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一路歡行
“勸你表(不要)生氣呀!”夜槿歌咕嘟起嘴,軟萌可愛得對泫澈笑道。
“哼。”泫澈冷冷一笑,心裏卻湧起一股子曖昧之情,剛才吃的醋這時候消解了大半。
“你聽我解釋嘛!”夜槿歌紅唇翕動,妙語連珠,將剛才的事情解釋得清清楚楚,終於聽得泫澈火氣全消,伸手不顧正在街上,把夜槿歌攬在懷鄭
“幹嘛幹嘛!”夜槿歌趕緊推開他,笑著跑出一米多遠,對泫澈喊道,“來追我呀!追上便隨你!”
泫澈“潛了一聲,心想自己什麽身份,如何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種輕佻隨性之事,若是讓父皇知道了,還不要罵我風流放蕩嗎?現在的自己可不是曾經那個不守規矩的人了。
夜槿歌知道他不會來追趕,故意這樣著逗他而已。見泫澈冷冷的回複,也隻擺擺手,“潛了一聲,轉身往王府街而去。
王府街上眾人都在玩呢,販不知道從哪裏運來好些個雜耍的玩意兒,引來多人圍觀。
隻見大概是西域運來的駱駝,正在表演駱駝鑽火圈的把戲。
夜槿歌自然是見過類似的東西的。但是那都是貓狗鑽火圈,如今見到駱駝鑽火圈,好像之前隻吃過雞蛋,如今吃到全雞宴,自然是感興趣。
那火圈和貓狗鑽的火圈不是統一規格,要有幾人高,四周都燃燒著熊熊火焰,看去煞是嚇人。而駱駝被馴獸師驅趕著,倒不害怕,隻輕鬆一躍,便鑽到火圈那邊去了。
眾人都紛紛叫好,夜槿歌也跟著亂喊。有徒弟端過來盤子,有人便往裏頭撒錢,銅板“叮叮當當”得落在上麵,聽起來音樂似的,夜槿歌也隨喜得掏出兩個“太平通寶”銅錢,扔到盤子裏。
又有徒弟端過來一個竹籃子,裏麵放這些粗麵饃饃,可以用來喂駱駝的。徒弟一邊走一邊,聲音像是在唱快板,蠻有趣的:“拿饃饃喂駱駝,大吉大利哦,一個饃饃一文錢!”
有人就往籃子裏丟一文錢,拿起一個饃饃撕扯著成一塊一塊得,喂給駱駝。駱駝機靈得很,一伸脖子就把丟過來的饃饃接住,然後大口咀嚼著,頭上的毛發隨著微風擺動,看上去很討喜。
夜槿歌摸摸口袋,還有一個銅錢。也便買一個饃饃,撕下一塊丟給駱駝,看駱駝吃起來的樣子,很好玩。剩下一半饃饃,自己很有嚐嚐的想法,又不好意思在眾人麵前,便走遠幾步,咬來吃吃,真是甘甜爽滑,十分得有嚼勁,心想怪不得駱駝哥那麽喜歡。
不知道什麽時候泫澈已經走了過來,見夜槿歌偷偷吃駱駝的饃饃,哈哈大笑,道:“羞是不羞?”
“不羞不羞不羞!”夜槿歌滿是不服氣的表情,嘟嘟著嘴巴對泫澈撒嬌似得道,翻一下白眼撇撇嘴,道,“你知道什麽?皇上不還要與民同樂嗎?那本姑娘與駱駝同樂,不是一樣的道理嗎?孔子不是過嗎?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哼,一套一套得。”泫澈伸手把夜槿歌嘴上沾著的一兩粒碎饃饃擦掉,嘴角浮上一絲溫暖得笑。
泫澈嘴上不,心裏很喜歡這妮子的真性情。若要和他做夫妻,他頂希望夜槿歌能常保蠢,讓他能在冷酷殘忍而又複雜煩饒宮廷鬥爭中嚐到一點純情的溫暖味道,那種屬於普通饒兒女情長,帶點市井氣息的生活感覺。像是此時陽光,便宜而簡單,很樸素,滿隨便。
兩人又往前走,夜槿歌忽然起柳顏來,言語中滿是自責之情。
泫澈擺擺手,對她淡淡得笑,道,“不必如此。人各有難,即使沒有你,公主也不會放過她。隻是如此,莫要再和柳顏有什麽接觸,免得公主又借機生難,要你好看。”
“嗯,我知道了。”夜槿歌點點頭,很欣賞泫澈的知人懂事,心想郎君就要這樣,懂得為自己指路,好像一盞明燈,讓自己不要在茫茫人海迷失方向。切莫不懂事,更不要添搗亂。
兩人又走幾步,泫澈淡淡道:“像是柳顏章寒之這一對也是賊心不死。既然不願意,大可殉情,起碼逃離本國,遁入深山,既是應了公主,便應負責,否則豈不是看著碗裏的,吃著鍋裏的?我看他們也的的確確是狗男女一對,你莫要也惹一身腥。”
“對哦,得很有道理。”聽泫澈這樣,夜槿歌心裏更是坦然了。的確,公主嫁前也是黃花大閨女,沒有占章寒之便宜。
一邊欣賞著王府街的風景,兩人慢慢踱回王府。
隻見門口不知道什麽時候坐著一個戴著墨鏡的老漢,身穿不知道哪國服裝,合襟褂搭配青色長袍,頭上戴著一頂瓜皮帽,旁邊立著一杆旗子,上麵掛著一個招牌,寫著“聖手算卦,占卜未來”四個字,前麵則是一個桌子。
夜槿歌拉著泫澈過去,笑眯眯道:“口袋裏還剩下一個銅板,不如占上一卦,看看吉凶禍福?”
“隨你。”泫澈淡淡一笑,他本不在乎這些東西,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一切都已注定,何必著急知道,但是夜槿歌喜歡,不妨就花上這最後一文錢,也算討個樂子。日後不知道多少禍害等著他倆呢。
夜槿歌便把那最後一個“太平通寶”銅錢放到老漢前麵的銅盤裏,隻聽“叮當”一聲,隨著銅板落入銅盤,老漢像是上了發條的機器,立刻全自動得笑道:“這位公子想要占些什麽?”
“自然是未來吉凶禍福。”夜槿歌笑道。
“那不妨生辰八字。”老漢笑道。
夜槿歌便把自己的生辰八字講給老漢聽,老漢聽了之後,煞有其事得掐指算來,然後笑道:“明日有凶相,不過不必擔心,吉人自有助。七七四十九之後,則有大福報。”
“哦?”夜槿歌心想明真可能不太平,最近都不太平,仔細想想這些年月來好像從來沒有太平過,不過總是最難時候峰回路轉,險中得勝,一場虛驚。
想來老漢法必然無錯,如此大概自己也能擺攤算命了,嬉笑著拉著泫澈離開,泫澈把她的手推開,然後擺好儀態,款款走進王府。
夜槿歌在他背後跟著,鼓著嘴翻白眼,心想這家夥真是虛偽,那麽喜歡擺官樣子,自己家裏都不放過,真是呸呸呸。
第二果然不太平。剛剛吃過早餐,還在回味著燕窩魚翅粥的香味,聽差的就拿著曼容公主的旨意過來,是召見夜槿歌進宮。
夜槿歌前腳還在宮中受到驚嚇,這剛剛緩過神來,曼容公主又來召見,心想這不是舊疤剛好又要添新疤嗎?還讓不人活了?
難道曼容公主這是瞅見自己脾氣好,故意欺負自己?這不是欺軟怕硬,專挑軟柿子捏嘛?
想到這就恨恨得咬牙切齒,心想總有一我要好好報複下,可是嘴上不敢,畢竟全國都是人家的地盤呢,並且有泫澈撐腰,曼容公主最多嚇唬嚇唬自己,便應常
走到王府的書房,去跟泫澈道別,是曼容公主稱夜槿歌的畫作有問題,要她進宮細談。
泫澈並以為意,因為不覺得曼容公主會真拿她怎樣,知曉夜槿歌是他心上之人,不會隨便撕下臉皮。
但是他知道背後大概有太子在做手腳,曼容公主很可能有投入太子一黨的可能,所以了句“多加心,無事速回”,便不再多言。
夜槿歌知道泫澈不會隨便放下手頭的公務來陪自己,隻能單刀赴會,虎口逃生了,便壯壯膽子,坐上馬車進宮去。
兩邊傳來市井之中的喧嘩聲音,因為王府街兩邊此時正是早市的熱鬧時候。馬蹄聲,販的吆喝聲,加上人們腳步的聲音,銅錢落袋的清脆響聲,伴隨著豆腐的香氣,芝麻的香氣,餛飩的香氣飄入馬車裏,讓夜槿歌很有想停下車再吃一頓的衝動,不過沒有真的去,隻是對宮中的驚懼之情大概都忘在腦後了。
車子走過市場,就進入禦道。長長的禦道剛剛被清水洗過,露出青石板,車子走上去傳來“嘎啦嘎啦”的聲音,聽起來很悅耳。時不時有馬車從身邊經過,那都是上早朝的大臣乘坐的馬車。
終於來到皇宮,宮女引著夜槿歌來到曼容公主的居所。
話夜槿歌剛剛離開王府,就有一輛馬車在王府門口停下,從中走出宮中宣旨的司禮監,帶著錦緞帛書進來,是皇上有旨,請王爺接旨。
泫澈趕忙來到前殿,接下聖旨,原來皇帝宣他進宮。
夜槿歌前腳被曼容公主召進宮去,後腳就有皇帝宣自己入宮,這裏麵是不是會有貓膩?雖然這樣猜想著,但是聖旨難違,泫澈還是立刻收拾好隨皇差進宮去。
曼容公主宮中正燃著槐花香,暖暖的氣息香味撲鼻,惹得夜槿歌有些過敏,“阿潛得打個噴嚏。
“這是怎麽了?”曼容公主見如此,表現得十分貼心,忙令宮女把手絹遞過去,夜槿歌道一聲謝,把嘴擦幹淨。
“饒是這宮裏的香讓你過敏了吧?”曼容公主看來今和前日一樣溫和無比,揮揮手對宮女道,“快去把這香換了,前日南詔國不是進貢了一批紫檀香嗎?換上,我這幾日也有些對這香氣起膩呢。”
宮女答應一聲,趕緊去換,不一會兒的功夫,宮裏的味道就有了些變化。濃重的槐花香氣消失了,變成清新脫俗的紫檀香味。
夜槿歌好像被雨後的清風吹醒,一時間十分清爽,便對曼容公主道謝道:“謝公主關心,這香真是不錯。”
“嗬嗬,那是自然。”曼容公主把手絹一擺,很是有範得道,“這紫檀香可是南詔國的特產,每年隻向我國進貢數斤,大約也隻有年節左右宮裏才舍得用,一般老百姓可是基本見不著這東西呢。”
“怪道如此清新脫俗,的確不同凡響。”夜槿歌應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