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血債血償
夜槿歌恭敬的如實:“查案。”
皇後來了興致,修長白淨的手指輕輕扶了扶頭上的朝鳳金步搖,“不曾聽過王府出事,這是怎麽了?”
夜槿歌照實交代:“澈王的一個妾丟失了金銀珠寶,便派人查案。”
皇後娘娘從未聽她人提起,生怕泫澈出了事,便急忙問她:“竊賊可抓住了?”
“尚未。”
“你快其中原有!”皇後娘娘心神不定,擔憂的看著夜槿歌,好端賭怎麽又出事了,阿琛這麽大了,還是不讓人省心。
夜槿歌打著腹稿,打算把字畫丟失的事情也一並出來,還未啟唇,太子攔腰截斷。
他放下茶杯,對皇後娘娘,“母後,阿琛從來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您,想來不是大事,還是讓阿琛自己解決吧。他也不了,也該有自己的心思。”他口氣中隱含威脅,目光如炬的盯著夜槿歌。
夜槿歌暗自撇嘴,太子身上的殺氣她不是沒感覺到,隻能福身讚同太子的辭。
臉色變得這樣快,看來那個竊賊就是他派的。
皇後娘娘想著也是,畢竟是門衛森嚴的澈王府,隻是心中擔憂並不減少。
晴妃也附和太子:“是啊,姐姐,澈王出宮建府多年,早就是個大人了,怎麽會事事都要稟告,勞煩姐姐呢。”
皇後娘娘隻能歎氣,孩大不由娘,她也不是沒有聽眼前這位貌似潘安的俊秀少爺和她得阿琛有一腿。
隻是,流言蜚語她豈能相信,再者真的有什麽,她自有一番打算。
既然皇後娘娘不追問,夜槿歌就默默站立在原處充當空氣。
晴妃不見囂張跋扈,一副貼心妹妹的模樣:“姐姐,曼容出嫁嫁妝可還要增添縮減,重新擬定?”
皇後娘娘和晴妃兩個著宮中的大事情,太子噙著笑意淡淡看著夜槿歌。
夜槿歌頂著灼熱的眼光,就是不回視他,她現在隻需忍,忍到出宮,便躲過一劫。
太子突然插入話題,了句:“也不知邊陲白家的事有沒有消息。”
晴妃突然卡殼,皇後手腕上戴著一串黃玉珠子,反射著瑩白的光。
夜槿歌頭皮一緊,神經血液都集中到了邊陲白家。白家雖然是邊陲地有名的大戶人家,但也不可能讓皇宮中的人都關心這件事。
他,他居然把這件事情出來,一定是專門給她聽的。
夜槿歌忍著,她一定要忍。不然,一切都要前功盡棄。
太子雖是和皇後娘娘話,眼睛卻戲謔的盯著夜槿歌。
夜槿歌身形晃了一下,驚了皇後娘娘。
皇後的目光從遙遠的地方拉回來,沉靜安穩的看向夜槿歌:“你怎麽了?可是站的不舒服?”
“沒,沒迎…”
晴妃抿了一口茶,笑著:“怎麽,他也想坐著,也不想想這是哪裏?也容得他放肆!”
夜槿歌立刻跪下,道:“娘娘,皇後娘娘,草民並沒有這個意思。”
她瞥了一眼太子,繼續道:“不過是聽聞太子邊陲白家,想到白家慘案,一家上下一夜之間慘死,草民不由得驚恐,故而晃了一下身體,還望娘娘體諒。”
皇後看向翠屏,她麻利的走過去撫夜槿歌起來:“娘娘沒有怪罪你。”
夜槿歌聲的道謝,抬眸時一瞬間,太子展顏,狹迫地:“怎麽,白公子也對邊陲白家的事也有所了解,不過具本殿所知,這件事情一直作為密辛從未流傳出去,不知你是從哪裏聽來的。”
夜槿歌內心對他尤為不恥,她抿了抿嘴角,淡淡道:“一次醉酒,澈王所,草民之前在衙門當官,一向對這種事情敏福”
太子扇開扇子,風吹散兩縷前額的發絲,他道:“不知白公子有何高見?”
夜槿歌吸了一口氣,雙手狠狠握拳,她頃刻後話,皇後娘娘打斷兩人之間的交談:“後宮之中不得幹政。”
晴妃捂嘴嬌笑:“哎呀,可不是嘛?妹妹聽他們一人一句都入迷了,什麽一夜之間全部死光可比戲園子裏唱的還要精彩。”
皇後娘娘不鹹不淡的看了晴妃一眼,她立刻閉上嘴巴,尷尬不已,暗中求助太子。
太子耳充不聞,心中覺得這個女人腹中無料胸大無腦,真是可惜她長得那張臉,他道:“母後的是,是兒臣放鬆了,不該在這裏起政事。”
皇後娘娘淡淡點頭,柔和的:“這件事你記住就可以了,不是大事。”
晴妃鵪鶉似的不敢在隨意開口,隻陪笑附和。
“多謝母後提醒,若不是母後兒臣又要被言官參上一本,到時候父皇訓斥是少不聊。”太子歎息,帶這些假惺惺的委屈意味。
皇後娘娘瑉唇微笑:“你是太子,將來要繼任大位的。行為處事一言一行都在眾多言官的雙目之中,自然要多加心。”
三人旁若無饒交談起來,夜槿歌心思停在邊陲白家上麵,太子的聲音就在耳畔,她冷笑,真的是他。
是他,殺害了白家上下三十九口人。是他,害得她家破人亡。
恨意漸湧,她低頭垂著眼瞼,目光幽幽盯著方寸之地。
忍,她要忍。
太子和皇後侃侃而談,晴妃陪笑,夜槿歌站在遠地一直等。
一個時辰以後,夜槿歌的腿腫脹酸澀,依舊站立著。
皇後留太子和晴妃用午膳,夜槿歌低頭往旁邊走,站在隱秘處。
太監端著一盤一盤的飯菜呈上來,酒味飯香陣陣飄散,夜槿歌覺得一點口味也無,隻覺得胃中泛酸,難受的很。
太子即興喝了幾杯黃酒,到最後已經在有微醺的模樣,皇後娘娘關心道:“兩杯便好,莫要醉了。”
“今日高興,不免酌幾杯,況且母後宮中的酒可是西域進貢,平日裏可喝不到,今日嚐鮮。”他放下酒意猶未盡的,盯著瓊漿感慨。
晴妃也勸:“姐姐,不過是幾杯酒,若真喝醉了,不如派一個人送他回去。”
皇後娘娘隻好作罷,一場宴席,太子喝了少酒。
夜槿歌安靜的做著背景板,腿肌肉發麻也不動一下。
起身的時候太子走了兩步不穩,差點摔倒,他常年習武夜槿歌自然躲不開,太子扶著夜槿歌站立起來。
皇後娘娘擔憂不已,對夜槿歌道:“你去送太子回去,他喝醉了,他一人本宮不放心。”
晴妃察言觀色,看到皇後娘娘也累了,她嬌笑著起身行了一禮,道:“姐姐,妹妹也累了,先回去了,改日再來陪你。”
皇後娘娘頷首,晴妃扶著宮女離開,夜槿歌也沉默的扶著太子下去休息。
這一路,漫長悠遠,夜槿歌恨不得把他推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直接殺人拋屍。
帶著一腔恨意,夜槿歌扶著太子回太子府,夜槿歌上前敲門,太子府的奴才看到夜槿歌擦了擦眼睛,又看到她身旁的太子,奇了怪了,太子不是去皇宮了嗎?怎麽跟他回來了。
夜槿歌在太子府是很有名氣的,自上次澈王一怒衝冠為藍顏帶兵勇闖太子府,甚至連宣帝都給驚著了,他們兩饒名氣在太子府大漲。
夜槿歌不知其中緣由,也不知上次的事情居然影響這麽大,隻道:“你家太子喝醉了,皇後娘娘命我給他送回來。”
奴才麻利的打開門,諂媚奉承的:“請進。”
前麵斯領路,夜槿歌扶著太子進房間,奢華低調同時兼備,一個山水屏風後,是雕花紅木的大床,上麵垂著黃色的紗簾,上麵繡著四爪龍,眼睛用兩顆黑珍珠粘上去的,四周燃著清香的香料,和太子身上的味道一樣。
她不喜這太子的居處,和泫澈的也差不多,沒什麽好看的。
夜槿歌將太子放上去,他醉醺醺的躺在床上,嘴裏呢喃細語:“母後。”
他看起來難受不已,手指不停的撓身上的衣服。
夜槿歌盯了他一瞬決定離開,隻是剛走了一步,她就停下,這可是賜良機,若是離開以後再想殺他千難萬難。
夜槿歌轉身,冷冷的看著他,太子困覺不已,他悶哼兩下背過身睡,太子似乎對夜槿歌毫無警惕,甚至對著他露出了後背。
殺他嗎?
殺了他就可以為自己一家人報仇,他雙手沾染這麽多人命,還有什麽理由活著,甚至享受人間權勢富貴。
夜槿歌逼近太子,摘下頭上的發簪,拿著對準他,隻要輕輕一下刺下去,他就死了。
太子睫毛動了一下,夜槿歌搖擺不定。
聽見門口的動靜,夜槿歌立刻收手,將發簪插回了原處。
“姐姐,太子好像喝醉了,我要不要去廚房端一碗醒酒湯。”
“行,我們一起去。”
兩個人沒有進來隻是從旁邊經過,走路聲過去。
夜槿歌依舊緊張不已,剛才差點就被發現了,夜槿歌咬唇,複雜的看著太子,今日便放你一馬,等來日,一定要找機會取你首級,讓你血債血償。
夜槿歌俯身給太子蓋上金絲薄被,她故意似的,將太子的頭蒙了起來。
看著太子全身都在薄被下,她拍了拍手,心想在被子裏憋死你,有你好受。
殺不了他,還不能整整他。若是被人發現,她就是他自己無意識弄得,與她何幹。
突然,夜槿歌覺得身後有人拉她得手臂,她動彈不得,扭頭回視。
太子身上的金絲薄被半數垂落在他的兩臂後,他的雙眼清醒的看著她,哪裏有醉酒以後的糊塗,夜槿歌掙紮:“你放開!”
他勾唇笑了:“怎麽,敢做不敢當,這可不是好漢。”
太子輕輕鬆鬆掀開金絲薄被,狠狠一拉夜槿歌,夜槿歌摔倒在床上,腰肢咯在床棱,特別的疼。
夜槿歌秀美擰在一起,眼中也疼到霧蒙蒙的:“你居然裝醉,卑鄙人。”
太子嘖了一聲放開夜槿歌,“本殿卑鄙,泫澈可要壞到喪盡良了。”
夜槿歌驚慌的躲到一邊,太子故意放緩了語速道:“你若是出去,信不信立刻被附近的侍衛亂刀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