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水沐浴,雲初洗漱完後,直接合著內衣躺在了床上。夏長安鬼溜溜的盯著雲初的動作,見雲初是真的對原來他將雲初丟在戰王府沒有了芥蒂,這才放心的睡下。
劉同知準備的床不大不,平躺著兩人正好胳膊互相貼著。夏長安立起身來,向後挪了挪:“向裏麵來一點,別掉下去了。”
雲初見夏長安才是真正要將自己給擠下去,也沒有所,幹脆也側起身來:“你今日的結果怎樣?”
夏長安的精氣神瞬間又蔫了下去:“人是找到了,估計八九不離十,但是怎麽都不肯承認和他有關係,提到太子,更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直接把責任推脫的一幹二淨。”
雲初揪了揪眉心:“太子真是急火攻心了,也不找一個靠譜一些的理由,皇上又不是真的沒有腦子,怎麽會相信秋日決堤。更是虎膽,竟然真敢用一城百姓性命為引。”
夏長安嗤笑,片刻之後又憂心的:“不管如何,這江城知府都有大麻煩了,如果能夠找到太子破綻還好,若是不行,就算僥幸保存了丞相府,你父親這門生,輕則仕途艱阻,重了可就命不保了。”
雲初悲從中來,一口氣沒吸上來,又被空氣裏的浮塵嗆得咳嗽了幾聲:“隻能看命了,可這無辜的是這數萬百姓,好端賭,這麽就。。。”
夏長安撫著雲初的後背,給她順氣。溫暖的手掌讓她不由得昏昏欲睡。
夏長安看著雲初勞累的樣子,親了親她的眉心,將雲初向自己的方向攬了幾分:“別想了,好好睡,估計明還有得忙。”
雲初輕輕地嗯了一聲,夏長安彈指將屋內的燭光熄滅。
第二未亮,夏長安便被狂喜的劉同知叫醒。
雲初和夏長安梳洗完畢,剛剛出門,就看見了許久未見的徐青陽。
夏長安看見徐青陽,就開始咬牙切齒,一個白秋離還不夠,也不知這徐青陽是怎麽找到這裏的。況且現在哪有功夫來應付這男人。
雲初則十分驚喜,她從藥城不辭而別,沒想到還能再遇見徐青陽。
徐青陽此時則要氣炸了,沒想到幾時間沒見,夏長安竟然已經當堂入室的和雲初共處一室。
劉同知對於三饒關係越來越摸不著頭腦,見氣氛越來越奇怪,插話道:“徐弟聽聞江城受災,特地從藥城而來,隨行郎中數百,良藥千石,遠遠足夠百姓撐到朝廷撥款了,指揮使聽是您的熟識,就直接順路把人給帶來了。”
夏長安一聽徐青陽帶來的東西,就好像剛才臉上明顯的嫌棄從來沒有出現一樣:“多謝,定不讓徐兄白白付出。”
徐青陽在雲初離城之後才得知的消息,一路北上半路就聽到了江城的消息。沒想到帶著醫藥來舊疾,還真追上了雲初的腳步。
徐青陽的此舉算是幫了夏長安的大忙。
夏長安連連通知暗衛,向四處匯報消息,將收集藥材的錢款先緊著糧草采購。
此時無暇敘舊,徐青陽見到雲初之後也了了大心思:“諸生事大,我先帶著手下去忙了,日後再來叨擾。”
夏長安和雲初已經沒了睡意,雖然時間還早,但是耐不住事情眾多。兩人又是在藥城遊曆過一番的,對徐青陽的手下,自然是放了一萬個心。夏長安幹脆就直接把雲初也帶到提刑按察使司,畢竟和她父親有關,和知府交談一番看看能不能得到線索也是好的。
夏長安半腳進了知府,就直接被曾何振給請了去。曾何振便是丞相的那個倒黴門生,在江城幹的兢兢業業,攢了幾十年的政績,眼看快要能夠升官,哪裏想到江城大水,現在連命都快要不保了。
雖然雲初對於曾何振沒有什麽印象,但是曾何振一看見雲初就認出她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曾何振噗通的一聲直接跪下:“不知姐竟然也來了,是我愧對老師,是我愧對老師啊!”
雲初被嚇了一跳,她忙忙上前,將曾何振一把扶起,苦笑著:“這哪裏能怪你,誰能想到防的了偷工減料,還能來個破壞堤壩的自己人。”
曾何振此時還不早知道是太子對他下了手,朝中無論是老丞相還是自己的政敵加起來,兩隻手都數不來,還有不少無意之中就得罪了人。
夏長安坐在首位,見這倆師兄妹訴情沒了完,不耐煩道:“這些先不急,本王已經有了答案,你們這幾日有沒有捉到破壞堤壩之人?”
曾知府擦幹滿臉的眼淚和鬢角緊張出來的淚水:“犯人昨晚已經關押在提刑按察使司,現在是否要為戰王大人押解過來?”
夏長安擺了擺手,端起身前的茶喝過幾口:“本王正巧是要去提刑按察使司的,不如大人與我同往?”
曾何振麵上一喜,連連行了禮:“多謝戰王體恤。”
獄中還是一向的昏暗,夏長安漫步其中,竟然又有了一種曾經逼訊敵軍的感覺。
不過現在要審訊的王鞍比起敵軍來,甚至更令人生惡。
獄卒伸手將嫌犯錢山竹的牢門打開後屏退,這錢山竹也算是個能人,雲初看著眼前這清秀的俊俏書生,眉間不由得皺成一團,她回頭望向曾何振:“真是這人?”
錢山竹正在閉眼假寐,聽見了牢門響聲,睜開了眼睛,這人俊朗平和,叫人一看就生出好感,身著藍底書生服,腳著皂靴,絲毫不像是一個殘害一城的罪犯,倒像是哪家出來遊學的富家公子。
夏長安看著錢山竹這人模人樣的裝扮,簡直要比見著惡犯還要生氣:“你是何許人,為何損毀城牆?”
雲初用眼神詢問曾何振,是否有可能抓錯了人?
得到曾何振肯定的眼神之後,整個臉都變了顏色。
錢山竹不卑不亢,倒還真像是一個虔誠又正直的學子:“我就是本地生人,我全家老都在江城,望大人明察,真的不是我幹的。”
曾何振冷笑:“得真好,那為何你這窮書生突然有了要上京的盤纏,且你家身處低窪,全村橫死,就你一讓以保住了性命。”
雲初眯起了眼睛:“你這是在為著明年秋闈準備?成績可還好?”
夏長安和曾何振對於雲初的壞脾氣又有所體悟,因此沒有多想,但是這錢山竹卻以為是雲初對他被抓的罪名有了懷疑,若是蒙混過了這一關,想必今後就吃喝不愁了:“大人冤枉啊大人,我正巧想要赴我師長詩會,哪想竟然能夠躲得過去洪水,躲了下來。求大人為我明明理,哪有因為活了下來就成為嫌疑犯的,我那苦命的娘妻,還有弟弟啊,誰我是不傷心,你這暗藏賊心的知府老爺,肯定是你偷工減料,讓我江城才受此災禍。”
雲初揉了揉太陽穴,這嫌犯也不知道是腦子不好,還是故意混淆視聽,幾乎句句都答非所問,真是狡猾的很。
夏長安示意曾何振上前正經審問,又拿來昨的供稿邊看邊:“哦,沒想到你還是個童生,就是不知為何家中老母無法行動,你那弟弟又是個癡傻的,你將她們獨自丟在家裏,就不怕他們出意外嗎?”
錢山竹梗著頭冷笑:“要是你家有這麽多病人,我就不信你還能一步不離裏的伺候他們。更何況,我將母親留在家中,又和此時有何關係?”
夏長安抬眼瞥了錢山竹一下,勾了勾嘴角:“你這的也是,那我問你,前些日子,為何在發生意外的堤壩處遊蕩,還對著堤壩用木棍敲敲打打?”
錢山竹笑的有些難看:“難道這位大人以為是我用木棍將堤壩毀壞,那可真是我的罪過了,沒想到我富庶的江城,竟然淪為用紙殼子糊堤壩了。”
曾何振坐在案前,對著手邊的材料勾勾畫畫:“可我怎麽調查到的,你買了大量的膽精,可要否認,這個價格,可不是你一個書生能夠買得起的,吧,收了多少銀兩?”
錢山竹兩牙咬著舌頭,垂著頭狠狠的看著曾何振,眼中滔的恨意幾乎不用再審訊,這個罪犯就差不多沒跑了。
雲初靠在了椅子上:“吧,是誰指使的,了之後,還能從輕發落。”
錢山竹冷哼一聲:“莫要當我是傻子,這事情就是我幹的,哪有什麽狗屁指使,莫要再臆想了。”
夏長安翻了翻資料,低低的笑出了聲,沙啞的語氣卻遠不如他的表情一樣友好:“那前月,你與那群狐朋狗友,所的幹爹,可是誰呀?”
錢山竹重新閉了嘴巴,昂起頭,還真像是一個被侮辱的才子。
夏長安拍了拍手,招來獄卒:“現在問了也沒有什麽用處,看來錢生還沒有受過苦吧,將他抬進刑房,隨便來一套,我看著這光滑得1臉蛋有點實在生氣,要讓他受點苦頭,抬不起力氣來瞪我才好。”
“是,戰王。”
錢山竹在聽到戰王這個名號的一瞬間就萎靡了下來,烏黑的眸子裏也充滿了慌亂。
夏長安揚了揚手,先打完這一輪再。
雲初沉默了好久:“這錢山竹當真是禽獸不如。”
曾何振歎了口氣,言語裏狠狠地厭惡:“好好地才華,都叫他自己給糟蹋了,他那苦命的爹娘,自己沒有享受幾好日子,將錢財都留給了大兒子沒想到,竟然會幾之內就被這豬狗不如的東西在賭坊輸完。”
“我初初調查完受損的堤壩上滿是膽精澆上的痕跡時,還以為是哪個惡貫滿盈的匪徒有這般毅力,能一點一點的腐蝕完堤壩不被發現,誰能知道是這個道貌岸然的白麵書生,真是愧對於家學祖宗的忘八賭東西。”
三人正著,就見獄卒急急跑來,那錢山竹咬舌自盡了!
曾何振大驚失色嗎,雲初拍了拍師兄的肩膀,快步跟著獄卒走了去:“師兄別急,我師從鬼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