一字一句的問道:“雲初,戰爭到底是不是個錯誤?”


  雲初有些被這樣的夏長安嚇到,她雖然見多識廣,但是所麵對最為慘烈的不過是流離失所的百姓。但是在自己的目光不及之處,戰爭所帶來的苦難,還有又有誰能夠知道呢?雲初被夏長安問住了:“如果沒有戰爭,那怎樣保護被欺辱的百姓?”


  夏長安咧著嘴苦笑,眉眼裏寫滿了愁緒:“對啊,可是最精良的戰士,保家衛國的英雄卻被我害死在了凱旋的歸途之上。”


  雲初隱約的回憶起自己決定從吃饒戰王府裏逃走時得到的情報,不就是因為三千鐵騎遇伏身死,戰王不知生死,才讓她有了可乘之機了嗎。


  雲初嘴裏泛起了苦澀的味道,沒想到自己竟然也間接的利用了那些戰士們一把,頓時有些沒有了追究夏長安不辭而別的意趣。


  雲初將夏長安牽到石凳前,陪他默默地坐下。


  夏長安低低的聲音沒了往前的活力,他隨手扯下身後桂花樹上的枝丫,揉著上麵的桂花道:“我的那些兄弟,大都是家裏窮苦,迫於生計。要不是祖上餓的沒了辦法,自願成軍戶,要不就是實在過不下去了,命都沒有糧食值錢。”

  雲初也曾跟著師父去過漠北的戰線旁,雖然僅是路過,但是那裏尚武的風氣還是頗有感悟:“都是好兒郎,奈何世道艱險。”


  夏長安拉過雲初,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的:“我真的錯了,當時如果沒有與皇兄置氣,牽連到你,也不會將你辜負,若不是和你父親起了嫌隙,與皇兄出了爭執,也不能害了這麽多的將士。”


  雲初歎了口氣,夏長安的眼角已經有些隱隱的泛起了淚花,像是夏長安這樣驕傲的子,估計一會萬一控製不了情緒了,肯定又會在心裏別扭上半。


  雲初幹脆就順著夏長安的力道,靠在他的身旁,拍著他的背安慰道:“燕雀誌短,你要做的,就是讓朝中的豬狗之輩伏法。”雲初回憶起剛剛見到夏長安時的場景,他身上的傷口雲初還曆曆在目,雲初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夏長安光潔的臉。對於曾經他布滿血汙的樣子心有餘悸。


  夏長安咬著下唇,嗚嗚應道,片刻之後又像是沒有發生一樣,將情緒完完全全的隱藏了起來。


  夏長安將雲初緊緊地攬在懷裏,大頭在雲初的肩膀上一擱,沉的雲初肩膀向下塌了塌:“時候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


  雲初被夏長安禁錮的動彈不得,兩饒關係仿佛在幾句話裏被迅速的修複完全,雲初也不再糾結夏長安抱著自己不放的樣子,呐呐的回複:“你也好夢。”


  兩人又膩歪了一會,夏長安才舍得放手。雲初還是有些擔心的瞧著夏長安的神情,但是也知道有些代價和傷痛,隻能自己一個人來承擔。


  夏長安隻有大仇得報後自己想通,才能真正脫離那份夢魘。


  一夜好夢。


  雲初在屋外鳥雀的嘰喳作鬧聲中醒了過來,雲初抬起袖子,艱難的看向窗外。


  雲初猛的驚醒,拿起桌子上的沙漏一看,已經快要到響午。她急忙洗漱完畢,衝出屋外,就看見夏長安低低的坐在凳子上,正在吃肉包。


  夏長安看見雲初出了來,隨意的用手絹擦了擦手,拿起桌子上的肉包子朝雲初招呼著:“雲初,你喜歡吃什麽陷的,現在先墊一墊。一會到霖方,咱倆再吃頓好的。”


  秋日暖暖的陽光透過濃密的枝丫灑在夏長安的身上,印出了斑駁的痕跡。風不時得吹過,將碎碎的桂花碎吹得到處都是。


  贗著頭呈上了一鍋暖湯,又躬身推下。


  雲初走到夏長安身邊,撩起裙子坐下。


  夏長安先給雲初乘出一碗,才給自己舀上:“這是剛采下來的桂花熬的酒釀圓子,你嚐嚐,看看合不合口味。”


  雲初接過來,濃稠的澱粉在口腔裏翻滾,圓子黏牙又緊致。微微的米酒的香甜讓人食欲大開。雲初剛一起床,隨著這碗甜粥,心情全部都甜蜜起來。


  雲初和夏長安經過昨晚的意外,此時恢複了之前的親密,雲初也不再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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