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雲丞相念及恩情,就將對於雲妃和侄兒的感情,盡數拋灑在了你的身上,還好雲家純良,否則你我父母就真的是白白送命了。這十數年,父母冤仇肯不能忘,我日日夜夜念著要將你找回,卻次次都是竹籃打水,起初,我藥城還張貼布告,想著與你相見,誰想到那些無恥狂徒,竟然能夠街角巷頭來偷拐搶奪來良人家女兒,冒領賞金,甚至不少與你我相識的孩童家人也慘遭荼毒。後來實在不忍,我就直接撤了明麵上的訃告,每每將藥城的生意做到何處,就留意留意你的行蹤”


  徐青陽一邊著,一邊慢慢的踱步,頭顱高高的揚起,最終卻無法抑製的住豆大的眼淚,順著臉龐滾下“終於,皇不負有心人,終於,終於!將你給找了回來。”


  雲初默然,光是聽著徐青陽的描述,就感覺一股寒氣自腳底直直的升起來,將她凍得動彈不得。


  無盡蒼涼的悲哀席卷了她的心肺:“於是父親和母親是已經去了嗎。。。哥哥!”


  徐青陽無聲,雲初亦無言,書房裏的兩個相似麵孔臉上相似的悲哀,讓人不出的悲痛。


  雲初過來許久才回過神來。她走上前去,拉過徐青陽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哥哥,你放心,我一定,我一定不會饒過皇後的,你就看著,我一定要將皇後和太子碎!屍!萬!段!”


  徐青陽抬起頭來,嘴角狠狠地笑了,他也不出聲,就見淚水與笑容混在一起,讓雲初感覺到無法抑製的傷痛。


  徐青陽歪著頭,用目光細細的描摹著雲初的麵孔,一絲一毫的方圓都不放過:“像,真像。我的好妹妹,不要著急,這一已經要快了。”


  徐青陽的眼睛裏帶著溫柔,帶著笑意,卻都不及眼底,那雙明亮的眸子,在雲初看來,隻能感受到徹骨的寒意和大仇將報的希望。


  雲初心疼的看著徐青陽的隱忍:“哥哥,哭吧,現在都哭出來就好了,你承擔了這麽多,今就放一放吧!”


  雲初被氣得直直的挺著脊背,徐青陽順著雲初的後背,一下一下的幫她順著氣:“雲初,不要怕。不要急。不要生氣。”


  徐青陽剛剛過這句話之後,剛剛雲初所感受到的徐青陽身上的一切氣勢和寒意瞬間就消失殆盡了,他又回到了之前雲初所認識的形象,隻不過看向雲初時,眼神的寵溺更甚。


  “妹妹,不用你動手,被髒了自己,這皇後已經足夠罪該萬死了。現在在宮中朝上四麵為敵而不知自,甚至和太子之間都無法做到全然的坦誠相待。不隻是雲妃和皇子,夭折在她手上的生命不計其數,這太子更是一股歪風吹得他上梁不正下梁歪,而今戰王丞相,皇帝,皇後,還有京中不少其他的巨大實力具具鼎力,隻需要一點矛盾,表麵的矛盾一觸即發。”徐青陽將雲初手裏捏著的半片玉佩幫她掛上,摸了摸雲初的手背:“所以,我們現在就隻是需要靜候佳音了。”


  雲初看著徐青陽成了太多東西的眼眸,盡力將身上的情緒給隱藏:“哥哥,不要為我擔心。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將自己陷於危難之中的,但是哥哥也要答應我,你所的你自己也要遵守,短短不可輕舉妄動,隨意對仇敵下手。”


  徐青陽搓了搓發白的指尖:“那是當然,妹妹就放心吧,隻管好吃好喝得在這王府裏呆著便可。”

  雲初對於徐青陽還是十分不放心,但是多無益,又怕將兄妹倆傷疤再次揭起,徒增傷悲。


  徐青陽對於夏長安還是不放心:“妹妹,這夏長安對你可好?”


  雲初聽後破涕為笑:“你跟我養父雲丞相還真是一樣,他看見我回家之後的第一件事,也是問我這夏長安是不是良配,我看他在外麵的名聲還是挺靠譜的,這麽身邊的人卻一個個對他如此不放心?”


  “你倆關係真的像是我現在所看那樣甜蜜?”徐青陽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雲初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臉蛋紅的就像是蘋果一樣可愛。


  徐青陽這才真正放心,又蹭了蹭妹妹的臉蛋,過了把有妹妹的癮。


  “走吧,戰王現在肯定已經等急了,咱們去嚇一嚇他。”


  徐青陽又帶上了麵具,將美麗的容貌遮掩在陰影之下,除了微微泛紅的眼眶,徐青陽幾乎看不出剛剛經曆了如此之多的情感,現在還對著雲初直直的傻笑著。


  夏長安早就已經等待不耐煩了,在花園裏等待了許久,也不見自家媳婦回來,但是出於禮貌和信任叫他根本就不可能去書房偷聽,若是偷聽,偷看之類的做法被雲初發現,那麽就真的是沒臉見人了,更沒有勇氣養起神來和情敵打架吃醋,帶爭寵了。戰王要在道德的最高點致勝。


  夏長安在花園裏急躁的繞著圈,此時也不管心愛的金魚和好不容易養活的萬眾風情的梅花有多麽美妙了。


  也不知是悲是喜,夏長安差點就想要拋棄了雲初和徐青陽去,自己先一人去吃完晚飯,再吩咐廚房不要送餐,等這兩人出來。


  夕陽漸漸被黑暗擦除,夏長安終於還是沒有忍住,打算親自來請兩人出來吃飯,現在就希望兩人好好地在書房談著事情,雲初千萬不要叫和姓徐的給拐走就好。


  夏長安越想越害怕,步伐不由得加快了速度,索性剛進院子,就見雲初和徐青陽走了出來。


  好一對郎才女貌,精神奕奕。


  夏長安強行忍住自己胸中沒有來由的嫉妒,打算好好地招待徐青陽,讓他辦完事快快滾蛋。


  雲初的眼圈微微的泛紅,夏長安一走進,就瞧出來了雲初的不同,他一把將雲初拽到了自己身邊,擋在前麵,又一邊懷疑的向著徐青陽質詢道:“你是對雲初做了什麽,為何她哭成這樣?”


  雲初擺脫下夏長安的掌控:“一會你就知道了,今他來可是給了我極大地方便,又滿足了我抑鬱多年的問題,你最好現在收斂一點,省的到時候哭都沒有地方”雲初對著夏長安警告道,現在還沒有回到屋子裏。雲初打算等到吃飯時,再共享她今獲得的驚喜。


  夏長安卻以為雲初這是受了徐青陽的什麽挑撥,開始準備越發的躍躍欲試真接鬥三了。一定要把情敵從萌芽裏掐死,夏長安惡狠狠的想。


  可惜的是徐青陽並沒有給夏長安這個機會花式吃醋了,徐青陽剛剛進入兩人常常吃飯用的廳堂,徐青陽就開城布公的向著夏長安拉下了臉上的所有阻礙。


  夏長安一瞬間在以為雲初和徐青陽在一同跟他開玩笑,麵前的兩張臉都像是精細製作的工藝品一樣耀眼,徐青陽比起雲初要稍稍高上幾個手指,雲初現在所著的是男裝,自從從丞相府回來之後,還沒來得及換衣洗漱。


  此時的刺激不易於在得知雲初的身份時的刺激,夏長安整個人都呆傻傻的,他看著臉前的這兩個俊朗興義的雲初,呆愣了幾秒,半響才回過神來:“你,你就是雲初的要去找到的家人嗎?”


  徐青陽輕笑,一言一行,每一個動作,都透露著壞水:“若我和雲初站在一起,你是否可以辨別的出來,我們誰是誰呀”


  夏長安傻了眼,沒想到徐青陽竟然會刁難出這種問題,也沒多想徐青陽竟是在回答自己的問題,還以為是故意刁難。光是憑著臉蛋,就算是雲初和徐青陽自己都不太能分辨出來,更何況是夏長安呢,夏長安現在此時隻能應盡全身的誠意,看著雲初:“雲初,你就會欺負我,肯定是看我這太好欺負了,你們的樣貌怕是一模一樣,不過,若是從身形上來看還是能夠分得清楚的。當然,最容易分辨的還是所穿的衣服,媳婦你要更加瘦,更加美一點。”


  雲初被哄得還是心花怒放,夏長安看著徐青陽,警覺到了不少平時根本記注意不到的關於雲初的細節。


  雲初夾起晚餐,給兩個幼稚鬼,一人送去一筷子,把夏長安和徐青陽都哄的高胸咧不開嘴,得知徐青陽要住上一段時間之後更是連想都不想,直接跟他安排了住處。雲初暗歎了一口氣,終於不用擔心陰溝裏翻船,後院裏起火了。


  夏長安默默地將關於自家王妃和徐青陽的消息在知道之後就心的藏在了心裏,並且吩咐徐青陽切莫多嘴,惹得徐青陽連連嫌棄夏長安多話。


  夏長安吃完飯後,直接的將空間留給這對嚴重缺乏親情的難兄難妹,讓雲初和徐青陽多敘敘舊,聊以慰藉太長時間的分別。


  夏長安走進臥室,趁著雲初不再,現將事情跟暗衛吩咐下去,省的在雲初在的時候要心的維護自己的形象,再給自己戰王的名號再添上腥風血雨。


  夏長安哪裏知道,現在雲初是恨不得更多的知道到太子和皇後的消息,好盡快的報仇雪恨。


  暗衛已經將之前戰王凱旋歸來時候遭遇伏擊的大細節一一羅列,就盡求能夠更快的找到蛛絲馬跡,為三千兄弟們的在之靈告慰。


  夏長安聽著暗衛的匯報歎了口氣,到底還是差了幾分火候,若是皇後不動,他調查不出以前的消息,沒法報仇,但是若是皇後動作頻發,他又擔心太子皇後一檔在生事端,還不知要製造出怎樣的人間慘案。


  夏長安摩擦著杯子,等到暗衛差不多報告完畢之後,發現果然像是自己所想象的一樣,幾乎沒有什麽進展。


  夏長安對著暗衛吩咐下去:“從今開始,將手底下的人,能動的全部動起來,盡量把京城的水給攪渾,當然,你們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該做,就不要動手,若是讓我發現你們之中又誰忤逆了律法和規矩,就不要我不念舊情了。”


  暗衛身形一頓,很快就反應過來,答應了下來:“王爺,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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