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太子的人
“屬下遵命！”白風軒喜得情不自禁，給泫澈叩一個頭，然後又向夜槿歌道謝，夜槿歌擺擺手，笑道：“不要謝我啦，快去請你的如意女子去吧。”
白風軒這就馬不停蹄，趕往江雨濃的所在。
這一出折子戲唱到很晚，唱完戲，泫澈又請戲班子喝酒，後廚好一頓忙活，把白東平王送來的海鮮大做了一頓，擺了戲樓兩三個大桌子。
夜槿歌中午已經吃了一頓，心有不甘，晚上正好再大快朵頤，一邊喝著紹興進貢的米酒，一邊吃個不停，連話也顧不上講。
“本班謝王爺隆恩！”戲班子的班主自然不能像夜槿歌那樣，酒菜尚未入口，就端著酒杯給泫澈謝恩。
“哈哈。”泫澈很喜歡這班主肥頭大耳的模樣，豬八戒似的，伸手拿起酒杯，對他笑道，“今日你們伺候得本王誌得意滿，這是你們應得的。”
完，兩人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泫澈又招來隨從，戲班子每人賞紋銀一兩，大家眾口道謝，喜不自禁。
酒過三巡，泫澈就已經有些酒意上頭，滿臉紅撲潑，像是被秋風給凍著了。
等到大宴散去，還在跟戲班子的青衣花旦個不停。
夜槿歌早就吃得肚皮鼓鼓，喝得酒也是催眠，不跟泫澈打招呼，自顧自就往寢殿而去。
等到和戲班子玩夠，泫澈讓下人扶著，就下了戲樓。
下人本想扶著他到寢殿，奈何泫澈酒意濃濃，不聽他的，自顧自竟然摸進夜槿歌的聽雪閣。
下人把泫澈扶進房間，立刻知趣得把門關上，自己在外聽候差遣。
房間裏一片朦朧，月色從微微開著的窗子裏透進來，正照在屋子裏的紅紗帳鄭
紅紗帳裏，夜槿歌睡得甜美。一起一伏的胸脯像是海浪，兩頰緋紅，如同熟聊蜜桃。一條腿露在衣服外麵，白皙粉嫩，煞是招人。
泫澈搖搖擺擺，走進紅紗帳，伸手來開紗帳，夜槿歌那如玉的麵龐就一覽無遺得展現在他麵前。
泫澈吐著酒氣，看著夜槿歌，慢慢低下身子，道：“我的美人，夫君來啦！”
酒氣隨著他的話音平夜槿歌臉上，夜槿歌馬上驚醒，一看眼前一張大臉紅撲潑色眯眯，正是泫澈，抬手就是一巴掌，大叫道：“呀！你幹嘛！”
那手打到臉上，泫澈平時早就惱羞成怒，如今竟然借著酒氣，完全不以為意，隻如同春風拂麵一般，癢癢得好像貓咪撓的。
笑嘻嘻把臉貼到夜槿歌的臉上，嘴唇眼看就要親上，笑道：“本王今日就來臨幸你，你要準備做王妃啦！”
“你走開！”夜槿歌翻身就躲過了泫澈的嘴，坐到紅紗帳最裏麵，大張著嘴巴道：“胡鬧！誰家王妃是在這種情況下被臨幸的！”
“本王就可以呀！”泫澈哪裏容得她反抗，伸手就把夜槿歌攬到懷中，然後就把身子貼到夜槿歌身子上麵。
肌膚相接，夜槿歌感到渾身立刻火辣辣得，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泫澈那張俊臉在酒氣的滋養下，更顯得潤滑帥氣。紅撲潑臉頰像是猴子屁股，又如同女人摸了胭脂，讓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被本王臨幸，高興不已吧？”泫澈的浪子氣質又浮現出來，臉上的笑像是從心裏發出來的，像是大海的波濤一樣澎湃，鼻子耳朵眼睛似乎都在跳舞。
夜槿歌緊閉著嘴巴，心想反正早晚有這麽一，便閉上眼睛準備承歡侍愛了。隻是不知道泫澈知道她是女孩子時會生多大的氣，她的命還保不保得住。
正在此時，房門“砰砰砰”得響了起來，外麵傳來一聲爽朗的男聲：“臣蕭峰求見王爺。”
激情之時被打斷，泫澈萬分不爽。起身站起來，把門打開，見蕭峰一臉嚴肅：“有要事稟報。”
“前殿議事。”泫澈黑著臉帶他離開。
兩人來到前殿，下人早就把燈燭點好，熏香四溢，前殿裏完全不受外麵秋風蕭瑟的影響，暖盈盈得很讓人覺得舒服。
兩人分賓主落座，泫澈的臉色因為這裏的溫暖而稍有緩和，酒意也因為蕭峰的嚴肅而略有解放，淡淡問道：“有什麽要事星夜來訪？”
“稟報王爺，前日您讓我調查江雨濃的事情，有重大收獲，所以打擾王爺休息，萬望恕罪。”蕭峰低頭行了個禮，道。
“嗯。”泫澈淡淡回複，“什麽消息？”
“經屬下查驗，江雨濃所在的青樓是太子的產業，所以，江雨濃很可能是太子的人。”蕭峰繼續道。
“哦？”剛剛允許白風軒把江雨濃接進王府，也看到了白風軒對江雨濃的一往情深，如今聽到這個消息，泫澈心裏立刻有些不舒服，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可是屬實？”
“青樓是太子的產業萬分準確，隻是江雨濃是不是太子的人，還可以再探一探。”蕭峰把話又一遍。
“嗯。”泫澈的臉色嚴肅起來，好像剛剛並沒有酒醉一般。多年的皇家鬥爭，早就練就了他過硬的政治素質。
“再探再報！”泫澈點點頭，道，“本王隻要確切的信息。你查驗之事，不可讓第三人知道。”
“屬下遵命！”蕭峰完，站起身來，“屬下這就告退！”
“下去吧。”泫澈也站起身來，下人立刻過來服侍。
“王爺去寢殿嗎？”下人心得問。
“不要。”泫澈的臉上又現出浪子的笑，道，“剛才從哪裏來的，現在便回哪裏去。”
“好嘞。”下人偷著笑，扶著泫澈往夜槿歌的寢室而去。
此時微微下起了雨，點點秋雨帶著絲絲涼氣，地似乎在洗冷水澡。
王府的貓狗們忙忙得往後院跑去，那裏是它們的窩。泫澈平時喜歡逗弄這些家夥，特地命人在後院給安了狗窩貓窩，平常後廚吃剩的飯菜用剩下的原料，都喂了這些家夥。
月亮還來不及躲雨，淡淡得隱藏在雲彩後頭，閃著微微的光。下人早就知道外麵下起了雨，把一把紅油紙傘撐起來，給泫澈又披上錦緞外套，然後點著燈籠，照著他往後院而去。
夜槿歌剛才被泫澈嚇醒了，此時也睡不著了。她點著紅燭，從書架上取下一本《秋雨點燈錄》，一邊看著秋雨下的王府，聽著“滴答滴答”的雨聲，一邊吹著秋風，看著那本書。
自從《聊齋誌異》風行下以來，世人都認識到了鬼故事的妙處。所以很有些無事可做的閑散文人，編寫些鬼怪故事，到書坊裏印成書籍，拿到市場上銷售換錢。其中很有名的，正是這套《秋雨點燈錄》。此書一共十本，講述各國的鬼怪故事，古往今來，上下千年，文筆好得很，看得出作者也是寒窗十年的正經書生，而故事也十分貼地氣。
夜槿歌之前逛街的時候，偶見此書，大為驚奇，便買來翻閱。雖花了她八兩銀子，可是平添不少樂趣，也算物有所值。
泫澈走到後院，漫漫秋雨之中，夜槿歌房間的一盞紅燭煞是亮眼，房間外芭蕉正盛，橄欖碧綠，心想如此良宵美景，真可謂大快人心。
“王爺，萬綠叢中一點紅啊。”下人是個溜嘴的角色，跟泫澈笑道。
“打好你的燈籠，莫要耍貧嘴。心本王罰你一月沒有飯吃。”泫澈不是真想罰他，隻逗逗他而已。
下人很配合得渾身假裝發冷，一手抱胸笑道：“王爺可是嚇死人了。”
“哈哈哈。”泫澈哈哈一笑，隨著燈籠繼續往前走。
這時候已經臨近夜槿歌的窗戶了。隻見白紙糊著的窗之中，美麗的夜槿歌身披紅衣，在紅燭映襯下更顯得桃花似的讓人喜歡。她玉指纖纖，撚著手裏的紙張，看得津津有味。偶或念起書中的佳句來，紅唇翕動，現出其中雪白牙齒，更讓人著迷。
泫澈又走近幾步，夜槿歌恰好抬起頭來，看到窗前芭蕉樹旁，泫澈笑容滿麵得看著她，趕緊把頭轉過來，心職砰砰砰”跳得激烈，滿臉緋紅十分羞澀。
泫澈忍不住了，自顧自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他一挨進去，屋子裏的紅燭早就滅了。夜槿歌挺身躺在紅紗帳裏，看起來睡得正香呢。好像剛才的景象隻是幻象。
泫澈冷笑一聲，早知道那夜槿歌心中羞澀，這是裝睡呢。
屬下替他把門關上，他輕輕走過去，撩起紅紗帳，緊接著不由分，躺倒在夜槿歌身邊，伸手就把夜槿歌攬在了懷裏。
夜槿歌驀得一驚，可是正裝睡呢，怎可隨意醒來，好像戲子做戲，不能一有點風吹草動就本相畢露，把戲文跟忘了。隻靜靜得繼續躺著，努力按捺自己激動的心。
泫澈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衫傳遞到夜槿歌身上，夜槿歌有種烈火炙烤的感覺，渾身又火辣辣得，雖然臉燒得通紅，但是不好發作，隻死屍一樣安靜躺著，生怕他借題發揮，又做出更出格的舉動來。
泫澈很欣賞此時的感覺。自忖人言道男女之愛之中，最讓人費心思又最讓人沉迷的，恰是曖昧的階段。所謂欲還休，欲還休，正是此時。此中愛戀脫去冬日寒冷，恰如春苗懵懂，嬌嫩可愛。
夜槿歌的身子軟綿綿雲彩似的，被泫澈攏在懷中，那玲瓏的臉蛋上，緊閉的眼睛像是一抹春茶，鼻子偶或翕動，呼吸勻稱，紅唇玫瑰一般，讓人忍不住就想親上去。
泫澈無人管束，自然隨意，把臉就湊上去，想親她一口。
夜槿歌終於裝不下去了，翻身起來，和泫澈保持安全距離，對泫澈：“你老實點，莫要動歪心思。否則我就趕你出去。”
“哼。”泫澈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眼看夜槿歌亮晶晶的眼睛在夜色中閃著光，像是紅燭兩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