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看到哥哥
她走在二樓的走廊,靜靜地聽裏麵的動靜,忽然聽到一個陡然變大的聲音:”殿下,泫澈不得不除,否則後患無窮。”
隨後又靜下去,大約是在商談。夜槿歌走近,便聽到又這個聲音,“泫澈現在很不得陛下的喜愛,不如我們在……”
這聲音似乎是李誌。
“誰,你怎麽還在這裏,找不到房間嗎?”二端著茶水問夜槿歌,用很不友好的聲音。
夜槿歌後退搖頭,假笑了一下:“找到了。”
裏麵太子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傳過來:“誰在那裏?!”
“公子,是個新客人,看錯了房間。”二推門進去,夜槿歌不留痕跡地看裏麵那人已經不見。
太子還是覺得不耐,還是秉持著良好的態度:“原來是你,進來吧。”
夜槿歌走進去,李誌確實不在,可是剛剛自己明明聽到他的聲音,不會聽錯,她眼尾掃到窗簾,紗織的床簾,薄薄的一層藏不了人。
夜槿歌表麵真誠笑道:“我在對麵的布莊看見章兄來了墨香樓,便想著見一見,還望章兄不要介意。”
她內心不安加劇,若是太子想殺人滅口,自己與找死無異。
他冷笑了一下:“自然不介意,二出去。”
二快速出去掩上了門,夜槿歌神經緊繃,他看起來非常的不友善。
夜槿歌大腦飛速運轉,她立刻跪下負荊請罪:“人有罪,沒有完成太子的囑托,請太子責罰。”心怦怦跳,祈禱太子糊塗一回,不要追究。
後頸析出一層薄汗,她惴惴不安地等著太子問話,這種煎熬實在難受,和等待臨時處死一般。
他從鼻孔裏冷哼出聲,“你真不是背叛了本殿,投靠澈王?”
“殿下,白宇儒不敢,人一心一意想要投入太子羽下。隻是澈王狡猾多端,他有心防備我,我給他的茶水中下毒,結果他突然讓下人試毒,下人死了!”白宇儒如履薄冰。
太子的桃花眼已經沒有了平時的和煦,眼中寒冰凝結,他現在已經在考慮白宇儒到底要不要留下。
太子出聲,冷淡而優雅:“白宇儒,你是女子,本王隻能猜想有什麽家仇要報才來這京城依附權貴,如若你膽敢背叛本王,本王讓你活不出京城。”
“人不敢。”白宇儒磕頭謝罪,渾身冰冷地:“隻是泫澈現在已經懷疑了人,對人處處防範,才找不到機會下手。人好不容易擺脫泫澈的監視,來這裏找殿下。”
她真的感覺到太子看她和看一個死人眼神無異。
也許是這裏太幽靜,她冷著了。
大約今日真的要交代在這,偷雞不成蝕把米,虧大發了。
泫澈啊泫澈,你害慘我了。不行,她不能死,大不了死馬當作活馬醫。
她想再掙紮一次。
“白宇儒,本殿再給你一個機會。”太子眯緊雙眸,銳利地盯著夜槿歌。
春暖花開,就是這麽快。
夜槿歌大喜,“不管刀山火海,我都會去闖一闖,還望殿下下令。”
夜槿歌感覺自己身上已經凝結的血液在重新流淌,她眉梢帶喜,太子更覺厭惡,喜形於色終究成不了大事。
不過,他的線人告訴他,白宇儒很受泫澈的寵愛。
若是利用得當,可以給泫澈致命一擊。
太子冷著臉道:“這件事情你等你回到王府之後,我安插在澈王府的線人會找到你,到時候你按他的命令行事,不得有誤。”
忽然,他笑了,像陰冷的毒蛇一般,這回,他要讓泫澈徹底失去父皇的寵愛。
夜槿歌強忍著惡寒,迎視太子的目光,他滿意地點點頭,白宇儒總算不是一無是處。
這件房屋中,是太子的專屬,在他右手邊丹頂鶴齊飛的屏風後麵,放置著一個古老的鼎,隻要輕輕一轉,屏風後麵的牆,就會可以隻用一個成年饒力氣推開,直接通往墨香樓的後廚。
丞相李誌,就是從這裏離開。
夜槿歌不得而知,她眼梢瞥過桌上放置著兩個杯子,顯然這裏是有人待過,那人估計是躲起來了。
夜槿歌看了看色,蹙著眉頭:“殿下,那澈王實在是狡詐,我已經離開澈王府多時,若不回去,他會疑心。”
“他就是被父皇和母後寵慣了,殺人放火的事情做得多了,以後還希望你多多留意。”
太子隻了一半,夜槿歌笑著應承:“這個自然。”
心裏卻已經將他罵個半死,這個匹夫,恨得人牙癢癢。
太子頷首讓她離開,嘴角噙著笑,和聰明人講話就是毫不費力。
夜槿歌恭敬地退出去,給太子擺足了麵子。她出了房間往樓下走,她迎麵走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哥哥。
他怎麽在這裏,夜槿歌想叫住他,可是他的衣著打扮像個侍衛。
“白風軒!”
他消失在拐角,夜槿歌追去,那個店二又攔住她的去路,笑盈盈地:“公子,和樓上的公子喝過茶要離開嗎?”
夜槿歌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白風軒進了太子的房間。
她著急找白風軒,但是這個二偏偏擋了她的去路。
“讓開!”
他掩嘴笑:“公子,來這裏喝茶的客人大多都是圖個清靜,現在你都把他們的清靜都給打破了。”
夜槿歌這才注意到,大廳裏的客人麵帶不善的盯著她,她臉色蒼白,對著二和客人都:“對不起。”
渾身顫栗地跑出墨香樓,太陽火辣辣地照在夜槿歌的身上,她才感覺到一點暖意,她回頭看墨香樓,像是一張充滿利齒的嘴,可以把人整個活吞下去,不留痕跡。
而墨香樓的客人更像是幽鬼。
夜槿歌被自己的想象嚇得打了個激靈,耳畔幾聲男饒回音:“公子,這是您剛才讓我打包的布匹,您還要不?”
是布莊店二的聲音,夜槿歌道:“要,要。”她接連了兩聲,才感覺回到煙火世界。
夜槿歌付了錢接住布包,她叫住將要離去的店二,指了指墨香樓問:“這裏的客人多嗎?”
“不多,不過來這裏的非富即貴,依舊比我們這個布莊賺的多。”
二完,樓上窗戶一個男子推窗笑罵二:“你這東西,又我這哄抬物價。”
他貓似的眼珠掃過夜槿歌,一張娃娃臉俏皮又可愛,夜槿歌福了福身:“想必您就是這墨香樓的老板了吧。”
雖是疑問句,夜槿歌的萬分肯定。
他笑得也跟貓似的,嘴角露出兩個虎牙,娃娃臉上還有兩個酒窩,笑起來像是喝醉一般美麗,“正是。”
店二認真看了一眼墨香樓老板,一溜煙地跑回去了。
夜槿歌攔住的手停下,他怎麽會覺得店二在害怕,或者在恐懼這裏。
而那個老板見二溜煙走,了無趣味地關上窗。夜槿歌汗然地離開這裏,沒想到,開這家酒樓的人居然是個未行戴冠禮的公子。
他的氣質也和那裏相差甚遠,墨香樓更偏向於為太子而建。
夜槿歌回去,阿靈又不在樓中,她摸著六的狗毛思索,哥哥怎麽會突然出現在墨香樓,還是太子的侍衛。
而且,能外出找尋太子的應該品階不低,看樣子和蕭遠差不多。
不過,哥哥他怎麽會投奔太子?
難不成,哥哥想要借太子的力來報仇?
這怎麽可以,這樣下去哥哥一定會像前世那樣死於泫澈的劍下。
而太子,也不過是把他當做棋子。
夜槿歌心緒不定,眼前總是出現上一世哥哥慘死的模樣。
都是血,哥哥死不瞑目,還有泫澈冷酷無情的眼神,她一生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