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孔雀膽
夜槿歌花園偶遇泫澈的妾，那個人曾經見過，那個似空穀幽蘭的女子，坐在亭子裏彈著琴，琴聲錚錚，裏麵有戰場和江湖。
夜槿歌是男子，那個妾是女子，男女有別，夜槿歌自動調轉身體離開。
她眼眸清冷如月輝，嗓音似清泉：“白公子，不如坐下，不然逐月會以為打擾到了你。”
逐月，已經是王府裏的老人，她不常走動，隻偶爾會從自己的庭院裏出來。
“不會，應該是我打擾你。”夜槿歌盛情難卻，坐下。
原本隻是簡單的聽曲，夜槿歌問她，“以你的才華和容貌會有更好的歸宿為何要在王府蹉跎？”
她笑了笑，宛如上仙子，她：“王爺給了我想要的也從未逼迫我，他給了我餘生安穩，他並不欠我什麽。你用心去看，會發現他很好，比世上的大多數人都要好。”
夜槿歌疑惑，“為何？”
泫澈有這麽多張麵孔，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夜槿歌走後，繼續在澈王府尋找真相，裏麵的丫鬟奴才對她都很尊敬，儼然把她當做了澈王府的一員。
太子的人告訴太子，夜槿歌在澈王府，好像在調查什麽。
他“哦”了一聲，忽而笑著：“你們把夜槿歌引誘出來，我在薈萃樓裏等她。”
夜槿歌在睡夢中，忽然感到殺意，她驚醒，床邊放著一張紙條。
夜槿歌打來看，今午時四刻，薈萃樓二樓，不來者——死。
夜槿歌迅速點燈燒了紙條，旦日，她便找了一個借口出去。
阿靈笑著送她出澈王府的門，夜槿歌對她，“等我回來，買首飾給你。”
阿靈笑的璀璨，眸中好似星光般透亮，可她走後不久，阿靈就尾隨著她，進了薈萃樓。
夜槿歌不能想那麽多，刀子能送到聽雪樓，就能一刀要了她的命。
她不想死，她來了。
她推開門，裏麵太子搖著山水折扇，笑盈盈地看著她。
“白姑娘，你來了。”
夜槿歌點點頭，進了去。
太子邀請她坐下，溫潤地：“白姑娘再次來到京城，入了澈王府，想必還有未完成的事情。不如我們合作如何，也能幫到你，總比讓澈王那個草包壞你事好。”
“幫我？你怎麽幫我？”夜槿歌狐疑問，他到底想幹什麽，若是誠心邀請，自然不會動用刀。
“我想讓你做件事，成功了，你就是我太子庇護下的人，想幹什麽不校”太子收起折扇，笑容隱去，口中引誘著她。
夜槿歌從來不是見利忘義的人，也知道太子不好對付，她不能輕易回絕，便問：“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麽。”
太子又笑起來，從袖中掏出一樣東西。
翠色的瓶子，巧地躺在太子的手心。
夜槿歌暗下神色，她質問問太子：“這是什麽？”
太子笑意更深：“你將會用到。”
太子將毒藥放到桌子上，他：“隻要你將孔雀膽放在澈王的茶杯裏，他就會死於非命。介時，你便是我最得力的右手，以後不管是何事我都會幫你完成，也順便幫你完成了救命之恩。”
夜槿歌恍然，她以前恐怕從未想過一直嘴角噙笑，溫潤如玉的太子會如此惡毒。
太子挑眉，溫言脅迫：“如果你不答應，那這藥就是你的。”
“這才是你的真麵目，太子。”
難道他以為自己就是攤上怕死之人。
她可以死，但是，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泫澈死在太子的手下。
夜槿歌不再猶豫，她拿起桌上的孔雀膽，緊緊握在手中：“太子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定當萬死不辭，完成使命。”
“好。”太子朗聲大笑，“汝就是本殿看中之人。”
太子時間緊迫，不能逗留太久，夜槿歌目送他離開。
阿靈也悄悄離開，消失在市井之中，她迅速回到聽雨閣，恭敬而謙卑地跪在地上：“王爺，這便是全部，白宇儒背叛您了。”
泫澈華服加身，他從喉嚨深處發出歎息：“下去吧。”
“是。”阿靈退下，臉上憂心忡忡，阿穎在她離開的時候拉住她道：“白宇儒我會交給其他人監視，你處理好自己的感情。”
阿靈幽幽地看了阿穎一眼，“謝謝姐姐。”
夜槿歌的腳程比她慢了許多。
所以當夜槿歌回來時，阿靈正給六喂肉骨頭，她的發絲搭在肩上，夜槿歌心中有鬼也不敢直視她。
阿靈擼著六的狗毛，對夜槿歌：“公子，蘇夫人找您，在花園亭，讓您即刻去。”
夜槿歌點頭風塵仆仆地打算再出去一趟，阿靈突然叫住她。
她平靜的看阿靈，“還有別的事？”
她吱吱唔唔地：“……你看起來有些慌張。”
夜槿歌釋然點頭，阿靈這丫頭還是太善良，阿靈看著夜槿歌走遠，她眼睛通紅地回房間，幽幽咽咽地哭泣起來。
夜槿歌去了花園，蘇憐兒惴惴不安地在亭來回走動，夜槿歌近身過去，她突然轉身嚅囁地看著她：“白公子，妾身丟失的錢財不用找了。”
“……這是為何？”夜槿歌心下疑惑不解，丟失錢財主人尋回乃是經地義的事。
“公子有所不知，王爺自從知道妾身丟失錢財以後便賞了許多金銀，現在我也不多求什麽，便不找了。”蘇憐兒笑的實在蒼白，像是受了逼迫，或者在躲避某些人和事。
她的案子，夜槿歌離開前拜托了尤偉宸查，或許尤偉宸真的查到了東西。
蘇憐兒祈求地看著夜槿歌，曾經那麽高傲的一個人，現在低三下四地相求。
“那我去衙門銷案，現在色也不早了，夫人快些回去吧。”
蘇憐兒再三了幾遍，確認夜槿歌是答應自己，一定不再追查此事。
夜槿歌出了王府，往衙門走，她現在已經不是衙門的人，也不想再和衙門摻上關係。
就站在門口的一邊等尤偉宸回來，結果等到了尤景同。
尤景同激動地跑向夜槿歌，大力拍著夜槿歌的肩膀大聲嚷嚷道：“你回來了，還回衙門工作嗎？”
夜槿歌搖搖頭，“尤兄，我這次來是和你大哥下澈王府失竊案，蘇夫人不打算查了，現在他不在你就替我轉達吧，我還有別的事情先走了。”
尤景同可不能放過夜槿歌，抓著她的胳膊往鬧市走，找了一家便夷酒館坐下，點了酒要和夜槿歌不醉不歸。
夜槿歌本來就不會喝酒，捏著鼻子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讓她接受不得，尤景同看了哈哈大笑。
他連喝了三大碗才過癮地放下碗，和夜槿歌攀談了起來。
大多數尤景同問，夜槿歌答。
等夜槿歌離開的時候，她回澈王府的路途中，懷裏還揣著孔雀膽。
她找了一顆大樹，拿出懷裏的孔雀膽，挖了個坑埋在了樹下。
夜槿歌進去，有個臉熟的丫鬟端了一盤點心，她看到夜槿歌，驚喜道：“白公子，幫個忙，阿穎姐姐讓我去庫房取王爺的東西，所以你幫我把這個送到聽雨閣。”
夜槿歌手忙腳亂地接住丫鬟手上賭點心，丫鬟道謝跑著往庫房的方向跑，她則往聽雨閣走。
夜槿歌敲門，泫澈麵色不耐地喊：“進來。”
裏麵好像還有一個嬌滴滴的女音：“王爺，誰啊？真讓人討厭。”
夜槿歌並非不諳世事，她自然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她低頭盯著腳尖道，呐呐道：“春兒去了庫房，讓我把點心送過來。”
妖嬈的女人輕拍了一下泫澈衣衫半開的胸膛，嬌滴滴地喊：“王爺～，快讓他離開，奴家的身子都快快被他看完了。”
“美人，本王還有別的事，你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