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一個好漢三個幫(2)
“我嗎?”藍沁指了指自己,夜槿歌抬頭望花板,藍沁給魏書呆子簡直是絕配,一個少根筋,一個蠢萌,兩個人要是配在一起,就無敵了,能直接把人氣死的,尹雲和魏瀾走了,現在屋裏就隻剩三個人,她不問藍沁,難道問的是泫徹?
問泫徹幹什麽?他他會寫字,還讓他用嘴叼著筆寫字?
“是,我問的是你,藍沁。”
藍沁點零頭:“師傅教過我識字斷句。”
夜槿歌在房間裏麵,找來了紙筆,平鋪在桌上,打算跟藍沁用筆交流,畢竟泫徹也是個習武之人,兩個饒聲音壓得再低,也可能被聽到,還是寫字要保險一點。
“你從你師傅那裏離開以後,有沒有認識皇宮的人?”
“父王、母後,還有好幾個哥哥,關係都挺好的。”
“你身上有沒有什麽可以證明你身份的東西,沒有人能複製的,比如胎記或者其他什麽?”
藍攸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臉上飛上兩道紅霞,半晌,才寫道:“我左邊屁股上,有一把劍,師傅,當初就是因為這個,我命太硬,我才會被送到師傅那裏的。”
夜槿歌點零頭,然後找來火折子,將兩人寫過字的紙燒掉,隻剩灰燼。
“你幹什麽?”泫徹看見夜槿歌一臉奸詐的笑容,一步一步的朝著自己走過來,心中有不好的預感,一邊後退,一邊,“我,我給你,你,你別過來啊,停!你別過來!”
“喲?我為什麽要聽你的啊?”夜槿歌蹲下身子,就將泫徹按在地上,一把就扒掉了泫徹的褲子,泫徹在自己的肌膚接觸到冰冷的空氣的一瞬間,就愣在了原地。
“夜令儀!”泫徹滿臉通紅。
“叫我幹什麽?”夜槿歌滿不在意的回答,果然,自己沒有猜錯,泫徹的屁股上,沒有胎記,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夜槿歌帶著藍沁站到窗戶邊:“你看,下麵來的那些人,誰知道你有胎記的事情?”
藍沁努力的看著,突然跳了起來:“乳娘,我的乳娘!她在那裏!”
“你還有乳娘?”
“那當然,沒有乳娘,誰養我啊?我師傅可是個男人。”
正好,這個時候,尹雲和魏瀾也回來了,魏瀾把手裏的一個瓶子遞給了夜槿歌,夜槿歌把瓶子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幾遍。
“不錯啊,你子挺有錢的啊,這琉璃瓶,你用來裝這玩意兒?”夜槿歌一邊,一邊將瓶蓋打開,到了一點點在手心裏麵,然後走到泫徹的麵前,將手裏的淡紅色液體,抹在了泫徹的脖子上,果然,看見了一道淡淡的接痕。
泫徹抬腿就朝著夜槿歌手裏的瓶子踢過來,夜槿歌轉身就躲開了泫徹的踢腿:“別啊,這東西雖然不貴,但是,現在還是挺珍貴的,你這孩子怎麽不知道珍惜呢?”
將瓶蓋蓋好,揣進懷中:“來來來,都坐啊,好好休息一下,待會給你們看一場好戲。”
大概一盞茶的時間,下麵開始喧囂起來,夜槿歌站在窗戶邊,往下看了一眼,將泫徹抓起來,往外麵走:“走,好戲就要開場了,我給你們準備了上好的一等席位,要不要來?”
“來了,來了。”魏瀾第一個回答,屁顛屁顛的跟在夜槿歌的身後,一起走了出去,藍沁也跟著出去了,之前她和夜槿歌都好了,這件事情,少了她,做不了。
尹雲看著人都走了,咬了咬牙,也跟在後麵走了。
一個須發盡白的老頭,站在山崖的高台之上,慷慨激昂的。
“我們的太子,是為了送鄰國的藍沁公主,才遇害的,如此一個青年才俊,就這樣隕落了,老不公啊!為何別人坐下的罪孽,要牽連我們太子,老夫,不服啊!故此,我們給太子送上祭品,願太子能夠一路好走!”
“上祭品!”
夜槿歌帶著泫徹,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山洞,從黑暗裏麵暴露在眾饒麵前,眾人在看見夜槿歌的時候,都是一愣,他們翻覆地追捕的人,現在就這樣,坦蕩蕩的出現在他們的麵前,但是當他們的目光放到被夜槿歌抓住的饒身上的時候,都炸開了鍋。
“不是公主也遇害了嗎?”
“對啊,我也是得到這個消息的,那公主怎麽還在這裏?”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高台之下,眾人議論紛紛,而這一切,夜槿歌早就預料到了,她唯一沒有預料到的,就是一個正在急匆匆趕往這裏的人。
泫徹在夜槿歌的手中,拚命的掙紮,他不要這樣的結局,他受了這麽多苦,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不應該啊!他不甘心啊!
“泫徹,你是我這輩子唯一後悔的一件事,你應該覺得慶幸。”夜槿歌貼在泫徹的耳邊,輕輕的,“你看到了嗎?你的哥哥也在下麵,泫染他也在下麵,你,我當著這麽多人,剝開你這張臉,你哥哥會怎麽樣?”
夜槿歌也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般惡語相向的一。
淡紅色的藥水,一點一點的滴在泫徹的脖頸上,接痕一點一點的顯現出來,到最後,邊緣已經完全翹了起來。
“不!”泫徹的聲音,再也不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而是一個少年的聲音,帶著淒涼和絕望,還有不甘心,“夜令儀,你住手啊!”
夜槿歌愣住了,好像又回到了那,那個回廊上,那個倔強的,不肯喊哥哥的那個男孩身上。
“嘶”的一聲,泫徹臉上的麵皮被夜槿歌撕下,丟在一邊,泫徹低著頭,不肯把頭抬起來,頭發淩亂,擋住麵孔,夜槿歌冷冷的看著泫徹,沒有動。
但是一個人影迅速的衝了出來,一把揪住泫徹的頭發,強迫泫徹抬起頭,夜槿歌沒有來得及阻止。
高台之下,沒有一個人出聲,都定定的看著那一張臉,在那一瞬間,夜槿歌看見泫染的臉,失了血色,蒼白的像是一張白紙,嘴唇微張,眼眶微紅。
藍沁的神色激動,之前的計劃明明不是這樣的,夜槿歌回過頭,看見暗處的魏瀾,朝著自己聳了聳肩,這個呆子,恐怕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訴藍沁了吧。
也是,有哪一個女子,能夠忍受這種莫須有的罪名?
先是莫名其妙的就失了貞潔,然後還要被扣上惡意挑起戰爭的罪名,藍沁不激動才怪。
“你們看清楚!這個人不是我啊!”藍沁仿佛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我什麽都沒有做啊!我什麽都沒有做啊!”
“你到底是誰啊!我到底跟你有什麽仇?你要這樣對我?你要給我扣上這麽多的罪名?”藍沁死命的搖晃著泫徹的肩膀,泫徹像是一個破敗的木偶,沒有一點點的生氣,任由藍沁搖晃著自己。
“那,那是十三皇子?”赤罹的使團裏,有一個人,不確定的開了口,聲音很,但是在這樣的安靜裏麵,卻是一字不落的傳進了藍沁的耳朵。
藍沁轉頭,看向那麵黑底烏金龍的大旗:“你是赤罹的十三皇子?”
泫徹不話,仿佛已經放棄了所有的抵抗。
“你們都被騙了,被一個大男人假扮的女人,騙得團團轉!”夜槿歌毫不客氣的道,“但是,僅僅憑這一個人,怎麽可能補下這麽大的局,這裏麵都有誰的參與,相信諸位,隻要細細的想一想,就能明白過來了。”
“你們想著忠心報國,你們想著保家衛國,你們想著要保全你們國家的尊嚴,但是你們都被人利用了,有人想要犧牲你們,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有人用了一個男人,來裝作女人,欺騙你們,騙你們的衷心,騙你們的熱忱,騙你們的抱負!作為一個軍人,職責就是保家衛國,保護自己國家的百姓,現在你們告訴我,你們現在是在保衛誰?!你們是為了什麽要去戰鬥?!”
“是為了這個屢次欺騙你們的別國皇子,還是為了你們所謂的國家尊嚴?”
“你們想一想,當戰事起,你們的妻兒,你們的父母雙親,都在水深火熱中生存,你們的住所,你們的田地莊家,在炮火連中被摧殘,最後成為一片灰燼!當你們和夜氏兩敗俱傷之後,赤罹、東籬便趁虛而入,那是你們還能拿什麽來阻擋?”
“而且,這一次,你們會失去的,不僅僅是十州八縣那一點土地了,你們將毫無抵抗的失去最後一塊土地!”
“你們,被出賣了!”夜槿歌舉起手,手中的匕首泛著冷光,刺痛了高台之下,戰士的眼。
真的被出賣了嗎?
“我,夜令儀,代表夜氏,在這裏宣誓,我們夜氏將遵循互相和平共處的原則,夜氏將尊重每一個國家的君主權力和領土,絕不率先挑起戰爭,絕不幹預別國內政,每一個國家,都是平等存在的,每一個人都是一個平等的個體,我們將和平共處。”
尊重、平等、和平,在這個奴隸製的社會下,眾人都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但是聽起來,確實這樣的震撼,女子的聲音,不是很大,甚至是有點單薄,可是在這一刻,卻像是蘊含霖的力量一樣。
“隻是,若是誰犯我夜氏,雖遠必誅!”
雖遠必誅!高台之下的人都沸騰了,在這一刻,那個站在高台之上的女子,是地之間絕無僅有的存在,那麽獨一無二,那麽震撼。
“赤罹到現在,對於胡娰都是野心勃勃,想要吞並胡娰,赤罹是胡娰的敵人,赤罹也是夜氏的敵人,我們與赤罹不共戴,夜氏不會對胡娰開戰,胡娰沒有戰事!”
不知道是誰先帶的頭,高台下的胡娰戰士都振臂高呼:“胡娰無戰事!胡娰無戰事!”
“哈!我還是真巧了你啊,僅僅了一段話,就扭轉了這個局麵。”泫徹抬頭,看著夜槿歌,“可是,你還是輸了,你今殺不了我的。”
“什麽?!”夜槿歌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抓住泫徹,但是有個人比她更快了一步。
夜槿歌看著那個慵懶的站在石崖邊,帶著麵具,一身墨衣的人,咬牙切齒:“泫未承,好久不見啊。”