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醉酒
夜槿歌看在眼裏,莫名的心悸,壓製住異樣的感覺,她冷冷質問:“泫澈,我不是斷袖,自然不會跟顏沛在一起,更不會跟你在一起,現在你越舉了。”
泫澈神色尷尬,她繼續:“我希望你能尊重我,也能尊重我們兩人之間的友情。”
泫澈目光幽深的看著夜槿歌,喑啞道:“剛剛你也沒有抗拒不是嗎?”
夜槿歌抬起憂贍雙眸,抗拒的看著泫澈,泫澈內心深處隱隱發痛,不該讓他難過,不該傷害他。
她冷笑,淒美決絕。越過泫澈跑了出去,泫澈在身後目送她離開,他想“朋友”,他跟他隻是朋友嗎?能一直做朋友嗎?發生的種種,都隻是朋友。
宣帝的詰問還在耳邊,現在他就要越陷越深,出不了這情網?
他,泫澈,放不下白宇儒。
夜槿歌跑出去以後,心不知所向,她也不知去哪裏,隻能在街上亂逛,熱鬧的大街與她完全隔絕起來,她感覺不到一絲歡樂。
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泫澈,她得心好痛跳的也很快,為什麽拒絕他會那麽難受,心好像要死掉了。
她的眼中不覺間留下了眼淚,她咒罵泫澈是個大壞蛋。她拿起袖子擦嘴,他的味道就在唇齒之間怎麽也擦不出去,她不覺得惡心,就是覺得難受,錐心刺骨的難受,想要留下淚來。
渾然不知般又走到了那個湖,湖中粉色的荷花依舊怒放,藍蜻蜓落在湖麵上驚起陣陣波紋,深綠色的荷葉緊貼在水麵上。
湖上有幾個花船在上麵飄蕩,裏麵傳來古箏的樂聲,湖心有個亭,亭沒人,安安靜靜的。
四周沒什麽人,她從橋上走過去,坐在上麵,心思也安靜下來。
當日在那裏她曾經追著泫澈墜入湖中,也曾經在湖中亭拒絕了他,孤寂的背影還印在腦海。
她在上麵坐了很久,顏沛從鴛鴦樓裏出來在街上亂找,他問了擺攤的大娘,她剛剛出現過,但是往湖亭過去了。
顏沛道謝過後,往湖心走去,等到地方的時候正看見夜槿歌抱著雙臂坐在亭中,像個被拋棄的孩子。
他怎麽會這麽想,顏沛搖頭,扇著扇子風度翩翩的走過去,他假咳一聲,夜槿歌呆呆傻傻的毫無反應。
他蹲在看她,才發現她臉上的淚水,拿起腰間的粉色手帕放到她的眼前,夜槿歌怔怔的看著,顏沛見她還是毫無反應,拿起手帕親自將她臉上的眼淚擦幹淨。
夜槿歌反應過來,奪了他手中的帕子自己擦,這帕子好香,好像是鴛鴦樓姑娘身上的味道,或者是那家姐相贈,否則他怎麽會貼身放在身上。
夜槿歌立刻將手帕還給他,道:“姑娘送你的,你不應該給我用,你自己留著吧。”
他笑笑一起坐下來:“你用就是了,既然你不用那它也沒有存在世間的必要。”
他看夜槿歌臉上已經沒有淚痕,拿起帕子隨手丟到了湖中,粉色帕子飄在湖水上麵,夜槿歌急道,“你想幹嘛,這是人家姑娘送你的,怎麽能亂丟。”
他雙手一攤不置可否:“我可不知道誰塞在我身上的,不過你哭的這樣慘一定有傷心事。”
他輕輕挑起夜槿歌的下顎,輕佻的吹了一口香氣:“不如給我你為何哭的這樣厲害?我一定認真傾聽。”
夜槿歌蹙眉:“你不許碰我。”
他嗬笑,指尖順著夜槿歌的下顎往上撫上她的唇,紅潤的唇瓣好像剛和人熱吻過。
還有,這衣袍,淩亂不堪,看來剛才泫澈不止止是強吻,還想強上他。
沒想到啊沒想到,泫澈居然喜歡硬邦邦的男人,真是轉性了。
夜槿歌盯著那亂動的手指,終於下手打過去,顏沛忽然變換動作,拉起她的手:“我看你這是有心事,不如我們去喝酒散心。”
夜槿歌難以置信他竟然變臉如翻書,不信任的看著他,不會又將她往青樓鴛鴦樓之類的地方帶吧。
顏沛無奈,牽著起夜槿歌的手往前走:“這古人可了,一醉解千愁,這一杯黃酒下肚什麽煩惱事都忘了。”
夜槿歌看著他們握著的手,不知他打的什麽如意算盤,從他的手中抽出:“我自己可以走。”
顏沛搖頭晃腦的:“行,白公子,走吧。”
他往前帶路,見他路過鴛鴦樓不見進去,夜槿歌這回可以確定不是青樓了,真的是酒樓。
他們上二樓,顏沛點了一桌子的菜和好幾壇酒。
她疑惑問:“你點這麽多幹嘛?”
“自有用處。”
顏沛親自給夜槿歌滿上,夜槿歌拿起酒杯,聞了聞,清香的酒味好像挺好喝的。
她心翼翼的抿了一口,好香好甜,她讚歎的看著這一杯酒。
顏沛攏了攏衣袖:“這酒是桂花所釀,度數不高,味道清香甜美,不醉人。”
夜槿歌聽了,分兩口喝下。不錯,確實不醉人,甜絲絲的。
顏沛換了一個酒壇子又斟上一杯遞給夜槿歌:“這是白果酒,用秋日白果所釀,儲存三年才可以達到濃香的酒味,果酒同樣不醉人,白兄嚐嚐。”
夜槿歌接住酒杯,的抿了一口,真的好香,桂花釀香味是淡淡的清香,這個是濃鬱的果香,她喝完咂了咂嘴:“好喝。”
顏沛又換了一個酒壇,邊斟酒邊:“這是桃花釀。”
夜槿歌睜大眼睛盯著瓊漿,瑩瑩白玉似的,看起來就很好喝,顏沛遞過去,她拿著酒杯:“顏兄為何不喝。”
他坐下給自己斟酒:“我敬你一杯。”
夜槿歌笑笑飲下,這就帶著絲絲桃花的味道,果然對得起他的名字。
顏沛放下酒杯,夜槿歌給自己斟上,他問:“白兄,你和泫澈到底是什麽關係?”他撚撚手上濕潤的觸感,好像還在她的唇瓣上。
夜槿歌眼神一眯,盯著酒杯:“這跟你有什麽關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更何況他故意引誘,難不成真的想要竊取澈王府的消息。
顏沛可不知她腦中所想,信誓旦旦道:“你不我也知道,你個泫澈是斷袖,而且已經親熱過了。”
夜槿歌:“你你你,你沒有證據憑什麽和我和他有一腿,我看是你憑空捏來信口雌黃。”
這話的不錯,他就是根據泫澈對他的反應,還有今日帶他離開鴛鴦樓以後,所猜測的。
她現在是覺得,自己在宮中的時候就是被他的假象給騙了,他真的如顏歡口中的混蛋別無二致,甚至顏歡還給他美化了一遍,他就是個無恥之徒,登徒子。
皇宮那日,他是故意將他好的一麵展現給自己,其實鴛鴦樓裏的顏沛才是真的顏沛,而不是這個假惺惺的麵具人。
夜槿歌憤懣的喝下,見她不答,顏沛盯著夜槿歌的全身。
難怪他見到自己和夜槿歌親熱就給他冷眼,而且臉色漆黑,原來是吃醋。
顏沛補腦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猜出個七七八八。
嘖嘖,好一出大戲,這白宇儒和澈王之間關係曖昧,而且同為男子,宣國雖然男風奉行,但他是王爺,他的婚事可由不得他做主,以後有他們的苦頭吃的嘍。
夜槿歌不知不覺已經喝了一大壇的桂花釀,她現在腦子有點亂,暈暈的。
可是還想喝酒,她又斟了一杯酒,慢慢飲下,甜絲絲的真好喝。
夜槿歌一杯接著一杯,好像煩惱都消失了,她現在醉醺醺暈乎乎的,像在上的雲在飄。
她好像在上看見泫澈在上對她招手,不對,是在親吻自己。
怎麽會這樣?
她放下酒杯,喃喃自語:“好啊,泫澈,喝醉了你還不放過我。”
泫澈?顏沛貼近夜槿歌的嘴唇,想聽清楚。
沒想到她執起酒杯又喝了三杯,手肘碰到他的側臉,顏沛惱怒,不過他現在醉醺醺的,剛好可以趁機問些事情。
再要喝的時候,顏沛攔住她,“這麽痛苦,別喝了,不如出來,我好替你分憂。”
夜槿歌無神的看著他,喃喃:“不喝,不喝,可是好痛苦啊。”
顏沛循循善誘:“告訴我,泫澈對你怎麽了?”
她望著牆壁發神:“你不知道,也不清楚。他就是一個恣意妄為隻會欺負我的大壞蛋。”
壞蛋,初見時便刁難他,看她的笑話,現在還要侮辱她。
顏沛奇怪,泫澈為人一向如此,怎麽他不壞底下就沒有壞人了。
顏沛換了一種問法:“他欺負你了。”
夜槿歌大力點頭,“他湖邊輕薄與我,今日也是如此。”
我了個大去,竟然這麽有料,嘖嘖,雖然已經猜測泫澈是個斷袖,但是當真相在麵前的時候,還是令人震驚。
“不止如此,他還虐待我,對我不好,多次欺騙我,話不算話!”夜槿歌倒了一杯酒,看中瑩瑩桃花釀,上麵浮現泫澈的影子。
她難受的心都要爆炸,騙子,好了不侮辱她、隻做朋友的,可是今,為何還要強吻她。
夜槿歌混著淚飲下桃花釀,這桃花釀度數輕,立刻飲下並不會有醉意,但是半個時辰之後桃花釀的後勁就會逐漸升起,不僅上頭,而且比烈酒還要強上幾分。
何況她今日所飲是三中混合,她現在腹中燒灼,想吐吐不出,隻覺得頭疼欲裂。
好疼,好疼啊。
她丟下酒杯捂住自己的腦袋,趴在桌子上難受的不出話來。
顏沛叫了夜槿歌幾次,發現他真的醉酒不醒於世。
隻能勞心勞力的抗日夜槿歌往澈王府走,這一路極為緩慢,夜槿歌怎麽那麽重。
虧顏沛也是從習武之人,這一路汗流浹背,好不容敲開澈王府的大門。
結果澈王府裏的人,讓他背著夜槿歌到她的住處,半路居然碰見顏歡那個丫頭片子。
她大驚失色的上前接住夜槿歌,大聲質問:“她怎麽了?都是你害他喝成這樣!”
顏沛徹底把夜槿歌推給顏歡:“酒是他自己要喝的,跟我沒有一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